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修影见步清凝此时面色苍白,粉唇失去了血色,双眼也没有了神采,立刻上前揽起步清凝。他轻柔地抱着怀中娇躯,疾步向内室的软塌走去。他缓缓地将步清凝放在榻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开始调息运功。
少顷,修影睁开眼,双手捏诀,向步清凝送去一股真气。不料步清凝周身像是有什么阻隔一般,这股真气被打了回来。修影连忙向一旁闪去,心中又惊又疑。步清凝的体内似乎蕴含着一种他所不知道的力量。那次在华蓥阁,也是这般情形,他便感受到了步清凝的经脉之中藏着两种相克的真气,而这一次,竟然又多了其他的东西。吾王是否知晓少主的情况?少主如今这般模样,他又该如何做呢?
这时,他瞥见案几上的笔砚,面上一喜,快步奔过去,扯过一张纸,拿起笔写了些什么,迅速将其折好,闪身出了大帐。
茗甫正在帐中,忽见一个黑影闪过,案头多了一张字条。茗甫拿起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少主有难,速来。”茗甫神色一紧,冲出大帐。
顾不得男女礼数,茗甫掀开帐帘,疾步向内室走去。屏风后,步清凝眉头紧蹙,双眼紧闭,粉唇微张,唇边留了些水渍,额间的汗水已经被擦拭过了。茗甫心下了然,从袖中拿出一匹丝绢,放在步清凝腕上,为她诊脉。此时步清凝身上的痛楚已经退去,可是浑身仍然疲软无力,甚至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忽觉腕上一阵清凉,鼻间也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清香。
茗甫把过脉,见她脉象虚浮,但面色已经如常,好像并无什么危及生死的大病,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他起身拉过锦被,将它徐徐盖在步清凝身上,这才轻吁了一口气。
“修影,有劳了。”茗甫转过头,对着帐中某处谢道。
“照顾少主是属下的职责,将军折煞属下了。”修影在暗中答道。
“那,轻薄少主之罪,该如何治?”茗甫语气突然凌厉起来。
“情急之下,属下不得不那么做。属下该死,愿意受罚。”修影不卑不亢道。
修影这番回答竟让茗甫有些莫名恼怒,见一计不成,茗甫又道:“少主以前可有这般情况?”
修影犹豫了一下,道:“不久前在宫中也曾有过一次。”
茗甫追问道;“当时是何情形?”
修影将那日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茗甫听罢,紧锁眉头。“如此说来,少主的情况不容乐观。”茗甫又道:“你就不想知道少主为何会这样么?”
修影暗握双拳,道:“少主的事,不该是属下过问的。”
“可若是因为无人知悉少主的病,少主又病逝,你不会懊悔一世么?”茗甫淡淡问道。
半响,修影道:“将军若有需要属下之处,属下乐意效劳。”
茗甫一笑,“多谢。到时候,我自会与你联络。”
“那少主现在如何了?”修影问道。
“从方才的脉象上看,少主并无大碍。可你却说有难,想来一定是有些问题。”茗甫一顿,“不过现下倒是不必担心,你好生伺候着便是。若有异常,及时告诉我。”
“多谢将军。属下只做自己该做的,将军若是有二心,休怪属下无礼。”修影语含威胁。
茗甫一笑,“我绝不会做有损少主之事,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