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认为困难的事,等你去解决时,并不是你想象中困难。”陈小西的话令家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个回忆的片段,浮现在她面前。
家妹来到这个家,已经三年。家妹完全感受不到这家的氛围。离开了爱自己的哥哥,知道已近的父母是养父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逃避二大家族的纠纷,逃到自己出生的小山村。好景不长,亲生母亲在生下她后,却生下一场大病。父亲为治好母亲的病,把尚在襁褓中的她,寄养在养父家。这一去就再也没回,转眼十八年过去……
家妹清楚地记得,当她第一次出现这二大家族中时,怀疑、震惊、不屑、悲喜、新奇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射来,她想退缩时,想起哥哥的话:“家妹,哥不能常守在你身边,看到这个愿望之戒时就如见我。从今以后,若有委屈的泪,也不能当场落泪。现在你要学会微笑着面对一切,学会坚强。融化你亲生父母不能化解的遗憾。”对,依靠自己,家妹摸了摸指上的愿望之戒,对着众人淡雅一笑,笑中所散发清清的雅质,击退众人目光。家妹知道,她没有退路,在她进入这个家时,自己已经游走在二大家族之间。
哥哥带着懵懵的她进入这庭院时,哥哥就跟这屋里所有人摊牌:“你们只要把家妹照顾好,送她去这里最好的学校,让她弹自己喜欢的钢琴,让她以后有自己的幸福。”“哥哥,你为什么送我进这个家。为什么哥哥要离开我。是为了钱?哥哥分文未收这个家的钱。但是哥,你想过我的想法没有。一切要等养父母离开我,你才送我来这。不成哥,你只是完成父母的嘱咐?”家妹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的默念道:“哥哥,你知道我的想法吗?我们,还能见面吗?”
至此三年,哥哥杳无音讯。家妹来回过往在二大家族之间。二大家族的长辈在那次为见她举行的聚会相遇外,就再也没碰过面。家妹的日后生活,也在那次聚会上商谈初效。“我能化解外公与爷爷的恩怨吗?陈小西说的话可靠吗?生育我的人、养育我的人都不在这,一个人的力量能改变家庭的恩怨?哥哥,你在那?这三年,我真的好累。周旋在这中间,费了多少劲;多少努力,可是结果呢还是老样子。我要怎么做?”家妹起身,打开电脑,进入她熟悉的聊天室,耳麦里传来一阵歌声。
“家妹,怎么又不高兴了,哥哥给你唱支歌吧!”家妹想起每次心情烦闷时,哥哥总用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唱歌,逗得自己开怀大笑。
“现在不能听哥哥的歌了,要个麦自己唱个歌解解闷。”家妹心想着,向在线管理打999的要麦请求。
麦到,家妹拿起电脑旁的麦克,轻轻吟唱。纯净清亮的声音,使聊天室的人不要命地狂点鼠标,满屏全是投给家妹的虚拟鲜花。一曲终了,问候声刷起家妹的屏。
“清纯的声音,如清澈的泉滋润我们的心。忧愁一散而去。很高兴,今天能听到你的声音,不知是否就是我以前聊过的绿茶呢?”
绿茶,家妹在这聊天室的常用名。
绿茶:橙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橙子:恩,谢谢你的鼓励。
绿茶:鼓励?你去参加橙区比赛了?
橙子:是的。复赛过了,心里兴奋地睡不着,上来看看,真巧听到你的声音。不错嘛!
绿茶:值得庆贺,要来一首嘛?
橙子:刚唱完,这么晚你上来高歌一曲,是唱给谁听呀?
绿茶:自己。
橙子:有心事?
绿茶:或许被有些事弄烦了。以前我闷时,是哥哥唱歌让我开心。现在只有自己唱歌给自己解忧。
橙子:我要麦,一会听我唱。呵呵
绿茶:橙子……
橙子:什么?
绿茶:谢谢你。
橙子: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参加比赛?现在这七彩越来越火,大家这个区没报上名或没进复赛的,等着赶往下一个区报名呢?
绿茶:我不感兴趣。
橙子: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哟。不过个人追求不同,不勉强你。听主办方说还有笔奖金,不知是真是假。
绿茶:奖金?
橙子:我也听她们说的,七彩比赛的各个分区的冠军,在进行总决赛时,第一名会有一笔奖金。
绿茶:我不需要钱吧,也不想证明什么。我要的,比赛不能给我。
橙子:我也不知比赛能给我将来带什么,我要的是……
绿茶:你要的不是奖金。
橙子:你怎么知道?
绿茶:我的感觉,你想要是一种见证,比赛是你的希望。
橙子:是的,比赛是我的一种向往。若找不到,自己努力过,就不会后悔。
绿茶:你要找个人?
橙子:是的,朋友劝过我,比赛若失利,我找的人我见不到,但她能知道我,我也满意了。我想她为她有这样一个女儿而骄傲。
绿茶:妈妈?
橙子:嗯。
家妹的眼睛有一种湿润,妈妈对她来说太遥远而又那么近。
橙子:你怎么半天没说话?
绿茶:想起我的妈妈。
橙子:真羡慕你。
绿茶:我?
橙子:对,有妈妈关心你,我也要努力寻找,到我的麦,听我唱。
绿茶:好。
丽丽引吭高歌时,家妹想着十五年恩育的养父母和哥哥。住事浮上心头,伤在心头。想起五岁,和哥哥一起下河摸鱼;想起六岁,自己发高烧,养母和哥哥轮流背着她,走到九里外的卫生所;想起八岁,哥哥为她和高年级的人打架,兹因被哥哥打的那人说她一句:“野丫头。”(意思是捡来的);想起十二岁,老师的一句:“家妹弹钢琴有天赋。”哥哥放弃学业,出外打工;想起十三岁,养父上班的煤矿发生事故,就此再也没见到养父;想起十四岁,当她央求养母不再学钢琴时,从未打过她的养母第一次打了她;想起她十五岁时,养母积劳成疾,撒手那一刻,还未忘记她的钢琴,等到了三年出外打工未回家的哥哥;直到那天,哥哥送她来这里,她发现她欠哥哥一家的太多,太多,无法补偿……
橙子:唱完了,感觉怎么样?
绿茶:好听!橙子,爱护你的人,你用什么来补偿?
橙子:爱不是需要补偿的,可能你觉得我这是应付吧。但我就是这样想的。爱护你的人,是希望你生活的更好!绿茶,我不知你为何事困扰。就说我吧,我参加七彩比赛,是为找到妈妈。即使找不到,我也让她明白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想法就这样简单。
绿茶:想法就这样简单?
家妹重复着这句话,一丝明悟出现她的脑海里,想抓却抓不住。
和橙子网上互告晚安,家妹走到卧室前露天楼台小憩。月光皎洁地照在家妹身上,庭院里充满着桅子花(蔷薇Rose)的香味,每到这个季节不光这庭院,包括庭院前侧的街道两旁也开满着白色(各种颜色)的桅子花(蔷薇Rose),听他们说这是妈妈和爸爸种的,虽然他们离开这,但二大家族的人并未把怒火撒泼在这些花上,相反却精心呵护着这道花街。而这花街的名跟这里环境完全不相符,家妹初听这街名时,很惊叹。仿佛这个称号已被二大家族默契承认——赌道,十八年前就被家妹的亲生父母命名!
楼台下的树丛传来一阵悉悉声,打断家妹的思索。
“谁?”家妹下意识地随口说道。
“嘘!”树丛中传来声音:“小声点,别惊醒他们,被抓着你这大小姐可护驾不了我。”
家妹一听这声音,噗哧一笑:“护驾?大黄和小黑又在吃夜宵吧,他们的命真好,贪上个你。监控摄像还是没抓到你翻墙的铁证吧,‘疯仙姑’还好你是自家人,要不你那个秘密路线被外人知道,这家就要被贼搬空了。”
“得了,那条秘密线路就你我知道,真要贼知道,能用一次就够本。贼要把这么大的家搬空,也得有本事吧?”树丛中窜出一人影,压着声音道:“你不知大黄和小黑越来越肥,越可爱吗?监控摄像你觉得它能抓住本姑娘的身影吗?我说家妹呀,你就是不护驾,也要注意形象嘛,这时间段遇到我,就要有淑女形象,淑女,明白?”
“淑女?你现在也知道当淑女重要?要是于妈她们知道淑女两字从你口中说出,不知乐成什么样呢?还好……”家妹故意拍拍胸口道:“小仙姑,你没对我发狂。”
“疯仙姑”几乎同时跟家妹来这家庭中。所不同的是,如果家妹是公主,那何仙姑就是待女;一个是养育,一个是工作。至于她“疯仙姑”的外号很大原因来于她的名字,有一次她和于妈她们为晚上一宴会布置时,家妹现在姑姑的一个孩子带领一堆朋友来厅内玩,她劝其让在院内玩,那孩子丝毫不以为然,恶作剧地用她的名字取个绰号:何仙姑。并故意把布置好的厅弄得面目全非,这下惹急“疯仙姑”,她一气之下,凭一时狂劲,应是把那孩子及他的朋友教训一顿,并让其帮忙布置,事后“何仙姑”升级为“疯仙姑”,要不是这事闹到老太爷那里,有家妹、秦管家、于妈等出来说情,“疯仙姑”差点离开这庭院。至此“疯仙姑”这雅号就在这庭院中传开来,有人开玩笑叫她这雅号时,她都会大声说:“请叫我何小洁,好么?”。但大家都记住了八仙里的何仙姑,那还记得她的名字——何小洁。
“得了,还发疯呢?想起那事我以为天都要塌下来,还好有你和秦管家加于妈他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何小洁故作感概道。
“是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家妹双手倚在扶栏上思忖道:“小洁,我们的生命中总有这样的人陪伴着我们是吗?”
“家妹你怎么了?”小洁抬头道:“刚才还乐呵呵的,我可不想你哭鼻子哟,让我猜猜,是不是又想哥哥了?”
“小洁,三年前我们俩不就是哭着相识的。”
“是呀。”小洁回答道:“这下面的储藏室还是你告诉我的,从里面拿梯子,让我爬梯上来,和你对着月亮说心事,花香依旧。只不过我们到头是哭着哭着就睡着的,呵呵。”
“是呀,第二天,被于妈他们看到,训斥一顿,至少没让老爷子知道,要不你我都不知后果是什么。这储藏室,还是秦管家告诉我的,说是妈妈走时,把所有的东西都放那,他还说总有我用得着的物品……洁,你在做什么?”家妹还没说完,就看小洁跑到楼台下的储藏室,拿出折叠梯拉长,把梯子斜靠楼台,爬梯而上。
“下来,你站在梯子上做什么?”家妹扶着梯子,焦急地劝着梯子上的小洁:“快下来,你可别发‘疯’,我可不想你有什么意外?”
小洁冲家妹做个鬼脸,从怀中掏出个绿信封,双手递到家妹身前笑说:“看,这是什么?今天下午,我看有个女孩在院门口徘徊,上前询问原来是找你,说这封信要亲自交你手中,下午你练琴去了,我陪她去练琴的地方找你,你没在。她说她晚上要上班,没时间,信任我一回,让我转交,本想明天交给你,以为你睡了,结果没想到这么晚你还没睡,说不定就有哥哥的消息哟!”
“小洁,谢谢你!”家妹接过信,把信捂在胸口道:“肯定是哥哥的,哥哥说过,他会寄跟愿望之戒颜色一样的信封。”
“谢什么,我要不去挣外汇,你早收到这信,就不会象先前一样沮丧,我也有点责任嘛,呵呵。不过呢,我也有好消息,我的假想敌要离开那酒吧,到时你可要和你朋友去捧我的场哟!”小洁熟练地爬下梯子,身体灵巧地落在地面上说:“我先去睡了,可不如你大小姐睡懒觉,明早还要起来干活。家妹,收到这信,能睡好觉了吧!记得我们约好的,谁都不能哭哟!”
“恩,”家妹回应道:“小洁你刚才站在梯子上的样貌,好象背后有双隐形翅膀,浑身上下洋溢着温暖的光。”
“哈哈,是吗,我有那么神圣呀,不是仙姑?”小洁斜侧着头,双手握成拳,挨着脸颊,对家妹乐道:“那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呢?”
“现在呀,你的身体要向右边旋转九十度,脸呢?要面向我,左手继续保持原样,手要显得有灵活度,别老成拳头样,手指之间互相动动,但幅度不要太大。面部表情要放松,别板脸。右臂学茶杯把的形状放在胯部,记着是手背触跨,不是手心。双腿稍微屈屈,左腿略微抬起约43度的小角度,对,就这样!”家妹一本正经地指挥小洁道:“小洁,你要是后面有个小尾巴,外加有双猫耳朵的话,可以喵喵叫几声,呵呵。”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觉得刚才你教导我的那一系列行为这么熟悉?”小洁直接忽略家妹评价说:“家妹你不会想玩‘猫猫拳’吧。”
“小洁,我真不懂,为什么很简单的石头剪子布,被你弄得那么复杂。”家妹回应:“还取名‘猫猫拳’。”
“这你就不懂了吧,什么是游戏,好玩、高兴、有创新就好。家妹开始你玩‘猫猫拳’不觉得新颖、好玩吗?虽说是石头剪子布,却有我的心血哟,游戏玩法改变。来开始,记得动作跟上。”
“小猫小猫,喵喵喵;”小洁高举双臂,自转一圈。
“小猫小猫,咪咪咪;”小洁向左拍手右脚抬,向右拍手左脚抬。
“小猫小猫,我摸摸;”小洁双脚微踮着,双手背在身后。
“小猫小猫,我亲亲。出拳!”如家妹刚才描述动作一样定格,所不同的左手出拳成剪刀状,楼台上家妹同样的动作,左手出拳成石头状。
“我们的小洁洁垂头丧气啦?”家妹笑盈盈道:“以后还玩不?”
“唉!”小洁叹口气道:“为什么每次你都出石头?”
“因为哥哥喜欢出石头。”家妹注视着出石头的左手说。
“哈——”小洁打个哈欠道:“明天起早干活,我去睡了。”
“小洁,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知道我会出石头的。”
小洁抬抬肩说:“明天见!”
家妹心头一热,双手攥紧信,点点头。
绿色的信纸被纤细的手指从信封中抽离,随后被晚风轻轻撩起,飘舞在空中,为沉思的夜抹上一笔惆怅……
阳光透过百叶窗,映照在何小洁的脸庞上。何小洁的懒觉终于在阳光的小捉弄下消失。她睁开眼,慵懒地伸个腰,打个小哈欠,满足地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后,迅速穿戴起准备好的工作装,急匆匆地跑向厨屋。
“糟了,糟了,睡过头了。家妹他们开始吃早饭了。正好现在厨屋忙,趁人不注意溜进去,否则这个月全勤报道奖泡汤。”何小洁心想,偷偷地拉开厨房屋的门,门内并没有她想象以往的繁忙,厨屋内除她之外,在无他人。
这种情况在何小洁的印象中,只出现过一次。她第一次来时,整个庭院在找一个人,一个叫家妹的人。
“难道那封信,让家妹……”何小洁念头一闪,只是一闪。
“轰隆”,闪电过后是响雷,雨哗哗地从天而降。何小洁关上窗,不知所措:“要是我没给家妹那封信,家妹也不会三天内没消息。听于妈他们说若老爷子没找到家妹,那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找到家妹。除非家妹自己出现,家妹,你会出现吗?别让我内疚、担心好不?三年前我们说好形影不离,现在你就离开小洁吗?”
“家妹,快,家妹回来了,她在大厅,快,快去看看。”门外嘈杂声进入何小洁耳中。
“家妹,家妹回来了。”何小洁高兴地蹦起,任雨淋在自己身上,奔向大厅,喜悦的心情在进入大厅那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心酸,对家妹的心酸。
大厅中的家妹,浑身湿漉漉的,她跪在老爷子面前:“爷爷,求求你,救一下我哥好吗?他现在就在医院里,需要手术,医生说那手术越早越好,哥不能拖时间,爷爷,帮帮忙好吗?”
“手术做了等于没做,没有根除病源。隔几年他还会病发,你觉得我有要能做这无所谓的投资,再说他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为什么去救?”大厅内所有人听着老爷子的话,无人反驳。“还有,你一声不响地在外三天,让这院子里人找多久。让你的亲人多担心你,让关心你的人担忧你,你就没自责?反而找我要钱。我这辈子最烦的人,就是为钱跟我亲近的人。钱和感情,在一起会伤心的!还有就是你的另一个爷爷,虽然我和他平时互不包容的。这件事上,我没猜错的话,我和他应是一致的吧。可气的是,你先找他后找我。唉!今晚就这样吧,大家都回去休息,家妹这三天你累了,好好睡个觉吧。”
“爷爷,求求你!”家妹拽住老爷子的裤角道:“我承认,我有错!我不应该这样离开,因为我怕,怕失去哥哥,我承认我不应找你要钱,必竟我和哥哥生活了十五年,十五年!爷爷,即便是只狗跟着主人十五年,它也有尊严的,有感情的。难道爷爷就没有爱的人,就没有心里守护的人。现在哥哥就是我守护的人,我承认我犯了你的大忌,包括去找另一个爷爷,你最不容忍的几件事,我全做了。我犯下的错,我承担一切,但只求爷爷你救一下,救一下哥哥好吗?”
“家妹,十五年怎么了,十五年后他们还不是把你交到我手上?难道你守护的人就只有哥哥吗?我们呢?他们呢?”老爷子顺势指着家妹年岁最小的表弟,小家伙害怕地躲在妈妈身后:“他们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家妹,一切都是你想的。人怎么没生老病死?感情付出后,最后烟消云散时,如同鸡肋!舍不得丢,吃起来却是那么无味!为一个外人,你宁可放弃我们?为一个外人,你就放弃你的尊严,向我要钱。向另一个跟我臭味相同的老头要钱!想必他的意思和我一样吧。家妹呀,你做的这件事可笑,可笑之至!你在这三年,耳闻过我不少事吧,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脾气吧,在这个家还没出现违背我的人!我说不行,就不行!”
“轰——”雷声大响,厅内一片寂静。
沙沙的雨声,填补着厅内的肃静。
何小洁欲向前去替家妹说情,却被秦管家一把拉住。
老爷子挥开家妹的手,一步一步地拄着拐杖走上楼梯,越攀越高。还差最后一步登完阶梯时,一个声音,令他驻足。
“有!爷爷你忘了,这个家有人违背过你的意愿!”家妹抬起头,站起身,凝视着老爷子说:“和你臭味相同的老头的家,也有违背过他的人!”
“轰——轰——轰——”一连串的响雷呼啸而过,厅内一片黑暗。
“大家不要慌,快去启动应急设备。”秦管家的声音响起:“维修工马上去察看电源设备有无异常情况!”
黑暗中的大厅,大家井然有序地按着秦管家的指意办事。但黑暗过后呢?厅内的人各式各样的心绪浮上心头,期待、遗憾、佩服、蔑视、暗爽、嘲弄、害怕、惋惜、担忧、冷漠、鼓励……
五味陈杂,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