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问题对于柳若颜来说,并不知道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她一直就在猜测身上的意思。
如果说人家身上一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就算是不知道,也已经在猜忌自己的身份了,那么自己晚上能不能约到她出来见面,就已经是一件十分难以有把握的事情了,那就更不要说什么为死去的文忠报仇了。
可是这件事情是不好说的,因为深色的态度实在让人无法捉摸,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总是在提自己像她的古人呢?难道说,自己是真的长得像她的一位故人吗?
还是说这真的是一种暗示——我已经知道你不是柳若颜了,请你不要妄图来伤害我,也不要妄图做一些伤害客栈的事情。
唉……实在是太难猜测了。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再去纠结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毕竟,摆在眼前的,需要柳若颜去应付的,是目前沈氏的喜好,两个人刚刚还在这里讨论如何使用胭脂水粉,如何用花露水调匀胭脂,如果不要让脸上斑斑驳驳的方法,此刻就这么冷场了,也似乎是不太好,而且,毕竟自己送这些礼物是有目的的。
如今看起来,这目的应该是可以达到了,可是如果说现在就卡在了这里,那么也未免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情况来了。
毕竟这么多的上好的胭脂水粉,也是花了柳若颜不少银子的。
东家,您真的是会说笑。“嫣儿已经说了,这是真的第一次来这苏州,来这同西客站,也是第一次见到东家您和诸位姐姐们。是的,家父洛阳长平侯的确是因为和陈同林的关系不错,所以常常会来这苏州,来这您们的客栈里和陈统领见面。但是因为颜儿的身子骨天生不好,再加上家父和陈统领说话,颜儿也听不懂,更是不变插嘴,甚至也不适合听,所以家父从来没有带颜儿来过这里。所以嫣儿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自然也是不可能见过东家的。我想,或许是人有相似,东家您认错了人吧。”
这柳若颜可真是天生的一副利嘴,伶牙俐齿的会说话。只不过,自己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觉得她和故人长得很像,她就这么大的反应,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多的话,这不是心虚是什么呢?
或许柳若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她这样的态度,就已经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是有异常的。
这若是换做了别人,当真是和自己没有什么瓜葛和渊源,顶多也就是说句,东家您认错了人,或者说句,其实颜儿是真的没有来过苏州也就罢了。如果自己再提,那也顶多就是笑笑,随便应付一句人有相似也就算了,绝对不会对长篇大论说一堆她不会是我的故人的。呵呵,这不是心虚和有问题又是什么呢?
于是这样,沈氏就更加绝对,这位柳若颜姑娘是认识黄埔日出的,可是既然人家不严明,自己也就真的不好在随便追问了。而且,似乎看起来自己也不应该再提这句什么柳若颜像自己的故友了。
毕竟人家柳若颜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我不是你的故友,我也并不想让你再提这件事情了。
如今拿了人家的礼物,还总是去替人家不想提的事情,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别说柳若颜是黄埔日出的故人,绝对不会害自己,就算这柳若颜真的是自己的仇人,是要来杀自己的,可是人家现在这么隐情好心的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自己,还这么笑脸盈盈的跟自己说话,自己也不能随便就给人家难堪,替人家不想提的事情了。
是的认识黄埔日出那样的人,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黄埔日出是一个非常怪异的人,有时候,就连自己作为一个被黄埔日出捧为珍宝的女人,沈氏也有些似乎会受不了他,更何况是柳若颜这样一个小姑娘呢?估计也是觉得黄埔日出这个人太难相处,太奇怪了,所以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和他认识吧?
更何况如果说宝蝉说的是真的,那么柳若颜有黄埔日出专门制作的那种香囊,这就说明,柳若颜是真的有一些疾病的。
对了一定是这样,因为不想让人家知道自己到底得了真实的什么病情,所以不想让人家知道自己是认识黄埔日出的。是了,知道了她和黄埔日出认识,人家就一定会问,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位神医呢?是不是你有什么病呢?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因而柳若颜做出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了。
所以沈氏此刻内心是真的有些后悔,不应该连续提了两次她是否像自己的故人。
于是沈氏便赶忙接着说,“你看看我,唉,这女人一旦年纪大了,就喜欢罗嗦。你看看,其他女人可以有丈夫和孩子挺她唠叨,我这种单身的一个妇人家,就值能对着那些丫头们啊,婆子们啊去罗嗦两句了。这时间长了呀,罗嗦就成了习惯,实不相瞒,其实呀,对着那些宾客们,我也是很想多说两句的,只不过是怕人家嫌我烦,影响了我们客栈的生意,所以我每次遇到想和人家多聊两句的客人的时候,也都是忍住了。这没想到呀,今天是碰上了柳姑娘你这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可人儿,又难得的能跟我说道一起去,这才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么多话,还请柳姑娘不要介意呢。”
“东家说的哪里的话儿呢?”柳若颜也象征性的应付着说,“颜儿一来没有那么小气,二来,颜儿也希望能和东家多聊两句呢。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看,这一来吧,颜儿自小被养在深闺,没有什么朋友,我爹那个人你也知道,不是一个能对女儿多说几句话的人,我娘呢?她又整天的就是躲在屋子里面做些女红,伺候我爹。所以呀,我这一个人在屋子里面也就闷得慌,那些丫头们倒是可以和我多说几句话,可是她们又碍于我是她们的小姐,也不敢和我聊的太多,这刚才和东家姐姐你的一番话,可真是让颜儿觉得很是舒坦和感动呢。”
“感动?”沈氏不免有些奇怪,“你感动什么呢?我又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您说了呀,您怎么没说呢?“您刚才对我说的那两种人,我是从来没有听过哪个长辈对我说过这些话的,如果说颜儿小时候可以有人对嫣儿说这些关于人与人相处的话,也许颜儿就算是长在深闺里,不与人见面,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木讷了。
“这柳姑娘这是怎么话说的呢?”沈氏赶忙到,“我倒是没有再见过好像柳姑娘你这样机灵聪明的姑娘家了,哪里说的上是木讷呀?这柳姑娘您要是说木讷,那我看这整个大明王朝,就没有几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啦。
东家您真是会说笑。难怪你这客栈里的生意总是这么好了。“再说了,我也从来没有和谁讨论过着关于胭脂水粉的事情。以前吧,我总是不能出门,就算是用了胭脂水粉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总是没什么兴趣去了解。直到今天,我自己去堂春胭脂铺子里买那些胭脂水粉过来分给姐姐们,我才明白,其实自己对这些胭脂水粉的兴趣呀,还是很深的呢。姐姐你可也不要笑话我,我可是没有一点姑娘的样子呢。”
“柳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了。其实,好像柳姑娘这样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就算是不用胭脂水粉,你这不施粉黛的俏丽模样,也照样是倾国倾城的样貌,不会比那些涂脂抹粉的姑娘家门差到哪里去了。这以后呀,如果柳姑娘真的喜欢胭脂水粉,咱们就再多聊一聊,我这个当东家的也没什么好送给您的,你们洛阳柳家在洛阳当地的地位可是超然的,我就是送的礼物再贵重,对你们来说,也就是个普通的东西,都不值得一提的,所以呀,我这个当东家的,就多给你说说这胭脂水粉的事情吧,这样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你以前不一定有过的礼物呢。
好呀!”柳若颜十分欣喜的样子,眼睛里面满是期待的说,“那东家咱们继续看看这套胭脂盒子里面的东西吧。
沈氏便把这胭脂放在鼻子前面休了一。
看到沈氏的动作,柳若颜十分诧异,“咦?东家?刚才不是已经闻过了吗?
这次我闻呀,就是觉得吧,这胭脂和其他胭脂铺子里的香粉其实是一样的。
什么?”柳若颜有些疑惑,赶忙就结果胭脂往自己的鼻子下面凑了凑,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呀,真的好香,沁人心脾,令人舒服的清香。
虽然说这柳若颜本身因为在佩戴黄埔日出给自己的香囊,所以自己的身上也时刻散发着让人愉快的香味儿,可是时间久了,自己在这种味道当中已经失去了嗅觉,偶尔会在她经过别人身边的时候,有人对她说,“咦?柳姑娘,您身上的味道真是香啊,很好闻。”
这个时候,柳若颜才会想起来,是了,自己身上还佩戴者香囊呢。
所以这时间久了,她偶尔嗅到了其他的香粉的味道,顿时就觉得味道浓郁,香香的味道真是太好闻了。
东家,您说的可是真对呢。“只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盒胭脂可以有这种胭脂的色泽,还有香粉的味道呢?”
“这还不简单吗?”沈氏到,“他们在制作胭脂的时候,把那些上好的香粉也混近胭脂的粉膏当中,自然而然的,这胭脂也就有了香粉的味道了呀。而且你再仔细的闻一闻,其实你问道的味道,你虽然觉得是香粉的味道,却不能回忆出是哪家胭脂水粉铺子的味道,对吗?
柳若颜也便仔细的想了想,的确,她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身上或者别出地方闻到过这种香味。
“所以呢,这就说明,这种味道其实就是属于这堂春胭脂铺子里面做出来的香粉味道。”沈氏笑着说道。
“呀?!那是不是就是说。”柳若颜沉吟这说,“那是不是就是说,即使东家您只擦了这个胭脂,那么东家您的身上就等于是用了这堂春胭脂铺子做出来的香粉呢?”
“是呀,柳姑娘好聪明。“他们把香粉放进各种胭脂和香膏里面,这样一来,就等于把自己的味道也融入到了各个姑娘的身上。这样姑娘们出门就可以不带那些特别准备的香粉包了。”
“那么这样一来,姑娘们身上的脂粉味道就不会太浓了,对吧?“这样,他们就不必为了到底今天带多少胭脂香粉出门,才会刚刚好能被别人问到,而又不嫌多这个问题伤透脑筋了,对吗?”
柳姑娘真是聪明的姑娘呀。”沈氏到。
“不过,这样一来,她们身上的香味其实也就淡了。”柳若颜到。
“真是如此。”沈氏道,“这个香味会非常淡,必须要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靠的很近才可以闻到的一种味道。但是你不觉得,这种感觉正式恰到好处的吗?”
“恰到好处?“为什么说恰到好处呢?”
“这样才真的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本来,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哪里会香,可是一旦你开口的时候,脸庞稍微动了一下,歪了歪头什么的,一股幽香就会四散开来,这种程度的味道是十分迷人的,让人想要仔细去闻的时候又闻不到了,意犹未尽,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东家你说的好像是真的呢。“我光是这么想一想,也觉得十分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