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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美人鱼

易扬名与老同学胡伟达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半夜时分,两人见天色已晚,明早还的工作,就分手各自去休息了。易扬名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来楚南一路颠婆太疲劳了,也许是晚上酒喝得多了,这一睡着,易扬名是鼾声如雷,睡得很深很沉。就连屋内何时进来一个女孩都不曾有半点的感觉。

女孩约十六七岁光景,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宛如丝缎般的黑发垂落肩头,鸭蛋脸,两道细细的柳叶眉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高高的鼻梁配着樱桃红的小嘴唇,白暂如玉的粉颈若隐若现,腰肢纤细,胸部鼓鼓,全身都放射出少女特有的诱人媚力。女孩正是晚间吃饭时易扬名见过的那个女孩,但是那是头发是披散着的,应该是刚洗过还未曾梳理。此时的女孩两鬃梳着小辫子,中间梳一条大辫子,三条辫子合辫在背后,用绯红头绳扎紧,系一海螺圆片。额前围戴着白布绣花做成的额带,宽二寸,长及两耳,上沿连几束彩线短穗和几个小铃铛。裤腿套一尺长的红色“帖弯”,在膝下方用白色布条将“帖弯”与裤腿相连,使其经纬分明。

只见女孩来到易扬名床边,静静地看着易扬名,良久闭上美丽的双眸,默默低语着:“怎么回事?不应该呀!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俯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易扬名还算较俊美的面孔。此时明月悬天,月光如水,使得室内光线并不昏暗。易扬名朦胧中感到有一丝带着清香的气流扑在脸上,困意正浓的易扬名还以为自己是在小时候,小时候姐姐们经常趁自己熟睡时捏自己的鼻子来捉弄自己,也没上心,挥手向脸上扫了一把,翻个身,身体侧卧朝外又沉沉睡去。女孩却一惊,急忙挺身,正要退走时,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吃惊地盯着易扬名的胸口处。

原来在易扬名翻身时,那块在小时候得到的从不离身的玉坠从胸口滑落在身侧。定睛看去,玉坠如新生婴儿手掌展开大小,通体翠绿温润,形似凤凰展翅飞翔状,眼睛血红,这时要是易扬名看见了肯定会吓一大跳,平时,这块凤凰状玉坠的鸟眼瞳孔如黑珍珠般、眼白稍呈浅红色,可以说如人眼般黑白分明。现在玉坠在乳白色的月光中发出淡淡的光晕,一层层光晕以玉坠为中心向外扩散着,犹如一个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块石子产生圈圈波纹。女孩张着小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被眼前的现象惊呆了。

突然女孩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皱着眉头想了想,四下张望了一下,未见什么异状后,伸手从脖颈处向下掏去,掏出一块与易扬名的玉坠形状大小相似的玉坠,女孩的玉坠一掏出后,屋内突然光芒大盛,隐隐中天际传来雷鸣声。

易扬名此时突然翻身做起,女孩见状急忙把玉坠从脖颈处塞回胸前,室内光线也立即黯淡了下去。

易扬名被尿憋醒了,翻身做起,随即睁开了迷迷瞪瞪的双眼,正想下床穿鞋去小解,突然朦胧间感到屋内似乎站着一人,吃了一惊,睡意全无,睁大双眼惊声问道:“谁?”

此人并未回答,身子一晃,向半敞着的窗户处飘去,“砰”的一声,身体撞开窗户,飘出窗外,像一阵风似得消失不见。

看着飘出窗外一晃而逝的鬼魅身影,易扬名惊恐莫名,呆呆地坐在床上,冷汗一身。虽然这个身影一晃而逝,未来得及看清,但是依稀间感觉似乎是个女孩,身材与晚上吃饭时见到的那个女孩相仿。默默沉思了一会儿,易扬名确定应该就是一个人。而且这人应该是人,而不是鬼。因为都说鬼魂是一种魂魄,没有重量的,刚才女孩穿过窗户时,身体撞开窗户时,发出砰的一声响动,要是鬼魂的话撞在窗户上就不会发出响声了。对,没错,一定是人。但是胡伟达说田阿姨的女儿田敏儿已经死了,那这个女孩是谁呢?深夜里她来自己的房间干什么?谋财?自己是来打工的,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没什么财可谋,谋色,自己一个小伙子长的虽然还算可以,但是也没帅气到貌赛潘安之境地,也不至于让人家惦记着深更半夜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吧。说不定这所房子是这女孩曾经的家,胡伟达买下时她不在家,父母可能也没告诉她房子被卖掉了,今日回家一看,房子里住着别人,被自己吓得跑了。对,应该是这样。易扬名越想越觉得可能,心里也不再感到害怕了,就下了床,来到外边茅厕痛痛快快地排泄了一番。

小解完后,易扬名也不感觉困倦,看到楼前几十米处有一条小溪沿山势蜿蜒曲折、若隐若现地流淌而过,月光如水银铺地般照在溪水上泛着清冷的白色光芒,远处翠竹环绕着一个个房舍,溪流岸边三三两两的翠竹像标兵似得直立着,真是如诗如画般的月下美景。顺着门前小路来到溪流边上,选了一块又大又平的石头坐了下来,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思考着近日来发生的一切。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响声,“哗啦啦……哗啦啦……”声音不大,正陷入思考中的易扬名开始并未注意到,但是在这寂静的月夜下,这点响动显得特别突兀,慢慢地还是引起了易扬名的注意,循着声音望去,一片茂密的竹林挡住视线,声音来自竹林后,小溪蜿蜒地转过竹林不见去向。易扬名感到非常奇怪,这声音好像是洗澡的声音,抬手看了看手表,已凌晨两点半了,这个时间怎么可能有人在洗澡,不会的,那是什么呢?该不会是鱼儿戏水吧,这条小溪水流不大,这里还未没过膝盖,看看去,若是有鱼的话抓两条明天就可以喝到美味的鱼汤了。

站起身,沿着溪流向下走去,怕弄出响动惊跑鱼儿,易扬名轻腿慢脚地慢慢地来到竹林后,视力扫过发出哗啦啦响声处,不禁傻住了。

来到楼前不远处的小溪边欣赏夜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戏水之声,认为是鱼儿在戏水,想前去捉鱼,鱼儿没见到一条,却看到一条“美人鱼”在戏水。“美人鱼”正是晚间吃饭时看到的神秘女孩。

易扬名看到女孩脸上并没有呈现恼怒的神色,而且似乎还与自己捉迷藏似得,拍了自己右肩一下,人却躲在自己的左后方处。也许是女孩被自己的诚恳态度打动了,原谅了自己,也许是女孩非常大度,不跟自己计较,也许是女孩年龄小而胸无城府、天真烂漫吧,反正现在看来女孩应该原谅了自己,面带浅笑,注视着自己。易扬名索性也甩掉忐忑不安的心情仔细打量着女孩,女孩岁数应该不大,也就十五六岁,最大也不会超过十六七的光景,清纯秀美中带着一丝调皮的可爱劲,越看越觉得可爱,越看越觉得美丽漂亮。

两人相互打量着,突然女孩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咯咯咯……”笑过后说道:“你刚才说,你不是想来这里捉鱼儿吗?现在可以去捉鱼儿了,为什么还傻傻地站在这里?”

易扬名看到女孩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不禁想逗逗这个少女,张口说道,“不用去捉了,鱼儿自己已经跑到岸上了。”

“在哪里?让我看看。”少女好奇地问道,并上下左右地在易扬名身上及周围搜寻着。“哪里有鱼儿,你这人不诚实,尽骗人!”

“呵呵,我看到一条美人鱼,还会说话呢!”

“美人鱼?还会说话?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易扬名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活泼开朗的少女说着。

“哦!你是在说我呢!你可够坏的,尽耍诈骗人。我从未在这条溪流看见过鱼儿,刚才听你一说,我还真以为有鱼呢。”少女撅起红润性感的小嘴说道。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见你天真可爱,就想逗你一下,不是真心想骗你。”

“哦,没关系,我不生气,嘻嘻……”女孩马上又嘻嘻笑起来。

“你叫什么?”

“我感觉告诉过你似的,你没印象吗?”

“你是说昨晚上,在田阿姨家堂屋门口?”易扬名疑惑地问了一句。

“嗯,应该是,我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当时正在那边山洞里练功,突然自己的大脑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自己的意识如同灵魂出窍般跟随着一种奇怪的东西来到你身边。我感觉很奇怪,想把你约出来详细了解一下,但是和你说了几句话后,那种奇怪的东西突然消失不见了,我的意识也就一下子又回到身上,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刚才我练功完毕,又感觉到这种东西,不过不如练功时强烈,心中感到好奇,于是就凭着感觉跟随着这种东西进了你的屋子,我原以为那是你在施展蛊术或者妖法什么的,但是进了你的房间后,那种感觉又没了,看到你醒了,我吓得赶忙跑了,惊吓出一身的冷汗,就来到这里洗了个澡。真是怪事!”

易扬名听着女孩的话,不禁陷入沉思中。小时候自己的大脑有时也像是不受自己控制,偶尔干些莫名其妙的事,上了初中后,基本就不再发生这种现象了,可是在来此地的火车上又发生了这种现象,这是怎么回事呢?从这个女孩所说的话来判断,这个女孩也发生了和自己差不多的现象。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昨晚只有自己发现了女孩,并能与其交谈,为什么胡伟达等人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言行,而不能感觉到女孩的音容笑貌了。

“对了,易哥哥,能给我看看你戴着的那个玉坠嘛?”正在沉思中的易扬名突然又听到女孩的请求。

“你怎么知道我戴着个玉坠?”

“在你翻身时,那块玉坠从胸口滑落在身侧,我就看到了。我发现当时你的玉坠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一层层向外扩散着,就像一个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块石子产生圈圈波纹一样,特别神奇。后来我感觉胸口……感觉自己的玉坠和你的相似,就想拿出对比一下,可是当我把玉坠一掏出后,屋内突然光芒大盛,当我收回玉坠,室内又恢复如初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也有一块相似的玉坠,什么样子,也把你的拿出来让我看看可以吗?”说着从脖颈处掏出玉坠,展示给女孩观看,女孩伸手接过玉坠,低头仔细观看了一会后,皱起眉头喃喃地低声自语道:“不对呀?当时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现在怎么不红了?而且玉坠还散发着层层光晕。你这个玉坠不是刚才我看见的那个,我想看刚才眼睛是红色的散发着层层光晕的那个。”

“我就这一块玉坠,没有第二个,什么眼睛是红色的还散发着层层光晕?你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不会看错的,我说的是真的!”女孩急切地争辩着。

“那可就奇怪了,我都戴了十多年了,还从未发现他的眼睛呈现红色过,奇怪!把你的给我看看好吗?”收回玉坠并放入怀中。

“好吧!给你。”女孩伸手从鼓鼓的胸部掏出玉坠递给易扬名。

易扬名接过玉坠一看,只见这块玉坠与自己的玉坠几乎一般大小,通体翠绿中带有十余串浅浅的彩色小圆纹,色泽温润细腻,形体也似展翅飞翔状,眼睛血红。乳白色的月光映照在玉坠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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