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还会说话啊,刚才还以为您老哑巴了呢。”黄今不知死活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嘛,你看,你眼下有两个侧妃吧,可不是吃着碗里的吗?我一风华正茂的女儿郎,却被你母后早早的指给你了,不是占着锅里的是什么?额,等等——剩下那两句话是什么?我不记得了。话说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呢,至于的吗?”
“……”宇文澈瞪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你自己从母后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别以为藏着掖着的就没人知道,那是我占着吗?!你先说说‘跑了盘子里的,又往盆里瞅’又是说的谁?”
“额,”她悄悄吐了吐舌头,确实有些理亏,但是想到后面的,又挺起腰杆说道,“可不是嘛~!你的淑仪郡主不是远嫁到东翔国做太子妃了嘛,没做成你的太子妃,心里难受了吧!啧啧,以前你们多甜蜜哇,奸夫*妇的。至于后面的又往盆里瞅,我还没想到是谁。反正你是命犯桃花的花心太子一枚就是了~!”
宇文澈闻言盯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怒吼道:“黄今!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打算盘!不懂就不要胡说!”
他什么时候跟淑仪有情感牵扯了?他的心思都在朝廷政事上,自己的侧妃更是没有动过的。这个死丫头,真是活腻了,屡次挑战他的极限。
“……”黄今默了,她才懒得管他的事情呢。
车外面的洛文洛武明显感觉马车一阵,心里都发寒。乖乖,今今咋这样牛气,不怕爷一刀解决了她?啧啧,以后成为太子妃后,他们太子府就热闹咯。
这一日,黄今正在酒楼指挥着工人们收拾着。工人都找的差不多了,她把酒楼弄成了食宿两可的饭店,跟客栈差不多,但是装潢和气派就高了好几级。黑毛嫌大厅里尘土飞扬的太呛,飞上屋外房顶去玩了。
不一会儿,兴奋的就呼扇回来了。她对着黄今一阵比划,还躺在桌子上又站起来的,看得周围的人们一阵发笑。
“额,黑毛,你别来捣乱,瞎比划什么呢?”黄今正在勾画整个大厅的布局,也没细瞅它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嗷嗷,有美男来了,他来了!黑毛急了,这主子,怎么不听它的意思呢?
黄今愣了下,“你是说美男?黑毛,你还会看人的长相呢?啧啧,只听说过人们以貌取人,难道你以后要幻化成人嫁给人类不成?”
……
黑毛无语了。耷拉着翅膀,扭过头去不瞅她。哼,它要不是有太久没见到他,何必这么激动?再说,那也是因为她才认识他的。
“今今,还没忙完呢?”
忽然,简向西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黄今以为自己幻听了,傻愣愣地扭过头去,真的是他。开心的撂下笔,朝他走去,“向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我都没告诉你呀~!”
“唔,今今的名声流传四国,在泰城里又要开酒楼,人尽皆知了。”简向西淡笑着说道。
额,他们现在是认识的?黑毛一看,他居然是来找黄今的。呼扇着翅膀飞到了黄今肩膀上,对他行注目礼。
简向西一见这只小雕,觉得好生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番。黑毛见他这样的申请,立马昂首挺胸,话说它就喜欢简向西这样云淡风轻版的。初次见到宇文澈它都没表现的多嗨皮,因为是跟主人一起遇到的。它对重见黄今的喜悦,比见到任何人都大。
“咦?这只小雕你从哪里买来的?”简向西笑着问向黄今。
“它是自己跑来的,死赖着不走,嘿嘿。”黄今戳戳黑毛,“它叫黑毛,很机灵的小家伙。”
呜呜,它自己跑来的么……主人可真无情。黑毛不乐意了,低下头伤心去了。
“黑毛?”简向西重复喃喃了一句,忽然,脑海中闪现出一句女声——黑毛,快带我们去灵仙岛!
他摇摇头,觉得有些头疼。一手抚上太阳穴,忍不住轻喃出声,“灵仙岛是哪里?”
“额,灵仙岛?没听说过啊。”黄今纳闷地挠挠头,“向西,你怎么了?”
黑毛一听精神了,嗷嗷,他怎么会记得灵仙岛?它扑扇着叫唤,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事,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简向西摇头轻笑,“有没有空跟我出去一趟,有个惊喜给你。”
“嗯,行,我也忙活的差不多了。”说完,黄今皱眉看向肩膀处,黑毛还在扑扇着嗷嗷叫,拍了拍它的头,“你别捣乱了,去别处猫着去吧,赶紧着。”
嗷嗷,我要跟着。黑毛不乐意了,它才刚见到他呢。
“额,那你不要乱叫了。”
嗷嗷,我会很听话的,你放心吧。它郑重地点头,信誓旦旦的表示道。
黄今好笑地摇摇头,扭头对在楼上忙活的徐仲元夫妇喊道:“青岚姐,仲元哥,我跟向西出去玩一会儿,你们别担心~!”
青岚正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忙活着,闻言探出头来,见简向西又贴身侍卫跟随,也不想跟着去打扰他们了,对她嘱咐道,“今今,别太晚回来。”
“唔,知道了。”黄今答应一声,跟着简向西上了马车,“话说,宇文澈跟你父王密谋需要很久吧,嘿嘿。等咱们回来,他应该还不会回来吧?”
她记得这些天他都是这样,到了傍晚才回来。
“嗯,今天太子跟父皇去了禁军教场观摩,估计晌午要在哪里与将士同用饭菜,以示尊重。”简向西淡然失笑,问道,“你很怕他知道跟我出去了?”
“……”黄今也郁闷了,她确实有些害怕。摇摇头否认道,“没那回事!呵呵,我就是随口问问罢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呢?有什么礼物要到了才能说?”
“桃花林。”简向西微微浅笑,对她解释道,“现在才二月,桃花还没开,只是已有了花骨朵。到访的人也很少,正适合游玩。”
“嘿嘿,行,话说你们那个泰城庙会三年才一次,我紧赶慢赶的赶上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呢。倒是这桃花林,因为每天都有,所以我也没有很在意。”黄今搓着手,兴奋地说道,“不知那年我许的愿望啥时候才能实现呢,都四年了,那个囊袋早就不在了吧。”
简向西沉默了一下,“今今,其实那个囊袋在你挂上去的当天晚上就已经不在了。”
“什么?!”黄今闻言炸毛了,不相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呢?”
他摸摸鼻子,有些愧疚,“说来惭愧,我想知道你在里面许了什么愿望。夜里我命陈义去桃花林取时,便已经不在了。”
“……”她没好气地看向他,敢情他也会做这样偷偷摸摸地事情?扶额轻叹,“算了,反正你最后也没有真的看到。可是不会那么衰吧,就算是被风刮掉了,也应该会是在地上哇。”
“地上没有任何一个掉落的囊袋,陈义跟我说,他到达桃花林的时候,有看到一人骑马奔过,是刚从桃花林里奔出的。那么应该是去取你囊袋的人,除此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可能了。”
黄今皱眉想了想,不是风刮没的,也没在地上,一定是有人取走了。那天晚上好像洛武不在,洛文说他有事去办了。想到这里,灵光一闪,破口大骂:“宇文澈那个三孙子!居然这么不要脸,骗了我四年!怪不得后来那几天都不肯带我出去玩,原来是记上仇了!”
“……”简向西无语了,他看向正在气头上的黄今,安慰道,“也许是别人也说不定,不见得是他。”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的!”黄今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元凶是谁,***,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
思及自己在囊袋里写的字,她气得捶胸顿足!怎么不多写一些字,先气死他才好呢!她张牙舞爪的在空气中挥舞着,不住地狂吼着:“宇文澈,你这个坏银——”
此时,正在禁军教场里观摩的宇文澈,优雅地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对身旁的简文章说道:“简叔叔,这些禁军们平日都是每天练习吗?”
“是的,不管风霜雨雪,常年不变。”简文章看了看远处正在操练的将士,对宇文澈小声地说道,“澈儿,寡人知道,此次北宇国与西轩国一仗已经势在必行。寡人虽不能出兵与你们共讨伐,但是军饷已经准备妥当。若是有不妥之处,还请你们多海涵。我南凌国的边境也有与西轩国比邻接壤的地方,若不是宇文兄竭力保护,南凌国恐怕早被西轩国收做囊中之物了。”
“澈儿明白简叔叔的难处,所以也没有强迫您就范。”宇文澈感激地说道。“有了简叔叔的财力支持,我军一定大展鸿途,势必拿下他西轩国。这次前来的路途中遭遇刺客,差点命丧悬崖。经过多方考证,定是西轩国王子龙策所为,其行可诸!这次我暂且忍下,有朝一日,澈儿必定亲自讨回来!”
简文章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将来澈儿是要做一国之君的,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忍耐力和抱负,定能成就大业。寡人很欣慰。”
二人说笑间,向军中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