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奴婢也知道实属不该去讨饶淑嫔娘娘您的,毕竟娘娘住在皇后的凤祥宫,多有不便,可奴婢们实在是没有其它的法子了”惴惴不安的小琴,弯腰恭敬的跟在张书音身后。
“那道没什么?皇后娘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可若儿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魔症了呢?”满心担忧的张书音是一脸的凝重。
无奈之下,小琴便把昨晚半夜发生的事大致的讲述了一遍。
“淑嫔娘娘,你可得救救我们家小主啊!从昨晚小主把奴婢撵出来后,就听她在里面不是哭就是笑的,还时不时的听到她唤翠桃姐的名字,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持续的一个时辰,里面才算是静了下来,可不论奴婢们怎么敲门?怎么叫?小主她就是不开,早膳也没吃,奴婢们也是实在没有了法子,这才去求您的”
“我知道了,此事不许再向其她任何人说起了,要是让我在宫里听到了什么对若儿不好的传言,别怪我没有事先没叮嘱过你们……”张书音说到此,脸上的表情骤然冷却,那还有往日的半分娴雅温和。她此话是说给小琴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她身后的众人听的。
“是,娘娘,奴婢(奴才)不敢妄言”
“娘娘放心,奴婢决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奴婢即使再愚笨无知,也知道什么是一荣具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嗯”
众人说着,已走到了玉宁宫门前。
张书音快步走到殿门前,示意平儿上前叩门,可平儿连敲了好多下,里面别说开门了,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若儿,若儿,是我,若儿你开一下门好吗?”一脸心急张书音忍不住边敲门边呼喊道。
“若儿,若儿,我知道你听的见,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想让翠桃死都不能瞑目吗?难道你忘了她平日里对你的期许吗?若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前面的路还很长,你还有我,还有茹儿啊!还有我们陪着你啊!你要是真的如此在乎翠桃,就因该按照她期许的那样,好好的活着,好好地在这个后宫里活着,你知道吗?不然翠桃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样,你是想让她即使死了也要为你牵肠挂肚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不得不说,若儿你真的太自私了,太自私了,你让我瞧不起你知道吗?”
“若儿,我们一起进宫,又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心如刀绞的看着你这样生不如死的过一辈子吗?”
“你这样下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知不知道?到时都不用别人动手,你就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你是想让我们这些每个关心担心你的人,每天都陪着你这样颓废痛苦的活着吗?”
“若儿,你给我开门,快开门,你这个糊涂虫,大笨蛋,你快给我开门,我今天非要骂醒你”“嘭嘭嘭”气愤不已的张书音是连吼带敲。
虚弱无力的顾无若叫苦不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听着外面张书音的劝解声和猛烈的敲门声,让她郁闷急了,翠桃的大仇还未报,她怎么会轻易自尽呢!她比任何人都想打开那扇殿门。可此时气若游丝,全身冰冷无力,连眼皮都已睁不开了的她,唯一清醒的大脑也开始慢慢似梦似幻的迷糊起来了。
昨晚赶走小琴后,她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了半天,哭累了说渴了,也发呆发够了。当时候她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把慧妃那贱人的慧喜宫炸个稀巴烂,她绝不罢休。摸索着从床下拉出箱子里拿了几根火药竹筒出来,恼怒不已的她猛地起身就要往外面走,也许是起的太猛了,突然脑袋一蒙,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袭来,下一刻她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了地上,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竹筒滚那儿去了,努力了半天再也没能起来的她,只能晕晕乎乎的在地上躺到现在。
半天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外面也等的越来越着急,众人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里面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心急火燎的张书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命人撞门。
只见玉宁宫里的小木子跟张书音宫里的小安子,两人合力抱起一截木头,拼尽全力猛的撞向殿门,只听“嘭”的一声,殿门应声而开。
见门已大开,张书音提起裙摆火急火燎的就往里闯,当她看到顾无若倒在地上的时候,赶忙跑过去把全身发烫的她抱在怀中“若儿,若儿,你怎么样啊!若儿,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若儿”随即抬头对愣在殿里的众人怒吼道“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抬到床上去,快去传太医来啊!”
“哦!哦!”刚转身往外跑的小琴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哭丧着脸回道“娘娘,奴婢就是去了,恐怕也请不来太医的”
刚要发怒的张书音,看了眼怀里全身发烫的顾无若一眼,想到她此时的处境,赶忙转头命令道“人命关天的别再磨蹭了,平儿你快去,就说我在玉宁宫里,要急着传太医,要快去快回听到没?”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平儿领命后,来不及行礼,转身就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