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能理解我,那么我也一定会相信你接下来说的话。”谢堂春认真的看着黄埔日出说道,“我相信您,尽管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义父的心里一直都很愧对小连母子,其实我也曾经怪罪过你,为什么你明明和我义父是那么好的朋友,而且又知道他们母子的消息也不肯告诉我义父。”
“是吗?我知道,你怪罪我,我也可以理解,你都会怪我,其实我也知道陈子澄那个老东西也很怪我。”黄埔日出自嘲着。
这两个本来打算去门口的雪地里看出生的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却被这个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话题前版主了。
窗外的血安静的下着,近在咫尺,远在天边。整个世界广袤无垠的雪白干净。
“你想听我是怎么想的吗?”黄埔日出问谢堂春到。
“想。”谢堂春点点头,“您如果愿意说的话,我是非常想听的。”
“其实我是很想找个人说是的,因为这件事情,不得不说,其实叶诗文一生中最大的遗憾,真的。”黄埔日出说着,便走到了窗边,开了一下窗子,风雪立即就挂了进来,吹到了屋子里的一些草药。
“你看,风这么会钻空子,所以如果他能够得到他的真爱,也要多谢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努力着。”
黄埔日出苦笑了一下,然后关上了窗户。
“您的意思是说,我义父尽管一直都想着小莲,但是你还是觉得他没有尽力去找他们?”谢堂春问道。
“就是这样。”黄埔日出说,“笑脸是一个非常喜欢钻牛角尖的女人,她是我见到过的最会惩罚自己的女人。”
“什么意思?”
谢堂春问道。
黄埔日出关上窗户,然后走到了靠近窗边的一个小火炉旁,从那上边的铁丝架子上取出了一个小壶,那个小壶小小的,非常精致,是铜质的。
这个时候,谢堂春才发现,这间房间虽然很小,但是说实话东西很齐全,而且有些东西还非常昂贵。
能用铜的就绝对不用木头的。
呵呵,看起来,黄埔日出被当年那把铜锁的事情伤的很深啊。
“知道这壶里面是什么吗?”黄埔日出敲了敲那个小壶,问谢堂春到。
“茶水?”谢堂春疑惑的问道,“很名贵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名贵的。确实是茶水,这是我春天的时候采摘的桃花,你知道吗?桃花水喝了特别好,很多人都以为桃花性凉,其实他们错了,只要适当的蒸煮桃花,桃花茶水是对人体非常好的东西,很适合在冰天雪地里引用。”
黄埔日出说着,便笑嘻嘻的把这个小壶领到了桌子上,放下之后,他又从自己的小厨子里拿出了两个茶杯。
这两个茶杯都是用柱子做成的,黄埔日出林琦小壶,往两个小小的竹子茶杯里倒满了桃花水,然后地了一倍给谢堂春,“喝吧,很暖的。”
谢堂春站在桌边,看着那杯暖暖的,热气腾腾的小茶杯,心理面有种别样的感觉。
这黄埔日出是什么意思啊?
他是要跟自己把酒言欢吗?只不过这酒水他家里没有,所以就换成了桃花茶?
“你还愣着他干什么?”黄埔日出坐下来,然后捧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桃花茶,呷了一口说道,“坐下来,慢慢说,一时半会说不完的。”
“这个故事很长?”谢堂春有点不解,“有什么事是一时不会说不完的呢?而且我以为,这就是一个痴情女子碰到了一个负心汉的故事。”
“哦?”黄埔日出笑了笑,又呷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你竟然认为你义父是负心汉?”
“差不多吧?”谢堂春说道,“就算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那个小莲就更是这么想的了。”
“你还听明白市里的。”黄埔日出说着,又指了指摆在谢堂春面前的茶水,说道,“喝吧,不然茶凉了,喝了寒气入身,对身体不好的。”
谢堂春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双手捧住那个小小的,圆润温暖的茶杯。
这是一种让人觉得非常温馨的感觉,红泥小火炉,这种围炉夜话的感觉,是让谢堂春心理面非常舒服的场面,她很乐意和一个难得的能说到一起去,又不介意自己长相丑陋的长辈说话。
于是她也吹了吹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咦?这么甜?您放了糖?”
“可以这么说吧。”黄埔日出说道,“我用新鲜的蜜糖将桃花瓣研制了一年,所以会很甜。”
“这样对身体会更好吗?”谢堂春有些奇怪,“据我所知,蜂蜜好像是凉性的啊?桃花也是凉性的。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不是更加寒凉吗?”
“看起来你好像也懂得不少啊?”会骗人小龙虾。
“不不。当然不是。”谢堂春说道,“这些都是义父跟我说的。您才是神医,我在您面前说这些,只不过是请教罢了,如果真的是显摆我懂得多,那颗就是班门弄斧了。”
“你真会说话。”黄埔日出说,“以后啊,我给你换了连,你不知道会多收人欢迎呢。”
谢堂春笑了笑,不再开口。
“我跟你说,其实我认为,任何花朵,只要没有毒,就都应该是甜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在意他们是不是凉性的。”黄埔日出说道,“人生在世,如果真的为了或一个长久的岁数,而错过了许多好吃的好喝的,那其实也是一种罪过呢。”
“想不到黄埔前辈这么潇洒。”谢堂春笑了,“如果我义父能够由您一般看得开,我觉得他后来也不会郁郁而终了。”
“你义父和我不一样,他是朝廷命馆,心怀天下,比我伟大。”黄埔日出说道,“只不过我两在很多事情上面的想法不一样,我更自私,而他更自负罢了。”
“就好像这蜂蜜桃花水?”谢堂春笑了,“如果放到义父那里,他是一定不会喝的。”
“你很了解他。”黄埔日出笑了,“当年,他也像你一样,在我这件小屋子里坐着,跟我一起一边看外面的漫天飞雪,一边喝茶聊天。当时,他说他冷,我就起身沏茶给他,热茶嘛,喝了总算可以去电寒气。就是那次我起身倒茶的时候,他发现了原来我给他喝的是桃花瓣,然后他就跟我理论起来,说什么桃花和蜂蜜都是良性的,不能冬天喝。”
“呵呵,怪不得呢。”谢堂春听到这段之后,笑了一下,然后喃喃的重复着,“我记得有一回,义父突然回来跟我说,桃花喝蜂蜜都是良性的,冬天吃不好。”
“是吗?他还特地回去跟你说了?”黄埔日出笑了,“那肯定是在我这里跟我吵完了,又回去跟你宣传去了。”
“一定是这样。”谢堂春夜宵了,“其实义父有时候也很想孩子一样的。”
“是啊,所以才会跟我的关系会比较好吧。”后烦人才说,“我也是这样的人。较真。”
“但是你们两个的较真,都没有比得上小莲的钻牛角尖?”谢堂春说着,便又喝了一口桃花茶,然后笑着看黄埔日出。
话题再一次很自然的过渡到了小莲身上,黄埔日出笑了,然后放下手中茶杯,对谢堂春说,“也许因为你是女孩子吧?跟你说话,比跟你义父说话要舒服的多。”
“也许吧,男人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否则这个世界不会存在着两种性别的人。”谢堂春道。
此刻,谢堂春一件完全不觉得愣了,她的手中捧着那杯热乎乎的茶水,心里面也感到一阵暖和。
有点奇怪,喝了热茶的确是应该觉得热,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暖和啊?
于是谢堂春不解的看着黄埔日出,“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从黄埔日出的笑容可以看出来,他已经知道了谢堂春在问什么问题,但还是想要对方亲口说出来。
“喝了这茶水,我竟然觉得这么暖喝这么热?”谢堂春到,“这不是喝了普通热茶的感觉。”
“是吧,所以说在我这里喝茶,我还能给你喝出风寒来吗?”黄埔日出不无骄傲的说了句,“如果当时那个陈子澄老头子肯像你这样承认自己很暖和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他,我在这茶水当中又加了一些雄黄。”
“啊?雄黄?”谢堂春大惊,那种东西,听起来就很恐怖的样子啊。
“好吧,我骗你的,你看你吓得。”黄埔日出不满的撇撇嘴,“单子真小。不过我告诉你,我的确在这桃花茶中加了药材,可是到底我加的是什么,却不能告诉你,你能理解吧?”
“当然能理解,郎中的药方,怎么可以随便就外人说了去呢。”谢堂春点头说道,她是真心的理解这个事情。
“好吧,反正你知道就行了。就是因为我家的这样药材,才很好的解了蜂蜜和桃花的凉性,并且大大增加了他们的药用价值,可以达到驱寒保暖的效果。”
黄埔日出说,“当时如果你义父不是非要坚持说什么他喝过之后觉得冷,非要证明我弄错了,我也会告诉他这个秘密的。”
“我义父这个人啊……”谢堂春低声说了句,然后就笑了。
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了当时两个长辈在一起吵架的画面。
一个人非说另一个人弄错了茶水,另一个人就坚持自己没有用错。而前者很快就发现对方还真是没弄错,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就非要装的好冷的样子。
真是两个小孩子。
“你笑什么?”黄埔日出虽然这么问,可是自己夜宵了,“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很无聊。”
“不。”谢堂春说道,“我觉得,其实那个画面很温暖。”
“是啊。”黄埔日出到,“我也觉得温暖,现在想起来,当时虽然非常生气,还发誓再也不要和这个古怪又固执的老头子来往了,可是现在觉得,能有他这么一个朋友,人生真是非常完满啊。如果我真的因为执行了这个计划二死了,那我也会觉得人生无憾了。”
一听到这个话题,谢堂春心里就难过了,于是举起茶杯,“黄埔钱包,我们不要说那些话题,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怎样发展,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有茶也今朝暖胃吧。别说那些不开心的。我们能有多少机会可以这样坐在一起品茶谈心呢?珍惜今天,这可是会骗人前辈您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