小擂台上,刘甲和周净对峙着,台下全部是差不多大的孩子,大多是周净带来的,刘甲这边却只有流影和石半仙两人。
“很好!有一些我年轻时候的模样,”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躺在一旁的摇椅上,一只胳膊缠绕着大量白纱,上面还有点点血渍,却不妨碍他翘着腿,慢吞吞道:“年轻人嘛,就该有股冲劲!师哑,带上他们的奖励。”
师哑年岁和蓝麒相仿,背负着一把剑,将一个不大的盒子摆在中年人一旁的桌子上,一打开,里头是三个小瓶子。
“我赵铁柱一介粗人,”中年人赵铁柱用另一边手扣了扣鼻孔,才继续道:“我能达到现在的修为,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所以我一直想对书院做出一点贡献,可惜屡次受伤,给书院添麻烦!”
“小擂台赛是这次我开办,我没什么东西,”赵铁柱看着台上的两人,咳了两声,然后嘿嘿笑着,“这三瓶药嘛,那是我省下来的,不多,每瓶就还有个一两颗。”
台下的人顿时吵杂起来,台上的人更是双眼了露出精光,恨不得马上大打出手。流影脸色稍有好转,已经不用石半仙扶着了,有点想不明白这些药有什么好稀罕的,看着摇椅上粗犷的大叔,才觉得很有意思。
“虽是我开办,但我还是第一次来,毕竟决赛嘛!”赵铁柱看着他们的反应,很满意地笑了,才吩咐师哑道:“让他们开始,你去盯着!”
师哑一跃,就上了擂台,接着“锵”地一声剑击在擂台上,快到台下众人都没见到他出剑,剑已经又放回了他背上,甚至于对峙的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师哑,师哑只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开始。
两人闹了个大脸红,对峙的紧张气息全无,倒是刘甲先反应,裸露的上身已经有了些小肌肉,他提着拳头,三步化作两步,就往周净脸上招呼。周净毕竟年长一些,个子稍高,刘甲的拳头上斜着往上的,周净往上抬一拨,把刘甲的手打偏,一个膝顶就要顶向刘甲的腹部。
刘甲却趁着冲势贴身而上,下边用腿抵住周净的膝盖,被拨开手的另一边肩膀正好顺势一撞,把周净撞得哒哒往后退了好几步。刘甲继续冲上,大迈一步,又是一拳,又往周净脸上招呼,周净却矮下身子,踢向刘甲还没迈出的后腿,踢得刘甲向前一摔,但却是扑向了周净。
周净只好往旁边一滚,刘甲扑了个空,却马上转身欲抓向周净,周净却一蹬,刘甲反应慢了一拍,被蹬了肚子上,把刘甲都打得往后移了一段。这一脚很重,一边的周净都站起来了,刘甲才捂着肚子站起来。
台下的小孩们一阵欢呼,各种叫喊,都是一边倒地为着周净,周净也四处点头地示意着,看得赵铁柱直乐,双目中的精光烁烁。
一击得手,周净松了一口气,有些意气风发,眼角瞥见赵铁柱很有兴致的样子,也就不急趁势而上,开口道:“我就说,你刚来,不要那么不可一世,我虽有些以大欺小,但好好教训你,也好让你知晓,修途不可好高骛远!”
“废话真多,你先打倒我再说!我虽刚来一个月,学不到什么东西,但我想,你虽来了好几年,却未有长进,打趴你真算不得什么好高骛远!”刘甲虽然喘着气,却丝毫不退让。
“好!年轻人嘛,就当如此,有我当年得风范!”赵铁柱乐的哈哈直笑,对着刘甲喊道,“有意思,有意思!小子我看好你!”
周净一说还不落着好,心中一股闷气横生,挥拳就上,似是要将心中的闷气当成拳力,砸到刘甲身上。
刘甲连忙往旁边一挪避开,周净却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拳跟上,打在了刘甲的肩膀上,拳力似乎大了不少,刘甲震得后退了两步。
周净不再废话一拳跟着一拳,刘甲躲了又躲,却不时被周净的拳头打在身上,打得刘甲额角冒汗,周净更是得理不饶人,拳头都开始往刘甲脸上招呼。台下欢呼声一阵比一阵高,似乎擂台上打的不适别人而是自己一般。流影却看得都摇了摇头,刘甲底子明显比周净弱,这么打不行。
刘甲也有些明白,咬了咬牙,索性不躲,使出全力也是一拳迎上,一前一后两声闷响,都打到了对方的脸上,打得周净满脸不可置信,台下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刘甲嘴角流血,却未迟疑,含怒又是一拳,又是打在周净了脸上,周净怕了,不敢和刘甲对打,被打的连连后退,一个不趁被刘甲扑倒在了地上,扭打到了一起。
两人在地上从这边滚到那边,刘甲却是很不要命,连头都用上了,两人头上都是青肿得一块块,鲜血淋淋。不一会儿,周净就被压在了身下,刘甲用着身体能打的部位都用上,不惜一伤换伤。
周净受不了了,开口小声道:“小子,你再敢打我,以后有你好受!”
刘甲却不为所动,又是一拳而至,打得周净直咧嘴,又小声道:“停停停!”
“你要认输?”刘甲大声道。
“不可能!”周净看到师哑就要走过来,也大声喊着,接着又小声道:“你不想死就赶紧停手!”
“今天你吃早饭了,对吧?”周净看到刘甲又要出手,赶忙继续小声说着。
刘甲举着拳头看着他,却是没下去手,周净还是压着声音继续道:“今天我给石半仙了一包药草,嘿嘿!”
刘甲一听蹙起了眉,似是想到而来什么,提着的拳头都放了下来,周净趁势一推,向后一滚,站了起来。刘甲怒视着他,却是站着不动,周净冲过来就是一脚,把刘甲踹翻在地。
周净趁机上去就是一顿乱打,刘甲却只是抱着头,在地上躺着,台下的众人虽没看明白,但是这样的大反转,让声声的欢呼声却又响起来,一阵高过一阵。
师哑还是专注地看着,没有生命危险他是不管的,台下的赵铁柱却是板下了脸,不过一想到什么,却又哂笑起来。流影也在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上面的两人说了什么,但想了想了,有些明白了。看了一眼身旁的石半仙,石半仙攥紧了拳头,一脸的紧张。
“快认输吧!”周净头上的血也流了不少,刚才被打多惨,现在打的就有多起劲,大喊,“免得受皮肉之苦!”
刘甲卷缩在地上,手臂不时还挡着,周净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扑上来,一拳拳地打下去。流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石半仙则是变得很焦急,不时地看向赵铁柱。
“啊!”台上传出一声怒吼,刘甲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周净,竟把他推得飞了出去,刘甲一点点地爬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土色,怒视着身上的肌肉都暴涨了一圈,身边的尘土似乎都被震了起来。
“你敢打我?”周净这一摔,摔得还不轻,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甲握紧拳头,手臂上的肌肉都蠕动了一圈,一步步地走向周净,周净被逼的一步步都退,退着退着竟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颤声道:“你……不能打我!”
刘甲不管不顾,一步一步走近,举起拳头,往周净头上就是一拳,却仿佛打在了石壁上,一看,却是师哑一手接住了刘甲的拳头。
刘甲疑惑地看着师哑,台下却传来赵铁柱粗犷的声音:“你赢啦,小子!你这一拳下去,还不把他脑袋打成碎瓜瓜了!”
“还有你!”赵铁柱坐在摇椅上,却是有些赞赏道:“虽然只是歪门小道,只能擂台上唬唬人,不过也不错了,懂得用些脑子!”
“他是唬我的?”刘甲一听,愧疚的看向了石半仙。
赵铁柱顺着目光,看到了石半仙,哈哈大笑着:“不信你可以问你的小兄弟,你就一个人,他们还跟着你,还不够?再说了,他能弄来毒药,就不会这么多年未晋正式弟子了。唉,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刘甲被这么一说,更是愧疚地看着石半仙,却看到石半仙局促不安,左右摇晃着,刘甲不由笑着道:“半仙啊,真是对不住,刚刚把你想得……这是什么?”
石半仙掏出来一个白色的袋子,举起来给众人看到,才道:“这是周净给我的。”
“你……”刘甲的脸上笑容沉了下去,“真是!”
“哎!有意思,拿来我看看!”赵铁柱说着,勾了勾手,一缕金色就从他手里向石半仙飘过来,裹着着石半仙手上的白包,飞回到他手上,“还没开吶!我看看,哈哈,这个不过是给畜生用的泻药罢了!”
“不过!”赵铁柱板着脸,对着还在瘫坐在擂台上的周净道:“这毕竟是擂台,大惩不必,小惩一下以引以为戒!”
赵铁柱想了一会,嘿嘿笑道:“就去书药房,拾掇柴火去吧,为期一年!”
刘甲已经走到流影这边,看着石半仙,石半仙开口道:“我…没有下药!我只是拿回来当证据的…”
“小子,拿去吧!”赵铁柱一扬手,盒子就朝刘甲飞了过来,正一脸复杂的刘甲赶忙一把抱住后,就要走过去,赵铁柱却摆摆手,带着师哑走了。
“好苗子啊,可惜不是和我一个路子的,我要是再要过来,他们会恨死我!你说是吧,师哑?”赵铁柱看着身边的徒弟,发现徒弟却是不理他,就自顾说着,“上次就因为你,他们就记恨我,哼,这次不告诉他们了,等考核时候再看他们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