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微笑着扶着正欲行礼的郑子衿说道:“听说爱妃生病了,朕就来瞧瞧。爱妃既然病了,就不用多礼了。”
“臣妾谢过陛下恩典。”郑子衿福了福身说道。
“可有传召太医诊治过?”李世民关心的说道。
若是么有传召太医,有怎么会传到你耳中?罢了,既然大家都在做戏,那就真真假假的看你分辨得出来吗?说到做戏,后宫的女子有哪个不会?但是身为帝王,那一个又不会做戏?
郑子衿含笑着点了点头,深情的看着李世民说道:“臣妾谢过陛下的关心。已经传找了太医来诊治过了。”
“可是太医雪歌?”李世民好似无意的说道。
雪歌进宫当太医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却凭着高超的医术当上了太医院首。对于李世民对我下药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李世民之所以想要向我确定雪歌有没有来帮我诊治是因为想知道我知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不行,我觉得不能让;李世民知道我已经知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郑子衿笑着说道:“陛下来我这雍燕宫这位久了,宫女们怎么不知道上茶呢?锦淑,去给陛下上一壶好茶来。”
“是。”锦淑行了个礼退了下来。
是想岔开话题吗?她真的是知道了什么吗?李世民勾起薄唇微微笑了笑说道:“爱妃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可是太医雪歌帮你诊治的?”
郑子衿笑了笑说道:“臣妾还太医雪歌两人身份尴尬,又怎么会让太医雪歌来看诊呢?况且这几天韦妃姐姐不舒服,身为太医院首的雪歌当然是去了月耀宫啊!”
“可是朕听说雪歌又来你这边的啊!”李世民关心的拉着郑子衿的手说道:“你生病了,自然应该请雪歌来看看啊!你也是朕的爱妃啊!”
关心我?真是笑话!郑子衿冷笑着想到:你不顾只是再利用我而已。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都能这样对我。我现在对于你来说已经是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你还会对我好?
“那天雪歌帮韦妃姐姐看完病之后,韦妃姐姐让雪歌来帮我瞧瞧。但是陛下,臣妾和雪歌见了面总是免不了会尴尬,而且若是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谣言。”郑子衿表现的像是怕李世民误会一般的说道:“所以臣妾并没有让雪歌看诊。”
“可是雪歌不像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啊!既然韦妃有托付,雪歌必定会全力以赴的啊!”李世民抿嘴笑了笑说道:“况且朕听说你前几天采取月耀宫打了韦妃,怎么现在你们像是没有事一般的呢?”
呵~呵~对于我的事情倒是清楚,只是我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你不是很爱韦晓月的吗?若是有一天你的爱情和你的政治产生了矛盾的时候,你会不会出卖自己的爱情。呵~呵~或者是很傻的问题,但是或者有一天我会听到你的答案。那天晚上我果然是心急过了头,韦晓月说得对,如果当晚就去找了雪歌,只怕李世民早就知道我已经知晓他对我下毒的事情了。郑子衿嘲笑的想到。
郑子衿微微笑着说道:“陛下难道不知道韦妃的脾气吗?韦妃向来都不记仇的,那天的事情是我唐突了。韦妃不和臣妾计较并且听说臣妾病了还让雪歌太医过来一趟,真的是令到臣妾非常的感动。至于雪歌来到时候,臣妾真的是不方便和他见面,因此只是将胡太医诊治的结果告诉了雪歌。”
“是吗?”李世民若有若无的微笑着,不是的玩着手中的茶杯然后说道:“那么雪歌是怎么说的?”
“雪歌只是嘱咐臣妾要要多点休息什么的,并无什么大碍。陛下就不用担心了。”郑子衿微微一笑着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但是你却还是要这样对我?实在害怕吗?
害怕韦晓月知道你这残酷的一面吗?那么,实在是可惜啊!她已经知道了,已经知道了。郑子衿内心狂笑着想到。
“既然爱妃需要静养,那么朕今晚就不打扰了。”李世民微笑着站了起来握住郑子衿的手说道:“爱妃可要听太医的话,好好的休息。希望爱妃能够早点康复。”
真是可笑啊!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红颜未老恩先断,但是你我之间连恩都没有,那被束缚的关系早就断了。只叹息帝王薄情竟然薄情到这种地步!
郑子衿微微一笑着说道:“臣妾陛下恩典,臣妾会好好遵循太医的意见在这雍燕宫静养。”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快就到了韦妃的生辰,虽然说韦妃对于你大闹月耀宫的事情并不介意,但是朕希望在那一天你能安安静静的待在雍燕宫。”
是啊!只有这宫中你的眼线才是最多的,出了宫难免就有看不到的地方。说到底你还是在防我,但是你还不是在防着韦晓月?你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她,因为你在害怕。可是……真的,你会坚守你的爱情吗?第一次郑子衿站在韦晓月的立场上去想:一个为了你而放弃外面生活的女人,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女人在这里等待着你,真心的对待着你。我真的很想知道,那爱情的束缚,你会不会亲手毁掉?韦晓月不是一个属于皇宫的女人,或者终有一天,伤心透顶了的时候,会回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的。只是……这样未必太悲哀了。
郑子衿盈盈福了福身说道:“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感谢韦妃的不计前嫌派雪歌过来看诊,也希望韦妃能过一个和后宫无半点关系的生辰。臣妾必定身先表率,在那天安安静静的带着雍燕宫。请陛下放心。”
李世民微笑着握着郑子衿的手说道:“朕这样做并不是完全为了韦妃,也是为了你啊!你大闹月耀宫的事情,那么多人知道,你想想看啊!明明是一番好意前去道贺,万一呗其他有心人利用,好心做了坏事会怎样?这后宫的争斗朕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也不是说不知道的啊!你在宫中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们若是真的要对付你,你又能怎样?”
我无依无靠,毫无势力!郑子衿心中哭泣着想到:这一切到底是谁给予的?到底是谁?什么对后宫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明明就是冷笑着在看大家争斗!两败俱伤恐怕是你心中最想见到的局面!
有谁的心能比帝王的心更狠啊!
“谢谢陛下对于臣妾的关心。”郑子衿微微一笑着说道:“倒是臣妾有些自私了,一位陛下只关心韦妃。臣妾错怪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摇了摇头说道:“这不能怪爱妃。是朕让爱妃产生了误会,怎么能怪罪爱妃呢?”
郑子衿幸福的笑着说道:“倒是臣妾一千钻了牛角尖了。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和臣妾毕竟相处了六年,陛下倘若是不喜欢臣妾的话,臣妾又怎么做得了这个郑贤妃呢?”
郑子衿心中滴血,自己这贤妃的荣誉来自于的就是自己的家族。可以说是,别人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我自己却是,因为我做了贤妃,所以我的家族就被打压了。真是悲哀和讽刺啊!
“爱妃明白就好。”
郑子衿心中滴着血,泪流满面的偶在榻上痛哭起来。与李世民的交谈让郑子衿更加的绝望,帝王无情,岂止是无情啊!简直是绝情!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六年啊!六年,就算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到头来换到的也不过时被休,而不是被毒杀!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郑子衿一字一泪的念道。
“娘娘。”锦淑神情哀伤的说道:“娘娘,请不要那么伤心。”
“不要伤心?锦淑,你叫我如何不上心?氓里面的女主毕竟也是因为人老珠黄才会被丈夫嫌弃,但是我呢?我呢?”郑子衿坐了起来心痛的说道:“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但是毕竟在一起了六年,六年啊!女人有多少个六年?我现在终于是明白什么叫做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了。当年若不是我自己自私,又岂会有现在这地步?”
“娘娘,你还有希望啊!”锦淑笑着说道:“把这在宫里的日子当作是一场梦就好了。所有的繁华都是一场梦。”
“一场梦?”郑子衿苦笑着说道:“我能把它当作是一场梦吗?梦醒之后,我能回到以前吗?我和雪歌的情缘早已断了,我有家归不得,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又可能将这一切当作是一场梦?”
“娘娘……”
“我知道李世民是个好皇帝,但是他永远不会是一个好丈夫!”郑子衿大声的说道。
“娘娘!不要再说了,你太激动了!”锦淑连忙拉住郑子衿说道:“娘娘,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睡一觉什么都忘了。”
“睡觉?我满腹心事无从寄,怎么睡得着?”郑子衿苦笑着说道:“锦淑去把握的琵琶拿来。”
“是。娘娘。”
郑子衿抱着琵琶,慢慢的弹拨着,有没得琵琶声从指间飘荡而出。
“醉花泪,苍天饯,一萧似催。是红尘中,谁的眷恋。那含笑的眸眼,是如此的梦魇。只待一瞬,转身破灭。茫茫黄泉纵横,我愿生死换相见。涅磐轮,你可曾记得我的颜。陌路非罪,为何惹天嫌。刃沫血,划破心涧。相思恋,魂飞魄眩。曼珠花开,整夜随风追随。谁叹无人圆誓言。新月奠,怒龙蔑,一斩似别。是刀剑中,谁的唤念。那抑郁的双肩,是如此的憔悴。辗转拂袖,弹指错落。曾记林中初见,脉脉依恋又难言。瑞雪翩,俯首沾染谁的衣袂。却又回眸,尽封前世怜。挟长剑,谁懂情怨。话诀别,挥散旧颜。婆娑绵绵,不过是个纪念。就让沉睡在那天。恩与恨,看破朱颜。今与昔,不忘誓言。纷乱缱绻,妖颠如痴如醉。怎叹是,姻缘一现。”
曲终,郑子衿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眼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锦淑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过郑子衿手中的琵琶,轻轻的说道:“娘娘,休息吧!”
郑子衿抬头看了看锦淑说道:“锦淑,你先下去休息吧!”
“不,娘娘。”锦淑摇了摇头说道。
“下去休息,本宫的命令,你也不听吗?”
锦淑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娘娘,你又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让锦淑陪着你吧!锦淑愿意陪你分担。”
“下去!”
“娘娘!”
郑子衿无奈的苦笑着说道:“你在担心什么呢?本宫没事的。本宫都这么大个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以后我离开了皇宫,也是要自己照顾自己的,就让我现在一个人适应一下吧!锦淑我离开皇宫之后,你就去韦妃那边去知道吗?她会是一个好主子的,你去她那里我会很放心的。”
“娘娘,锦淑不想离开你。”锦淑流着泪说道。
“锦淑,傻丫头。你是没有办法随我一起离开皇宫的,只有等你宫龄满了的时候才能离开。到时候出来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不用来找我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的。要听话,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锦淑含泪的点了点说道:“请娘娘放心,锦淑一定不会让娘娘担心的。”
郑子衿微微笑了小才说道:“这样才乖,下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锦淑擦了擦眼泪说道:“锦淑遵命,请娘娘早些歇息。”
“本宫知道的了。”郑子衿挥了挥手说道。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郑子衿来到窗前,苦笑着说道:“下雨了吗?是老天也在替我惋惜吗?”
郑子衿熄了烛火,抱着膝盖坐在榻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若隐若现罥烟眉,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也是一个倾国佳人。只可惜我们的帝王是一个爱佳人更爱江山的男人……月耀宫……“你来了。”韦晓月淡淡的笑着说道。
李世民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知道我要来?”
韦晓月摇了摇头说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
“但是你一点都不意外啊!”李世民搂着韦晓月说道。
韦晓月依然是那么的淡然,微微转身,仰头看着李世民说道:“宫女太监又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又怎么会听不到呢?再说了,我的生辰快到了,在此之前,你总会来一次我这和我商量好我离开的那段时间的事情的。”
李世民微微笑了笑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了解我啊!”
韦晓月微笑着垂眉,眼底闪过伊苏悲哀,然后有抬起头看着李世民轻轻的说道:“我真的了解你吗?”
李世民的躯体猛地震了一下,神情微微变了变,而后又恢复正常的问道:“爱妃这是什么意思?”
韦晓月离开李世民的怀抱,背对着李世民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不是你醒过来的那一次,而是你昏迷的之前的那一次。那时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一个人伤的很重。我不认识你,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我选择了救你。不单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更加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救了你。”
“难道你现在认为我是个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