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太学院环境有如水墨画一般,红墙绿瓦,松柳垂檐。当陈好古一行人迈进大门后,就看见一个大大的广场,到处散落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有人手持书卷,正在摇头晃脑的诵读着,有人正围坐一起,似乎在辩论着什么,当然,下棋,写字,作画之类的都少不了。正是一幅理想中的书院。
考生们跟着郝忠诚,怀着崇敬的心情走进了大堂。大堂内整整齐齐的摆了几百张桌子,上面笔墨砚张一应俱全,显然,这就是学员们读书上课的地方。待大家坐下后,郝忠诚语重心长的交待注意事项。
“每个人找个位置坐下来,等会宗主将亲自做开班讲话。所以我们要强调一下礼仪,宗里非常重视礼仪,甚至比修真水平还要重视,修真水平不好可以修炼,但如果不知礼仪,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道理我就不多说了,我交待一下关键的事项,大家一定要记好,切记!切记!否则因失礼被开除,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当宗主进来时,全体起立鞠躬,不鞠躬者马上开除;只有当宗主示意可以坐下时,大家才可以坐下,提前坐下者开除;只有宗主……”
郝忠诚足足讲了一刻钟,然后垂手站在一旁。再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大殿里并没有乐师,也不知道乐声从哪来,和乐声在一起的,还有淡淡的花香,只见空中先是出现许多片淡淡的花瓣,然后变成实体缓缓落下,当落到每个人身上时,就象冰化成水,慢慢又消失不见,正是鼓乐齐鸣,花香袭人。
最后,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从侧殿走了进来,当他走动时,身边的空气似乎化成了实体,变成了一个个飞天,围绕在他的身边,不断的出现,然后再不断的消失。
郝忠诚深深的鞠了个躬,同时说道:“弟子郝忠诚拜见宗主。”
看见郝忠诚这般作态,大殿里所有的考生连忙站了起来,按照事先交待的规矩,同样深深的鞠躬,“学生拜托宗主。”
“哈哈哈,各位年轻人,免礼免礼,都坐下,都坐下。”老头子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学员们不断的点头,“不错,不错。”
然后转向郝忠诚,说道:“忠诚,辛苦了。”
郝忠诚一脸的诚惶诚恐,“职责所在,谈不上辛苦,倒是让宗主操心了。”
老头子微微一笑,然后再向考生说道:“各位,我代表天道宗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就不说这么多了,只说简单的三点。第一点,我想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我们天道宗的新鲜血液,是我们天道宗的未来,看到现在的你们,就让我想到我第一天来到天道宗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也和你们一样,只是个毛头小伙子,时间如白马过隙啊,转眼之间,我已垂垂老矣,而你们,正是风华正茂,青春年华,真是羡慕你们啊,既然大家进了天道宗,希望各位能认真修炼,……”
老头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两个时辰,阿牛正好坐在陈好古旁边,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只是听了个把时辰后,开始有些坐不住了,阿牛从小就做惯农活,你让他干一个上午的农活,他也受得了,但是,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实在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阿牛不安的在座位上扭着身子,突然发现陈好古坐得是那么的端正,阿牛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崇敬之情,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陈好古,竟然如此有毅力,听课如此专心,果然是楷模啊。
想到这里,阿牛精神一振,不由得挺起腰杆,自己给自己打气,要向好古学习。可是没听多久,阿牛又开始扭动身子了,因为宗主说的话他有些听不懂。
“……同学们可能会问,为什么我说作为一个修真者,最重要的不是修真水平的高低,而是要明白什么是礼仪。礼仪就是我们生活的规范和指南,人如果不懂得什么是礼仪,那不就和禽兽没什么两样了吗?……”
听到这里,阿牛忍不住胡思乱想起,不知道小花现在怎么样?我现在不在村里,隔壁村的阿土仔会不会趁虚而入等等。正当阿牛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很细微,几乎听不到的鼾声。这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阿牛转头的脑袋,四处寻找,最后他的眼光停留在了陈好古的身上。没错,阿牛非常肯定,声音就是从陈好古那个位置发出来的。可是,陈好古坐得好好的吗?正当阿牛心有疑问之际,发现好古的头突然垂了下去,然后又象被惊吓了一般的抬了起来。再然后,阿牛发现好古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明显就是刚睡醒的动作。阿牛不由得再次惊叹,陈好古竟然练就了坐着也能打瞌睡的本事,果真是神人也。不愧是自己的偶像。
陈好古醒后,擦了擦嘴角,然后稍稍的转了转身子,用只有阿牛才听得见的声音问道:“阿牛,老师说还有多久才会散会?不是,下课,还有,中午饭堂有安排吗?”
“……,不知道,现在说到礼仪决定修真水平的高低,好象是这样,我刚才走神了。”阿牛回应到。
“阿牛,我告诉你了,在上课时不要转过身来和我说话,该死,这点技巧也没有吗?好吧,我知道你没上过学校,你按我说的做,身子不动,把声音放低,我听得见。你看,招考官眼睛又转到这边来了。”
看到郝忠诚的眼睛象雷达一样很有规律的扫射过来,陈好古马上闭上嘴,腰杆挺得很直,一幅专心听讲的模样。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家终于听到了盼望已久的话语,“今天早上,我的讲话就到这里了。最后,我想再强调简单的一点……”
听到这里,台下咕咚的摔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