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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苏杭名妓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那边的船上的贵人,两人抬头向这边看来,花老英雄这会儿看清了二人长相,见他们相貌颇为相似,年纪大的一人做员外打扮,另一个则是位年轻的书生。

这不是陈家洛和那位叫东方耳的中年人。

陈家洛也看清了花老英雄相貌,他立刻欣喜道:“对面可是花铁干花老英雄,还请过来一叙。”

那东方耳的中年人却是眉头一皱,只是陈家洛已经先开口,他好似不好拒绝对方,遂对身边一个侍卫说了几句,那侍卫拿了一面小旗,对着两艘湖船一挥,两条船分开,让出了道路。

花老英雄见此,拿出一锭银子给了那妇人,又吩咐常姓豪侠在船上等候,他自己则带了周绮,使出登萍度水的本事,他那小船本来距离陈家洛灯那条大船足有百余米,花老英雄这一纵,如闪电般湖面上拉出一道道残影,船上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花老英雄好周绮的身影就在中间那湖船上了,再一看二人,连足面都不曾湿。

如此这般的身法,花老英雄曾经在灵隐寺后山也用过,可再一次看到这诡神般的身影,那东方耳身后的侍卫都是齐齐变色,双手都不由自主握住了手中的兵器。

反观陈家洛身边跟着的书童心砚,二当家无尘道长,三当家赵半山,乃至九当家锦豹子卫春华,十当家章进等人,虽然也是十分惊奇,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面色如常,便没有什么吃惊慌乱神色。

花老英雄不由对这些红花会众人越发高看几分,他看了一圈,突然走到那东方耳身边,立刻,东方耳身后众人都吃了一惊,吓得就要拔出各自兵器。

花老英雄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反应,抬头对着他们笑了一下,他笑容和蔼,可东方耳身后众人却吓了一跳,都是齐齐后退了一步,就连嵩山派高手鹰爪铁钩白振,也是条件反射般的后天了一小步。

这些人正暗自戒备呢,就见花老英雄回头,对那东方耳说道:“这位先生,能否赏个座位?”

那东方耳看见花老英雄过来时,脸色都是白了一下,只是见花老英雄只是讨个座位,他神色立刻一松,赶忙道:“老先生尽管做就是。”

说完,见花老英雄携着周绮做了下来,他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而几乎是同时,他听得身后传来长长短短的呼气声,奇怪回头,发现包括白振在内的一干侍卫,都是松了一口气模样,东方耳见此,眉头一皱,似乎很不喜欢这种一切不由自己掌控的状态。

花老英雄可不管他们什么反应,他见这桌子上摆的酒菜,样式精致,几乎从来没见过,不由拿筷子尝了一口,这一下可不得了,只感觉口舌生津,色香味俱全,让他忍不住食色大动,赶忙也给周绮小姑娘也夹了一块。

周绮自然也没尝过这种好东西,感觉十分美味,吃了还想吃,于是这二人不管不顾,居然在船上狼吞虎咽起来。

陈家洛和那东方耳似乎和老英雄说了几句什么,可惜我们的花老英雄口中塞满食物,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那二人都是斯文人,自然看不下去这边粗鲁的吃法,于是二人原本的胃口也没了,也不理花老英雄这边来,只在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谈论他们的事情,至于谈了些什么东西,花老英雄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一直等到吃饱喝足,花老英雄这才有心思观察周围人,这才发现那东方耳身后,出了那鹰爪铁钩白振,还有一个穿官服的中年官员,看其顶戴花翎,至少也是总督巡抚级别。

花老英雄暗自猜测此人身份,也倒没怎么在意,只是一瞥之间,忽见那官员身后站着一个美貌少年,依稀有些面熟。

花老英雄初始以为那人是福康安,细一看却不是,正想不起是谁呢,就见那美貌少年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很生气,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这一下,花老英雄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他们在陕西找延绥镇总兵李可秀时,遇上那个女扮男装的官家小姐吗,花老英雄当初还夸奖人家胸肌很发达呢。

想到此,花老英雄还对那少年露出善意的微笑,不想那少年见了,想到什么,羞怒交加,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花老英雄,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老英雄估计要被突突好几百次了。

花老英雄收到少年仇恨的眼神,不仅不怕,还还了个挑逗的眼神,少年越发愤怒,可她顾忌着什么,不敢发作,那种你很讨厌我,却干不掉我的感觉,让老英雄十分受用,越发卖力地挑逗这少女。

花老英雄正乐死不疲呢,突然闻得一阵幽香扑鼻,一回头才发现,那个陪酒的苏杭名妓,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举着一杯酒,用甜丝丝的软语道:“不知这位老先生请了,小女子敬先生一杯?”

花老英雄这才细细打量这位名妓,见她脸色白腻,娇小玲珑,相貌也不见得特别美丽,只是一双眼睛灵活异常,一顾盼间,便和人人打了个十分亲热的招呼,风姿楚楚,妩媚动人。

花老英雄虽然自负见识躲广,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可几时见过这般江湖名妓?此刻听她吐音清脆,俊语连翩,风俏飞荡,不由得胸中暖洋洋地。

忍不住偷偷拿眼一瞅见她眉梢眼角,风情万种,花老英雄不由心神一荡,差点连身处何地都忘了,及至那女子又邀了一遍,花老英雄这才如梦方醒,慌忙拿起酒杯,因为太过激动,双手颤抖,那酒杯里的酒水,没喝呢倒是先洒出大半。

那名妓也不在意,她风情万种地向他抛个媚眼,这才转头,也敬了那东方耳和陈家洛一杯,只是这一下,花老英雄的目光,一直跟着那名妓,再也离不开半分,至于周围两人的谈话,他真是半分也听不进去了。

一直到周围惊天动地一声喊“红花会弟子,参拜总舵主!”花老英雄回头,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站了许多兵马,有旗营,有绿营,标营,各营军士箭在弦、刀出鞘,杀气腾腾,只是这会儿,不知为什么,这些朝廷兵马中,竟有一半的兵丁,胸口别着大红花,向当中的陈家洛参拜。

一看这情况,那东方耳和身后的那穿总督服饰的官员,脸色都白了,而红花会会众则呼声雷动,俯身致敬。

那些旗营和绿营兵丁本来排得整整齐齐,忽然大批兵丁从队伍中蜂涌而出,统兵官佐大声吆喝,竟自约束不住。那些兵丁奔到陈家洛面前,双手交叉胸前,俯身弯腰,施行红花会中拜见总首领的大礼。陈家洛举手还礼。

那些兵丁行完礼后奔回队伍,后面队中又有兵丁奔出行礼,此去彼来,好一阵子才完。原来红花会在江南势力大张,旗营和绿营兵丁有很多人被引入会,汉军旗和绿营中的汉人兵卒尤多。那东方耳见军队中有这许多人出来向陈家洛行礼,这一惊非同小可,今晚若是动武,御林军各营虽然从北京卫驾而来,忠诚可恃,营中亦无红花会会众,况且旁边又有个身份不明的花老英雄,无论如何难操必胜之算,自己又身在险地,自以善罢为上,冷冷向身边的官员说道:“你带的好兵!”

那官员慌忙翻跪下,在地上不住叩头,连称:“臣该死,臣该死。”

东方耳冷哼一声,道:‘叫他们退走!”那官员连忙道:“是,是!”起身大声传令,命众兵将后退。

东方耳一言不发,拔腿就走,在众护卫的护送下登上另一条湖船,很快离去。

陈家洛等人见他离开,也不阻拦,见清兵退去了,陈家洛才高声道:“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请回去吧!”

红花会会众叫道:“总舵主,各位当家,再见!”呼声雷动,响彻湖上,只见人头耸动,四面八方散了下去。这个过程中,花老英雄早就护着周绮,回到了小船之上,看着陈家洛等人在密密麻麻的红花会会众护送下离去,常姓豪侠忍不住咂舌:“我滴个乖乖,早就听说红花会弟子有七万之众,我等初始好不信,只以为是江湖传言,如今一看,就连官兵之中,也有一大半是他们的人,想想真是后怕,也幸亏咱们没和他们真打起来,否则他们那么多人,吐口口水都能淹死我们了。”

花老英雄闻言不置可否,心说中陈家洛真不适合当这个总舵主,本来就是提着脑袋造反,好容易有这么多内应打入军队内部,为了你这个华丽丽的装逼效果,全他妈暴露了,这玩意儿比老子还败家能,怪不得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依着这情况,红花会要能造反成功,那才是老天无眼呢。

花老英雄暗自腹诽,面上却不表态,眼看夜色渐深,他吩咐那妇人往回划,突然,他想起什么,问那妇人说:“你可知道,今天在那官船上服侍的女子是谁?”那妇人一听,道:“那是杭州名妓玉如意,它的歌喉乃是钱塘一绝,只听说她生就一副骄傲脾气,要是不中她意的,就是黄金十两,也休想见她一面,更别说唱曲陪酒了。今夜也不知是什么贵人,能教她放下身段作陪?”

花老英雄若有所思,也没有回答妇人的话,到了岸边,又让人拿了一锭银子打发她离去,之后他们也没有多留,径直回了居住的院子。

梳洗完毕,就见周绮小姑娘躺在床上,可怜巴巴上:“老爷,你今天能不能别用针戳我了,绮儿现在还痛呢。”

花老英雄见了,不由苦笑不跌,他现在的身体还没好,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上次之所以弄出动静,都是做给外人看,花老英雄那天晚上,只不过是用银针封住了少女的腿部几处穴道,让少女表现出一副饱受摧残模样。

至于真实情况,花老英雄和周绮,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举动,此刻看见少女一副担惊受怕模样,花老英雄不由一阵无语,还没把你怎么样呢,用得着这样,他只得道:“你放心睡吧,我就在桌边睡一觉,不去戳你了就是了。”

说完,花老英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周绮看了花老英雄一眼,又小声喊了对方一声,见他没有反应,只得也趴在被窝里睡了过去。

屋子中立刻变得静悄悄的一片,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突然,只听门外一声轻响,紧接着一把锃亮的匕首从门缝中探入,轻轻一挑,插销吧嗒一声落地。

外面之人停了一下,紧接着一双明亮的眸子从门缝看了进来,盯了一小会儿,见里面们有动静,那人这才一闪身,进了屋子。

这人十分小心,一进到里面,随手正要将门关上,却突然感觉部队,一抬头就见原本趴在桌上的花老英雄不知何时醒来,正坐在桌前,似笑非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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