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门外不远处地洛氏两兄弟,听见屋里传来黄今的大叫声,他们的爷可真是太勇猛了。随即又纷纷摇头,爷也忒不温柔了,人家今今的初夜,他就这么暴力了?唔……听得他们都有些想念自己的妻子了,可是离得虽然近,却不能去与之缠绵,真是憋屈哇!
二人抬头望了望天,他们要这样看一宿吗?呜呜呜,这样听下去他们别阳痿了就成。
屋内,黄今见他躺向一边,赶紧坐起身来,拿过被子捂向自己。指着他愤怒地说道:“我警告你,我刀子没有拿着,你要是再敢跟我那啥,我一刀削了你的小弟弟,你看着!!”
宇文澈才刚觉得下腹传来的疼痛小一些,又被她的话给气了个倒仰。敢情她还想准备个刀子,随时防备被他强上是吧!
好!好!!好!!!
他皱眉躺向一旁,沉声说道:“睡你的觉吧,我不碰你了!”
就是想碰她也不行了,被她忽然一踹都疼死了。
咦?他这么快就妥协啦?黄今纳闷地看向他的脸,只见她额头汗水好多,眉头还紧皱着。又见他双手捂向垮下,娘的,她自己被脱了个精光,他却还是亵衣亵裤在身。皱眉看向他:“我是不是踢疼你了?”
“你说呢!”宇文澈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别出什么毛病才好。”
“闭嘴吧你!”他都懒得看向她,直接背过身去,拉过脚底的另一床被子盖上,闭上了眼睛。
宇文澈现在被她搅的性趣全无,再加上喝了太多酒,渐渐昏沉,很快就睡过去了。
见他不再动,赶紧将被他脱掉的衣服又穿了回去。这才感觉自己腹中的肠子在叫嚣了,都快饿死了。她抚着空空肚子下床,奔向桌子上摆放着的茶点和水果。
囫囵吞枣似的下咽,恨不得能快一些饱腹,她真是太饿啦。吃着吃着又觉得口干舌燥,倒了杯凉茶就猛灌了起来。
她爱他祖宗的,这就是她狼狈又悲催的新婚之夜。饿了一天,又差点被强暴。
额……说是强暴好像也不太对劲,她自己也有些期待来着。想到这里她又狠狠地瞪了床上的宇文澈一眼,这个流氓,他那里的那个玩意哪里是不举,他都差点举了她好几次了。
吃到实在吃不下了,黄今终于停止了暴饮暴食。擦了擦手,扫了下四周。怎么也没有可以睡的地方呢?
不是吧?难道还要跟他去一个床上睡觉?黄今皱着眉,看了看地上,这么硬的地板,就还剩一个被子,铺上了她盖什么?
纠结了数分钟后,黄今两个眼皮都在打架,她实在没时间思考了,折腾地怪累的了。于是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通透,确认他不可能半夜醒来将自己咋样了,才放心地睡过去。
半夜。
“咕咚”一声,黄今华丽丽地滚下床去了。犹豫裹着被子,她又睡得太沉,也没有知觉,就那么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睡着。
宇文澈却被她给吵醒了,扭头一看,床上没人。
嘶?这人不会是出去找屋子睡了吧?都跟她说了,自己不会碰她了,早上女史要过来的,她怎么那么任性呢?
坐起身来刚要下床,却见那个女人呈“大”字形状,还在美美地睡觉中。看到她如此滑稽的睡姿,宇文澈忍不住轻笑出声。差点忘了,她睡觉有打滚的习惯。
下去将她抱上来,地上的被也不拿了,肯定都已经脏了。将她抱到里面,自己在外面躺下去,为他们盖上被子。
闻着她发间的淡淡香味,宇文澈的心里一片澄明。他禁不住想起了那次在山洞里,自己发高烧神志不清,她是用与自己裸裎相对来为他取暖的。既然如此抗拒他的碰触,那她当时是如何挣扎一番选择救他的呢?
大手揽上她的腰肢,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女人在他心里,向来是可有可无的。他目前最想做的,是铲平西轩国,将它的疆域纳为自己的国家版图里。
黄今,为何他对她如此地摇摆不定,叫他看不清自己……
翌日,清晨。
门口传来了浅浅的敲门声,紧接着管家曲瑞小声地说道:“爷,宫里的女史来了,请问您起身了吗?”
宇文澈闻言立马转醒,他起身瞥向还在熟睡的黄今,微微叹了口气。将手指伸到嘴里使劲咬了一下,立马有血液流了出来。赶紧拿起脚凳上的白布,滴抹了上去。
然后,他垂下床帘,沉声对外面说道:“曲管家,让她们进来吧。”
“是。”管家应答后,对旁边的女史以及女官们说道,“各位请进吧。”
说着,小心地打开门,请她们入内。女史微微点头后,抬不走了进去。
只见床上垂着薄帘,床边的底下是散开的被子,上面褶皱纵横。几人错愕了,太子爷这么勇猛呢?二人都曾激情地滚到床下去了?
女史心里轻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索求无度,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她走上前,恭敬地向床里面说道:“太子殿下,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收取贞洁帕。”
宇文澈淡淡地说道:“在脚凳上,收取后就退下吧,别打扰太子妃休息。”
女史身后的女官闻言轻笑一声,还用说么,肯定是被太子爷给强宠的到现在还沉睡着。她这一举动立马被女史瞪了一眼,吓得她一哆嗦,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宇文澈在床里也听到了,微微皱眉,却没有责罚于她。
女史将染着血迹的白布取回放到盒子里,又向宇文澈说道:“打扰主子们休息了,奴婢告退。”
“嗯。”
她们走后,宇文澈看向里边还在沉睡的女人,她夜里得多晚才睡的?瞥见她脖颈处有些淤痕,才想起自己昨晚对她太粗暴了些,心中不觉有些愧疚。
可是又一想,他粗暴个屁啊,不还是什么都没吃到么!
宇文澈严重受挫了,这个女人真是麻烦。想要好好跟她相处都不行,又不能从此跟她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见时辰还早,她闭上眼睛假寐,昨晚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过了好一会儿,黄今才幽幽转醒。
唔……刚才好吵的样子,是什么女人在说话?黄今睁开眼睛,忽然觉得腰间很沉,手摸过去发现是一个人的手臂。
她“噌”地一下转过身来,就见宇文澈放大的睡颜呈现在面前,忍不住惊叫出声。
宇文澈睁开眼,皱眉看向她:“大清早的你吼叫什么?”
“我……你……”她怀疑地说道,“那个,昨晚我们没发生什么,是吧?”
宇文澈刚想说“能发生什么”,见她这样状态,坐起身来沉声说道:“女史刚才已经取走了染血的贞节帕,你说发生没发生?”
“什么?!”黄今闻言果断地惊悚了,难道昨晚还是被吃了?迅速地也坐起身来,看向自己的衣服还在身上,浑身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就是有些累。她不相信了,“你骗我的吧,根本就没有!”
“白痴。”宇文澈起身,对外面唤道:“管家,给太子妃安排的丫鬟呢,进来伺候着。”
罗胜在外面守着,闻言恭声说道:“爷,曲管家去打点一会儿要用到的东西了。丫鬟们都在外面候着,请问要更衣了吗?”
“嗯,进来吧。”宇文澈起身站在下面,扭头见黄今来不动,“怎么,你还想再睡?”
“额,不是。”黄今也赶紧下床,可她的衣服在哪里呢?她没有要陪嫁丫鬟,就青岚跟徐仲元都一起被陪嫁过来了。
这时,门开了,进来几个端着托盘的侍女,对他们拜道:“奴婢给爷请安,给太子妃请安。”
“起来吧。”宇文澈说道。
“谢爷恩典,谢太子妃恩典。”其中两个丫鬟上前对黄今说道,“主子,奴婢们伺候您更衣。”说着放下托盘,将托盘里的衣服展开。
黄今见她们拿着的衣服像是很隆重似的,皱眉指着其中一盘问道:“怎么这么华丽的衣服?就家常衣服就可以了。”
丫鬟轻轻笑道:“回主子的话,这个是太子妃的朝服,一会儿您跟爷要去皇宫向皇上与皇后娘娘朝拜的。”
“哦,明白了。”黄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都有些褶皱了,甚至还有些破了,都是被宇文澈那个家伙弄的。她径自取过丫鬟手上的衣服还,向屏风走去,“不用你们伺候我,我自己穿就可以的。”
“唉——”其中一个丫鬟刚要说话,可主子说了不用,也就不敢吱声了。
宇文澈嗤笑出声,她还不习惯被丫鬟伺候了?她在家里时就没有丫鬟的。宇文澈张开双臂,由丫鬟们将他衣服全数脱下,刚要穿上亵裤,却见黄今悲催的穿着换好的亵衣亵裤走了出来:“这朝服好繁琐啊,要怎么穿怎么系扣?还是你们帮我——啊——”
她惊恐地看着他裸身的状态,这个人怎么这么暴露狂?在这么多女人面前都不知道遮掩吗?
宇文澈皱眉看向她,这几个丫鬟都是他从前手下的,在太子府的时候,一直伺候他的起居。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宇文澈穿好亵裤,对黄今淡淡地说道:“看吧,不收你钱。”
“……”黄今默了,这个无赖!
四个丫鬟闻言,都掩嘴轻笑,爷什么时候会开玩笑了?她们以前可没听说过的。
“笑什么笑?”宇文澈见她们都在笑,沉声说道,“还不快去伺候太子妃穿衣,都皮痒了不是?”
“是,奴婢遵命。”
两个人端正了情绪,正经地到屏风里为黄今仔细地穿好朝服。
“你们平时都这样伺候你们爷的?”黄今小声地问道,这也太恶俗了吧。她刚才都看到他下边的那玩意了,一坨坨的……
“额,”其中一人闻言偷笑了声,小声地对她说道,“我们打小就被安排来伺候爷的起居,习惯了就好的。”
“冬梅,多嘴。”夏荷嗔她一句,却也没忍住轻笑出声,“主子,爷还是头一次说顽笑话呢,‘看吧,不收你钱。’奴婢想起来就想笑。”
“……”黄今无语了,有那么好笑吗?
打点妥当后,黄今从屏风里走了出来时,宇文澈已经回自己的卧房去梳洗了。坐到镜子前,由她们来梳头。
“主子,以后我们姐妹俩就照顾您的起居了。”秋菊淡笑着,指着冬梅向她解释道,“我叫秋菊,她叫冬梅。刚才走了的那两个分别是春兰和夏荷。”
“嗯,明白了,你们几个是好姐妹吧?”黄今刚才听她们俩的谈话就已经猜出来他们的名字了,除了夏荷那个名字有些出入,如果改成“夏竹”就更服帖了。
梅兰菊竹,对上春夏秋冬。不过要真叫夏竹她倒觉得不忒好,青竹叔叔也叫竹呢,那样会感觉是把他拉来跟几个丫鬟凑成姐妹花的。想到这里,黄今忍不住嗤笑出声。
不活自己伺候自己惯了,冷不丁地有人伺候,还真的挺别扭的。不过新婚第二天要入宫见皇上皇后与众嫔妃,是以一个儿媳妇的身份去见的,她一丝也不马虎的,否则,那就丢脸了。
“今今,对不起,我来晚了。”
话说青岚姗姗来迟是有原因的,红着脸连连跟黄今道歉。她昨晚也被徐仲元狠狠地要了那么几回,说是今今自己说的,这年都基本上会在京城里呆着,那他一个人保护就可以,让她赶紧给他再生俩孩子。她那个郁闷啊,三年生两个,当她是母猪啊?!
“青岚姐,昨晚跟仲元哥嘿咻嘿咻的商量着下崽了吧?”黄今见她脸红,笑着打趣道。
“哇,今今,你昨晚不也是那样吗?还说我,真是的!”青岚不乐意了,她如今也已经嫁作人妇了,怎么还老取笑自己?
“……”黄今默了,结婚以后连打趣他们夫妻俩的机会都木有了。虽说她没有跟宇文澈发生什么,可除了交欢,其他的前戏都已经差不多了吧。尤其是现在,她照见镜子里的自己脖颈处有可疑的吻痕,简直要羞死了。
黑毛是跟着青岚一起进来的,落在黄今面前的桌子上。嗷嗷,它昨晚啄了点酒,想尝尝来着,没想到居然喝醉了,还好青岚把它抱到了屋里,要不然就冻死在外面了。
“哟,黑毛,你晚上跟着青岚姐他们睡的吧,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不能打趣青岚,她改向炮轰黑毛。
嗷嗷,我喝醉了,喝醉了好不好!什么都没看到!黑毛扑扇着翅膀表示不满,把它当成色鸟了吗?
“额,你喝多了?鸟还会喝酒?”黄今看它那么比划着,哑然失笑。
“主子,您还能听懂它比划的什么吗?”冬梅是个活络的姑娘,说话也快,心思单纯,是四个丫鬟里最小的。
“呵呵,算是吧,跟它待久了,就也明白了。”黄今不想多说关于黑毛的事情,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嗷嗷,主人,你想掩埋我,你太不地道了。黑毛不悦地咋呼着,它可是神雕。
“闭嘴吧你,小心把你扔到云都城去给慕雪煮着吃。”黄今一拍它的头颅,嗔道。
呜呜,它是天底下最苦逼的神雕了。灰溜溜的向桌子上剩下的一些糕点水果奔去,狂吃了起来,这才找回了一点自尊。
进宫的路上,黄今看着一身朝服的宇文澈,啧啧赞叹道:“嘿——你还别说,穿上太子朝服的你,还真的是人模狗样的啊。”
宇文澈黑着脸,从一上车开始,她对自己的装束已经品头论足老半天了。他看向她,“你心里是不是更觉得,还是没穿着衣服好看吧?”
“……”黄今风中凌乱了,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后面的马车中,跟随着四个丫鬟还有青岚。做了太子妃后,就有一点不好,可能要随时奉诏入宫,还得有丫鬟跟随。不过黄今是自来熟的人,她很喜欢这几个丫鬟。
她们四个都是武功不错的,但是跟青岚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一个个都拿青岚当偶像似的崇拜着,冬梅快人快语地将几个人心中的话问了出来:“青岚姐,我觉得主子这人脾气特别好,你跟她相处好些年了,她有什么嗜好能透露一下呗?”
“嗯,她性格很好的,跟冬梅有些像,你们一定很好跟她相处的。额,什么嗜好?”青岚挠了挠头,灵光乍现,“她喜欢钱,也喜欢美男!”
“……”几个人默了,听说太子妃是喜欢蹭钱的,她们倒是打探到了。她们作为宇文澈在太子府里的日常管事丫鬟,月钱自然不会少,可跟富可敌国的今悦商行大老板比起来,那可就差远了。
几个人暗自咂舌,太子妃喜欢美男?那爷不就是活脱脱一美男吗?俩人站在一起,多么的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她们几个人心中同时也疑惑了:她有了爷还会喜欢别的美男吗?
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一下,守城侍卫检查了下,便放行了。越来越接近等待他们的皇上皇后时,黄今又有些紧张了。
原来都是很随意的在他们面前说笑的,如今一下子成了他们的儿媳妇,该怎么面对才得体呢?黄今眼睛上翻,努力地回忆着教习嬷嬷教给她的宫中礼仪,不时地苦着脸说:“哎呀,太繁琐了。”
“嗤——”宇文澈嗤笑出声,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在生意场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人,怎么还害怕见公婆了?”
“我紧张嘛,你懂什么!”黄今嘟着嘴说道。
“别紧张,你平时怎么面对他们的,如今就还用那个心态去面对就好了。”宇文澈淡淡地安慰她,“父皇母后喜欢的就是你的真性情,太过拘泥的他们反倒会觉得做作了。”
“唔,也是。”她这才觉得有些放松,对他感激地笑道,“谢谢提醒,我明白啦。”
宇文澈掩鼻轻咳一声,还真不适应她忽然的温存。
马车在皇后的凤仪宫停下,宇文澈率先下车,然后向她伸手。黄今探出头来,觉得头顶上的簪子和繁重的发髻弄得她好头晕,下车后赶紧深呼吸了几口。
宫门口的太监见他们到来,向里面高声唱道:“太子与太子妃驾到。”
一路有小太监传声进去,门口的守卫太监向他们点头行礼:“太子爷吉祥,太子妃吉祥。”
“嗯。父皇已经在里面了吗?”宇文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