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草长莺飞。
人都说小孩子是宠着长大,可是这宇文迪却是被摔着长到五岁的。不是黄今嫌他聒噪,就是宇文澈嫌他碍眼碍事的。相比一下,人家宇文欣就讨巧的多,深得黄今的喜爱。
话说,他从一岁开始,叽里咕噜的满地跑,外加说一口伶俐的甜美话,把两家的老人都哄得团团转。同时,继承了黄今优良的蹭钱传统,常常连黄今都自叹不如。
比如说:这一日,宇文迪贼溜溜的来到了宇文澈的书房门前,看到只有洛武一个人在守卫,笑嘻嘻地走上前,“洛二叔好。”
“小少爷,你怎么来了?”洛武一看,小家伙屁颠屁颠的就跑来了,笑着猫下腰问道。
“唔,我来找我爹,他在里面干嘛呢?”宇文迪稚嫩的声音带着特别真诚的无害笑容,让本就有些思想大条的洛武更是招架不住了。
他挠了挠头,说道:“在是在,可是爷说了,谁来了也不让进去的,因为今天他会很忙。”
“咦?我是他说的那个谁吗?”宇文迪小脸一耷拉,不悦地说道。
“啊……好像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的确不是。”
“那不就结了,我进去啦。”宇文迪嘿嘿一笑,哧溜一声,就蹿了进去。
“……”洛武嘴角一抽,他的主子们一个比一个极品了嘿。
“爹。”宇文迪几步奔上前,已经不是从前见到宇文澈就皱眉闪躲的模样了。早就被宇文澈摔皮实了的宇文迪,干脆破罐子破摔,有啥说啥的,也比总是不敢说直接被宇文澈扔得远远的好。
宇文澈闻言,从那么厚一摞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眉毛一挑,似乎有些纳闷宇文迪怎么过来了。
其实他非常喜欢自己的一双儿女,只是总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于宇文欣来说,他这个爹是有些严厉的,所以总是有些怯懦但又不失温婉。可这个宇文迪,小时候还有些怕他来着,现在越发的没皮没脸起来了,足以跟黄今媲美。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轻咳一声,淡淡地问道:“今儿个怎么到我书房里来了?你不是每日间都在跟着洛文他们练武吗,又玩腻了?”
“额,爹,我是有重大的事情来找您的。”宇文迪嘴角一抽,他本来就会很多拳脚功夫的好不好?只是因为自己身量尚小,使不出什么力气。每日间跟洛文洛武他们练练基本功,让自己尽快的在这个世界里强大起来。
“哦?你说来听听。”宇文澈觉得有些好奇了,专心致志地看着他,期待着他这个小萝卜头能有什么壮丽的话语。
“唔,也没啥,我娘不肯给我银子,你能不能帮我抠出点来?”宇文迪优雅地掏了掏耳朵,状似云淡风轻地说道。
“……”宇文澈默了。他拿拳头撑着额头捶打了几下,头疼地说道,“你一小孩子总要银子干什么?你娘那么个爱财如命的财迷疯,怎么会轻易给你银子糟呢?太子府上上下下都是她打理的,连我的月钱都给精打细算了一下。我这堂堂的一个太子,如今有时候都难免捉襟见肘了起来。”
“……”宇文迪心中腹诽一声,娘哇,你可真是我的亲娘哇~!咋就这么稀罕钱呢?大概上辈子也是穷怕了的吧?他轻咳一声,苦逼地说道,“我就是没办法要嘛,每回我要是提钱,娘把我耳朵都快揪下来了。她那么有钱,真的是太抠啦。”
“咳,从小到大都这样的,本性难改。”宇文澈失笑一声,不解风情地戳穿道。可是又一想,疑惑的看向他,“你到底打算什么呢?往日你从各处搜刮来的银两也不少了吧?可是你房间里并没有被打扫收拾出来什么钱财的,难不成都随风刮走了?”
“看看,看看,这肯定是我娘跟你说的吧?除了她没人能看出那样垃圾的事情来。”
“嗯?!”宇文澈闻言,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怎么说你娘呢,没大没小的!”
“嘿嘿,就是那么个意思,又不是真的对她大不敬。”宇文迪那个悔恨啊,凭啥比她早穿越到这里十几年,就可以混上他娘了?哎,好吧,自己还说她费劲巴力给生出来的,生养之恩大于天的。
话说当时黄今娘生不下来自己时,他也是懒怠动的。后来竟然被黄今臭骂了一顿,顿时汗哒哒的也跟着努力了。就没见过这样极品的娘,听说她在商场叱咤风云的闯荡了好多年,都是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早就的好成就,现如今,把自己都快叨叨死了,他都快成面瘫了才是真的。
“少避重就轻,从实招来。”宇文澈睨他一眼,不打算放过他了。
“唔,我就是有用嘛。”宇文迪凑近了他一点,神秘兮兮地说道,“爹,您要是肯帮我跟娘抠到钱,我保证以后不再听您二位的风流韵事。”
“……”宇文澈额头上立时出现了三道黑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讨打就说话!”
“爹,您老别生气嘛,我说的那是实话。”宇文迪促狭地一笑,接着说道,“话说,娘胸前的柔软摸起来真的很舒服呢。爹,我真羡慕您……”
“啪”!宇文澈冲他脑袋瓜上来了一下,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有这么个口不择言的媳妇还不够他受的吗?又来了一个口没遮拦的儿子。“不是让你到皇祖母那里住着的吗?非要往回跑做什么!”
“额,皇祖母那里成天里勾心斗角的,人家不喜欢看那些整天到她那里去的庸脂俗粉的妃嫔啦。再说了,皇祖母年纪大了,我也不好总让她操心的。”宇文迪嫌恶地挥了挥手,一想起那些浓妆艳抹的贵妃德妃的就觉得恶心,还是他娘以及他娘家里的美女亲戚们漂亮又善良。
“……”宇文澈很想说一句,人家再怎么庸脂俗粉,那都是我父皇的妃子,关你什么事情了?可是话没说出口,他觉得自己严重地恶寒了。宇文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吧,晚上我试试,你说话算话。否则……”
“打住吧您那~!”宇文迪得到了想知道的,直接就拦住了他后面的话头,对他说道,“‘否则’后面的话您老就甭说了,我说话算话就是了。”说完,他哧溜跑向外面,扔过来一句话,“爹,那我去找春夏秋冬阿姨们玩去啦……”
宇文澈想要喊住他,可是他早已经没有了影子。无奈地笑了笑,又接着拿起毛笔,批阅让人头疼的奏章去了。
这厢,宇文迪并没有真的去找美女们,而是趁人不注意窜出了角门。进入到后巷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房间门前,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在附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是灰尘缭绕,还有些蜘蛛丝在墙上挂着。宇文迪行至一章八角桌面前,拧动了八角桌底下的玄关,房间东北角的那处柜子便向两边缓缓地移去。中间出现一面白色的墙,并无什么暗门角门的。
宇文迪走上前去,踩上地上一处不显眼的机关,墙上便立刻出现了一道裂缝,轻轻一推,便走了进去。
不同于外面的灰暗,里面是灯火辉煌的一片。宇文迪刚一走出墙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柜子挪动的声音,是外面自动关闭了。墙面是隔音超强的,这里又常年没有人经过,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他满意的笑了笑,走进去对着空旷地屋子说道:“今日到来的有多少人?”
此话一出,只见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几百个人,迅速站在了大厅中央。他们恭敬地单膝跪地,向宇文迪恭声说道:“主人,到齐的一共是三百九十二人,其他人并不在京城内,所以一时间无法到齐。”
宇文迪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都起来说话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今日找你们来,是问一下关于最近南方凤城疫情的问题,是否真的属实?”
为首的是左杜,他拱手恭敬地说道:“回禀主人,右翼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期间有数人无故发病,成呕吐、发热、身上起红疹的症状,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亡。后来朝廷派了许多医者前去救治,病情已经得到的缓解。据说是因为城内的水源里发现了大量病死的老鼠,引发了鼠疫。”
“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有什么鼠疫呢?我才不会相信。”宇文迪轻哼一声,稚嫩的话语里透着无边的成熟和内敛气息。他凝眉继续问道,“我美人娘的声音走向最近怎么样?你们有没有留意下来的?若是有什么惹是生非对今悦商行找茬的人,就直接暗地里处置。”
“主人,那倒是没有的,只是近日来有人发现会有人悄悄的跟踪太子妃,我们曾暗中悄悄尾随的,但是被他们发现了,便没有再出现过。”另外一个身形魁梧的人说道。
宇文迪一听,眉毛紧皱了起来,他低声沉吟道:“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吗?”
“抱歉,暂时没有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南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