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放在火上烧呀?”柳若颜很是有些惊诧,然后她缓缓的开口道,“可是那么一小瓶子的香油,能烧多久呀?顶多也就烧一会就会被少没有了吧?那多可惜,多浪费,多不禁烧呀?
你这个小丫头,再用你的聪明的脑袋想一想,不过是取一滴,那个味道就浓郁的像是一大束玫瑰花的味道一样,那么烧这种香油的时候,也只需要一滴就可以了。
“那还是很浪费吧?因为你只取了一滴,所以整个房间那么大,烧一会儿那一滴香油不就烧干了吗?”
“所以不能像你以为的那么烧呀。难道,你以为是直接那火放在香油的瓷瓶子底部去烧她吗?”
“不是吗?”柳若颜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氏到,“那么应该怎么烧呢?”
“很简单。”沈氏到,“找一个碟子,上面摆上香油,几片干花瓣,再倒一点水进去,然后在把碟子想办法用东西加起来,在底部空挡的地方,放进一个小蜡烛。点燃蜡烛,整个屋子里就会弥漫着玫瑰花香油燃烧后散发的玫瑰花的味道,非常非常浓郁和浪漫。”
柳若颜听着,就觉得十分向往,听起来就十分有趣和浪漫的感觉便道“这听起来就觉得很香很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要试一试。”
“希望你会有机会。”沈氏道,“其实,那个神医还制造了一种工具。”
“一种工具?什么工具啊?”柳若颜问道。
“就是专门烧香油的工具啊。”沈氏到,“这种工具其实非常非常简单,就是一个小小的炉子。”
“小炉子?“专门为了烧香油用的小炉子吗?
沈氏氏到,“正是如此,我们就给这个炉子起了一个名字,叫香炉。”
“香炉?”柳若颜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还真是简单易懂。
那个神医也没什么别的好想法,我觉得叫香炉也挺实际的,就这么叫了。”沈氏回忆着黄埔日出对她的种种好,所以幸福的笑着说到,“你知道那个香炉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的?“不过就是一个小的路子吧?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吧?”
“当然有。”沈氏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继续笑着说道,“那个香炉底下放蜡烛的地方开了好几个小窗口。”
“当然要开销窗口的。“这样不是才能把蜡烛放进去么?不然的话都封死,就没有地方放蜡烛了嘛。”
“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个专门用来放蜡烛的窗口,还有很多别的小窗口。”沈氏到,“明白吗?
“不明白,开别的小窗口干什么?
我就猜你不明白呢,一开始我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来,当他把这个香炉做好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开的那些个小窗口,都是星星的形状。”沈氏继续到。
柳若颜想了想便明白了,随即她十分惊讶和羡慕的恍然大悟到,“如果是晚上,你们点燃这个香炉,蜡烛的光透过香炉上面的星星形状,那岂不是整个屋子的墙壁上面都是小星星了吗?
“你可以想象出来哪有多美吗?”沈氏这话虽然是在问柳若颜,但其实并没有打算让柳若颜来回答,而是自己沉浸在回忆之中,想象着过去的美好,继续说着,“真的很美,在晚上的时候,不用睡在外面,躺在屋子里,也可以收获一整个房间的星星。”
沈氏说完这番话之后的良久,柳若颜也没有说话,两个女人的脑海中都有一副晚上一整个屋子里满是星星的画面。
不同的是,柳若颜是在幻想,而沈氏是在回忆。
柳若颜在心底里想着,在晚上看星星,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当柳若颜还不是柳若颜,而是谢堂春的时候,她曾经和文忠一起在山顶上看过一次星星,那天美丽的场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文忠缩在的寺庙在一座山上,那座山很高很高,高耸入云大概就是用来形容那座山的,如果你在山脚下仰望,你就会真的觉得,在那座山顶建的寺庙其实是人间和天界的交汇点。有时候,你甚至还会以为那个寺庙可能就已经在天界的范围之内了。
自从谢堂春在寺庙的山脚下住下之后,谢堂春偶尔会从山下的集子里给寺庙里的师傅们买一些生活必需品送上去。
如果赶上了雨天,或者刚下过雨的时候,那么越往山上去,雾气就越多,烟雾缭绕的感觉,更像是在仙境一样。
“我会带你在仙境里看星星。”文忠在谢堂春的耳边曾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的谢堂春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差点都要忘了自己相貌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了。所以她一直都觉得那段后来住在寺庙里,当一个带发的女居士的日子是最幸福的,因为远离的尘世间一切的喧嚣和嘲笑,没有人在会笑她说她长得丑了。
所以当文忠对谢堂春说这样的话时,谢堂春在心里想,其实,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感到十分幸福了,就算你忘了这句话,就算不带我去看星星,其实光是这么说说,我就已经十分感激和快乐了。
但文忠说的是真的,他并没有只是随便说一声罢了。
文忠那晚偷偷的起来,敲了敲谢堂春所住的居士房门。
“谁呀?”谢堂春还没有休息,正在灯下看经文呢,听到这突然的敲门声,她一下子没有从经文的神圣之中缓和过来,还以为是哪一位师傅要来给自己送新的经书。
“是我,我是文忠。”文忠的声音是那么好听,充满了磁性和满满的诱huo。
谢堂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么晚了,文忠来我的房里,怕是不太好吧?
“你睡了吗堂春?”文忠问道。
没、没有,还没睡。”谢堂春还是愣愣的,不知道该不该去给文中开门。
这佛门清净之地,两位凡尘来的带发修行的男女居士,如果在夜晚幽会,那是不是有一点不太好?会不会让佛不高兴了呢?
文忠就像是明白了谢堂春在想着什么一样,又开口道,“堂春,你放心,我不会进去的,我也不是要对你怎么样,只是,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对你说的,要带你看星星?”
那个美好的瞬间在谢堂春的脑海中浮现。
看星星!
昨天傍晚的时候,堂春正在给寺庙里的菜地里浇水施肥,看着晚霞飘了漫天,通红通红的,煞是好看。
于是谢堂春停止了浇水,直直的站在菜地里向天上看着,心理面想,其实就算是一天只能出现这么一会儿的晚霞,也比自己要幸福吧?
虽然那么短暂,可是总是那么美丽。
自从谢堂春的心里多了一个文忠之后,她就总是觉得自己丑陋的相貌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爱上一个人,本来就会觉得自己很卑微,现在这样,她更觉得自己配不上文忠了。
她正想着,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谢堂春,你在干什么呢?”
转过身,就看到穿着一袭白衣的陈文忠,背着双手,站在她的身后,晚霞披在他的身上,让他好看笔挺的身形显得更加让人难以从他身上把视线移开了。
“我、我在……”谢堂春每次看到陈文中都会这样支支吾吾的,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给隐瞒了一样的,但其实,她只是觉得很紧张,不知道该用设么样的姿态去面对陈文中,才不会让人家讨厌自己。
”陈文忠笑了,然后指了指她握在手中的水桶和水瓢,说道,“你不就是在给菜地浇水吗?就这还需要想半天吗?”
这种善意的调侃和玩笑,让谢堂春更加不好意思了,说话更加支支吾吾了,脸也更加通红了。
说句实在的,以谢堂春本身不怎么样的相貌,加上如今这扭捏的姿态,和满脸的通红,在夕阳的底下,看起来真的是更丑了。
不过陈文忠似乎并不介意,他只是笑了笑,然后俯下身,挽起了裤脚,然后走进菜地里,走向谢堂春。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陈文忠看着她,笑了笑说,“你看你,这都傍晚了,太阳也都下山了,田也不是很热,你怎么就浇个水,都能给自己浇的满身大汗的呢?”
呵呵,我、我就是有点热。”谢堂春十分不好意思的说着,就低下了头,打算用袖子擦一擦脸上的汗。
她在心里想,我其实一点都不热,我只是看到你实在是太紧张了罢了。你怎么会了解一个刚刚动情的女子的心思呢?
结果,正想着,谢堂春的手突然就被陈文忠给拦住了,还没等谢堂春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陈文忠已经抬起自己的右手,扶着袖子,在谢堂春的额头轻轻的给她擦了几下汗。
这个时候,谢堂春的心里油然而生起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甚至想要永远的将画面定格在这个夕阳下的菜园地理。
这种感觉,可能就是幸福感吧?真是没有想到,我谢堂春也有感受到幸福的这么一天。
“好了。”擦了汗,陈文忠笑着看谢堂春说,如果含税总是停留在皮肤上,会让皮肤变的非常难受,时间久了,或许还会得病的。”
“谢谢。”谢堂春的脸更红了,为了不让陈文忠看到自己的样子,她只能低下头,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谢谢你,我记住了。
那么让我来帮你浇水吧。”陈文忠说着就伸出了手,做出要让她把水桶和水瓢交给自己的动作。
“哦不不。”谢堂春赶忙拒绝,“这怎么能行呢?这篇小菜园子一向是我来负责的。”
谢堂春这不是在跟陈文忠客气,她是真的想要在这里浇水。
就是因为她可以帮寺庙种种蔬菜,给这些蔬菜什么的浇浇水,施施肥,寺庙的住持方丈才同意她一个女居士留在这里修行数日的。
她要是连这个基本的料理菜园子的条件都达不到的话,那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寺庙里呢?
如果她谢堂春不能留在寺庙里的话,那么她还怎么说服陈文忠跟她一起下山,去见陈子澄统领呢?
故谢堂春说什么都不愿意把水桶和水瓢交给陈文忠,然而在她这里,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客气。
可是在陈文忠的眼睛里,他就觉得谢堂春只是太客气了。
于是陈文忠说道,“谢姑娘,你是在不必如此拘谨,如此客气。我们学佛之人,互相帮助,这也是应该的呀。”
“可是陈公子,真的不用了。”谢堂春还是在推辞,说道,“其实,这些菜我已经浇好了。”
“浇好了?”陈文忠对这个理由倒是十分意外,“那你既然浇好了,干嘛还要站在这里呢?”
谢堂春笑了笑,然后指着天空说,“你看。”
陈文忠抬起头,一下子就看到了漫天的红霞飘动,美不胜收。
“真美。”陈文忠也忍不住咱叹了一声。
“很美吧?”谢堂春说道,“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就在这里看了半天。”
“你在这里站着,就是看晚霞吗?”陈文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谢堂春点点头,说道,“我刚才浇好了水,觉得腰有点儿酸,就站起来直直身子,挺挺腰,谁知道一抬头,我就看到了这漫天的红霞,一下子就觉得好美,立即被她们给吸引了,所以就干脆直接站在这里看了起来。
陈文忠笑了,对着干答案他似乎觉得十分有意思,于是他说道,我在凡尘里见过很多女子,她们当中,有喜欢林洛绸缎的,有的喜欢金银珠宝的,但是我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子好像你这样喜欢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