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一会儿,墙上挂钟的指针便指向了十一的字样。
十一点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随后,寝室门便被推了开来。荒子道也随之被吵醒,抬眼望去,却见方义之一行三人闯进门来,学长薛文涛没和他们在一起,大概是独自回寝室了吧。
却见那三人面部都有些泛红,一股浓重的酒气随着推门的那一刻便直扑荒子道而入。
荒子道皱了皱眉头,望着满面红光的方义之道:“喝酒了?”
方义之尴尬的挠了挠头,目光闪躲道:“我不会喝酒,但他们一直灌我,让我有点难为情,所以就喝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荒子道没好气的瞪了方义之一眼,他看的出这小子在说谎。
就在这时,胡言与项喆二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寝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项喆刚进寝室门,突然脚一软,竟然摊在了地上,一旁的胡言没有反应过来接他,直接来了一个狗吃屎。
除了荒子道,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挂在荒子道床头上的铜铃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发出了一丝微弱无闻的响声。
荒子道眉头轻皱,走到项喆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项喆在胡言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捂着额头,含糊不清的道:“该死的,都说了我喝不动,义之这小子还一个劲的灌我,还说什么不醉不归,搞得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虽然他满嘴的抱怨,但从他那泛着笑意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在生气。
荒子道眼神怪异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方义之,却见他此时正满脸涨红,见荒子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连忙打叉道:“那个,胡言,赶紧帮忙把项喆扶到床上吧,我先去洗把脸,瞌睡死了。”说完,一溜烟逃到了洗手间。
胡言顿时气急,笑骂道:“这小子,把人灌醉自己跑了,有你这样的吗,这货重的跟个死猪似的。”一边说,一边将浑身瘫软的项喆搭到自己肩膀上道:“不过义之这孙子还真挺能装,一直看他呆呆的,喝起酒来竟然能干倒一桌人,算是长见识了。”
荒子道没有搭话,只是在一边帮忙搀扶着项喆,只听项喆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进门酒劲一下子就上了,啊,头好晕。”
荒子道听在耳里,记在心上,生拉硬拽才将那货扔在了床上,随后便转身进了洗手间。
“义之,你又破戒了。”荒子道没头没尾的说道。
方义之抹了一把脸,挠了挠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交代的事要是办不好,那才叫破戒呢。”
荒子道转过身去,背对着方义之道:“幸好这些人流量不行,万一把你自己灌醉了,那……”荒子道突然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顿了顿才继续道:“下不为例。”
方义之闻言浑身一震,半晌,才心有余悸的轻声回道:“哦,我知道了。”
“那什么,晚上别睡着,搞点事情。”说完,荒子道便离开了洗手间,方义之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一行人艰难的洗漱完毕,熄灯,睡觉,不多时,鼾声响声。
“咚”
墙上的挂钟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预示着昨天的结束,今天的开始。
十二点了。
窗外依稀能听到风吹树冠的呼呼声,好似有人在耳边低语。
突然,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着的项喆猛的一下翻了起来,直愣楞的站立在床边,两只手无力下垂,脸色灰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全是布满血丝的眼白,在窗外月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渗人。
荒子道和方义之都没有睡着,听到动静,赶忙起身下床。
方义之望着身前状态吓人的项喆,一脸惊恐的朝着荒子道小声问道:“子、子道,他怎么、怎么了?”
“鬼上身。”荒子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虽然荒子道常年跟着师父和鬼怪打交道,但毕竟他还是个正常人,每每遇到这些事情,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犯怵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布下七星阵。
“鬼上身!他怎么会鬼上身!”方义之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免得不小心叫出来。
荒子道两三下套上衣服,轻声道:“回头再说,一会儿见机行事。”说完,就朝着项喆慢慢靠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一直愣着不动的项喆忽然转过身去,两腿僵直的朝着窗户挪了过去,就像是一只被线牵着的木偶一样。
“不好,他要跳楼!义之,攻击他的印堂穴!”说着,荒子道大手一挥,一张金色的卡片便出现在了他的指缝之间。
方义之闻言,神情立马一变,一改之前的惊慌,只见他大步一跨,右手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咻”的一声就射向项喆的额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道白光消散的一瞬间,突然间一个漆黑的身影猛然间从项喆身体里分离了出来,闪电般冲向另一边还在床上睡觉的胡言。
“我荒子道在此,岂能由你放肆!”言语间,手中的定魂符“唰”的一声飞向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