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昼亮,朱九、俏儿二人食过早餐,有应晋王的邀约来到王府大厅。二人刚步入,便觉气氛诡秘。晋王的目光不住在二人之间游走,婉晴公主也看着朱九,似笑非笑。
“怎么了?我们有什么问题吗?”朱九满脑子疑惑,站直了身子看着这对父女。
晋王摸摸下巴,眯起双眼:“没有没有。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难免的。”
“那你们说话怎么还阴阳怪气的?”朱九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下次喝完酒运动的时候,低调些。别叫的满院子都听见了。”婉晴捂着嘴儿,说道。
俏儿算是明白了二人的意思,立马红起了脸儿。嘴上却依然倔得很:“我和我夫君做该做的事,你为何唧唧歪歪的。”
“你夫君,不也是我未来夫君么?”婉晴也着实胆大,说话毫不退让。这两女子若是相互争执,怕是针尖对麦芒,谁也饶不了谁。
朱俏儿脑筋一转,厚着脸皮讥讽回去:“你未来夫君与我行男女之事,你怎毫不吃醋?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家小九哥哥?”
晋王也开始挑唆起来:“对啊,闺女。你这心思,仿佛确实不符合人之常情。”
哪知婉晴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的说道:“圣上后宫佳丽三千,若是某夜宠幸了其中一人,剩下那两千九百九十九人难道要哭哭啼啼不成?那圣上的后宫岂不被泪花给淹没了?更何况,九郎与俏儿妹妹本就是一对鸳鸯,是我要挤进去,也不能因为一己私欲破坏了他俩的感情吧。再则,我与九郎尚未成婚,我又凭何约束他?”
婉晴说的头头是道,愣是把在场其他三位弄得哑口无言。
讲完这些,婉晴叹下一口气,坐到椅子上,低头沉默一会,又说:“其实昨夜我在庭院里吹奏天水吟,听见九郎与俏儿妹妹房中传来的莺莺燕燕声,确实心头也不是滋味。但不是滋味又能如何?现在,我与九郎既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在九郎眼里,我自然要比俏儿妹妹低上几分。只能顾影自怜,安慰自己罢了。”
说话间,婉晴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仿佛有万千愁苦无处去说。
“晴儿……”朱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
恰恰被俏儿听在耳朵里,顿时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嘴唇,在朱九腰际捏了一把。弄得朱九一个激灵,觉得生疼。
俏儿伏到朱九耳边,瞪着怒目,轻声而又厉色地说道:“你俩倒好,一口一个九郎、一口一个晴儿。你是不是真喜欢他?”
朱九连忙讪讪一笑,接着摇摇头,抚着俏儿的肩膀以示安慰。嘴上又扯开话题,问晋王:“请问晋王,今日找我们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晋王又泯下一口茶水:“昨日本王差遣下人去了一趟飞马寺,找大垢大师给少侠与小女测了八字、又挑选了黄道吉日。依据大垢大师所言,五日后的巳时是个比武的好时辰。本王想问问少侠,意下如何?”
“大垢大师……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朱九喃喃自语道。
“哦,这不是秦姐姐她爹爹么。”俏儿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么说来,你们与大垢大师也是相识?”晋王哈哈一笑,欲想以此来和朱九套近乎。
“算是吧,他女儿是我们的师姐。”朱九答之,“那五日后便五日后吧。三局两胜,事先说好的。”
“当然。”
当日下午,房内,朱九与俏儿自从有了第一次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年轻人就是身强体壮,爱折腾!
事后,俏儿躺在朱九胸前聊起上午的事。
“俏儿,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见一见大垢大师?”
“嗯……怎么了?”
“照秦姐姐所说,大垢大师或许知道些我的身世。我也想弄明白自己从何而来。”
“那我们就去吧。”
“那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在比武之后去,这些天我得想想对策。不能真的嫁给婉晴。”
俏儿听到这些话,心里突然有些欣喜:“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朱九疑惑问道。
“你真的挺喜欢我的。”
朱九翻过身,压住俏儿的身体,用自己的大手掌掴住俏儿的小手,又……来了一次。(小孩子不要学他们,对身体不好。)
五日后,擂台搭建完毕,地处街边闹市。人群熙熙攘攘,一波又一波从街道两侧流转不停。
“当当当——”三声锣鼓响起,晋王的轿队从街口行来。三顶金轿,十八名轿夫,晋王坐在最前面那顶,后边跟着婉晴公主,朱九与俏儿共坐一顶紧随在最后。再后边,是乐队与花队,一半吹打着各种喜庆乐器,一般抛洒着芬芳花瓣。
这场面,好不壮观!
街道群众见了这架势,纷纷往两边让路,口中不断议论纷纷。
“哪家贵人出来,这排场真大!”
“你看,是晋王府的。皇室的人果然气派……”
“第二个轿子里是婉晴公主!爹爹,我从帘子里看见了!”
…………
晋王见惯了大场面,倒也淡定。朱九却是没见过的,双腿抖得和踩缝纫机一样,手心里、额头上,全是汗。多亏了俏儿在边上安慰他,扶持他,否则怕是要猝死过去。
轿队来到擂台下,轿夫放下金轿,四人纷纷出场走上擂台。
“诸位乡亲,诸位老友!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晋王向街上普罗大众挥手示意:“我晋王府要给婉晴公主招女婿。”
诸人听到此,纷纷鼓掌叫好。掌声此起彼伏,叫好声络绎不绝。直到晋王挥手示意,大家才安静下来。
“说到本王要给小女招女婿,那就不能太平淡了。得讨个好彩头。所以,本王摆了这个擂台。供各位上前与这位未来驸马——朱九,朱少侠切磋一二。”
晋王一把拉住朱九,按住朱九脑袋向各位三鞠躬。朱九心头不是滋味,既紧张、又尴尬,却只能微笑,面带微笑。
“不知哪位英雄好汉敢来上前赐教?不论胜败,本王都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