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大刘走,白运璋就一直在估摸着时间。
早该回来咋还不回来?
只好让孙泽去看看究竟。
孙泽拉着容伊莎一起去了。
一会儿,孙泽自己飞奔而回,喘着牛肺向白运璋报告:“艹,不好了,大刘被警察逮了,正在审问。”
“为啥逮他?”
“金项链来源,还有九万块钱来历。”
说到这,孙泽忘在车上的手机响了,容伊莎急切地说:“警察要带走大刘。”孙泽安排容伊莎在现场盯着,他跑回来报信。
“坏了,快跟我救大刘。”
三蹿两蹦,白运璋出了地下停车场,追到一楼门口,容伊莎急切地一指:“在那边。”
踮着脚,视线跃过人脑袋,白运璋看到了大刘正被警察往车上塞。
“车下留人。”
冲过去已经来不及,嗷咾一嗓子,白运璋喝住警察。
大刘一听白运璋的声音,膀子一摇晃,甩开警察,冲破吃瓜人群,直奔白运璋。
白运璋一把抱住大刘。
警察跑过来拽大刘。
“慢着,警察先生。”
把大刘往身后一送,跟着白运璋过来的六大保镖护着大刘。
“请出示警证。”白运璋要按程序办事。
其中一个长得贼头贼脑的警察摸了摸裤兜,又摸了摸屁兜,最后从上衣兜摸出警证,在白运璋面前晃了一下。
望了警察胸前的警号,白运璋扭头跟刚刚跑到跟前的阮静初道:“初初姐,查他们的警号。”
“咳咳,警察先生,我的朋友犯了什么错误,你们铐了他,还要带走他。”
“嫌疑抢劫金店,大量现金来路不明。”
另一个高个警察,稳稳地答道。
贼头贼脑的警察摸出金项链,晃了晃。
他们让售卖员把金项链交给他们,说回到警局调查清楚再还回。
“哦,原来如此,那我要说说明白,然后再带走我的朋友不迟。”背起双手,白运璋拿腔拿调:“这条项链的来历非常简单,上周日下午大概四点左右,这里发生了一起偷抢案,盗贼露了马脚被保安追捕,跑到门口时撞到我的身上,盗贼把赃物塞到我的兜里,今天我一翻裤兜,发现此项链,于是我把它还回来,因为我忙着和美利坚新晋总统特浪扑通电话,紧急商量如何把地球周围二氧化碳浓度加大一些,以便让温室效应更快速融化冰川然后把很爱挑事的倭国淹得断子绝孙,所以,我就派了我的助理来还这条项链,你们带走他是不对的,警察先生,你们应该调出上周日下午的录像仔细看看,再考虑是否带走我的助理和我。”
为了给阮静初留出更为充足的调查时间,白运璋尽量放慢了说。
一段话,白运璋中间光停顿就有上百次。
两个警察看白运璋说得很慢,脸上露出急切的样子。
其实,神通广大的名记阮静初早已给在警察系统的老同学打了电话,秒查了两位警察的警号。
现在,阮静初拿着手机悠闲地录视频。
这可是跑上三年也很难找到的好新闻素材。
白运璋看阮静初只顾录视频,不告诉他结果,凑过来小声问:“查了吗?”
“假的。璋璋,你配合我多录一段。”
白运璋会意一笑,继续演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去查录像,而不是在这里耽误时间,当然,在你们去查录像之前,我还要说说我的助理九万块钱的事情,我的助理每天从早晨五点起床到晚上九点回家,一直跟着我跑东跑西,非常辛苦,不像你们警察,逛大街逛够了去喝茶,茶喝饱了去搓麻,抓个小蟊贼,你们全副武装大张旗鼓浪费汽油,赶上黑帮动刀动枪火拼群架,你们站远处等打完了才拉响警笛放高音喇叭。”
听到白运璋黑警察,两位警察竟然露出欢喜颜色。
不想再浪费宝贵时间了,白运璋话锋突转:“个别警察固然不作为,但总比冒充的警察好的多吧,来人,拿下这俩冒牌货。”
六大保镖扑上,把两个假警察摁倒在地上。
周围聚了几百瓜众,纷纷手机拍照,感慨。
“这个人是国际刑警吧。”
“火眼金睛有木有。”
“我看那个送项链的是诱饵,这位才是主角。”
“这个人咋这么眼熟。”
“吴亦烦?”
“不是,吴亦烦染得白头发。”
“你真OUT,不会再染黑回来。”
“哦,今天在电视上看过他,他叫白……”
“白——运——璋。”
“对,是白运璋,现在网上全是他,大名人。”
“他身边录视频的不是名记名主持阮静初嘛。”
“那个戴墨镜的女票好像是《宗师》女主角诶。”
“夏——馥——郁。”
明星。
名记。
名人。
瓜众疯了。
全扑过来请求合影。
“大家让开,让开,我们正在办案。”人群外传来声音。
五十多名名警察进来,包围了半个商场。
有购物广场打报警电话跑来的,也有阮静初的老同学带来的。
瓜众再次慨叹。
“正如白名人所言,小小蟊贼,警察全体出动,真是浪费汽油。”
把逮到的冒牌警察交接后,项链给了商场,九万块钱又挎在大刘身上。
大刘握着白运璋的手,恨不得当下就肝脑涂地以表救命之恩。
白运璋抽出一万块,啪,砸进大刘兜里:“大班长,用这个压压惊,让你受委屈了。”
一行人摆脱了狗皮膏药一样的吃瓜群众。
上车后,夏馥郁眼里闪动着钦佩之光:“璋璋哥,请教一下,你是怎么识破他们是假的呢?服装有破绽?话里有破绽?还是你以前认识他们?”
众人笑。
“郁郁别开这样的玩笑,璋璋哥要是认识,也得认识意大利黑手党党首级别的大渣子,这样的小骗子,璋璋哥只是那他们当球踢。”
此话出自林晖荫之口。
璋璋哥?
为何林晖荫叫我璋璋哥?
以前没这么亲密地叫过我呀?
难道她也打算以身相许?
不对,不对。
上学时,唯独她没有给我写过纸条刻过字。
哦,也许是女大十八变。
越变越想念。
“咳咳,荫荫所言有道理。我来讲一讲为何识破。初初姐,这段你不录下么?”
“录,当然录。”阮静初掏出手机,之前,她已经第一时间把刚才白运璋戏耍假警察的那段视频和简短的报道发回到台里,台里在即时新闻中已经播出。
咳咳两下,白运璋开讲。
“话说华氏两千零一十六年秋天某日,天气晴朗,白家儿郎立于名人购物广场之上,踮起脚尖放眼一望,两个警察站在一辆车旁。”
停顿,不讲了。
“接着讲,快点,快点。”夏馥郁催促。
“郁郁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来回答。”
“第一,你看到那两个警察开得是不是警车?”
“好像不是。”夏馥郁托着下巴,摇了摇头。
“项链在谁手里?”
“警察呀。”
“按道理讲,项链应该在谁那里?”
“失主呀。”
“警察不开警车巡逻,警察拿走商场金店项链,还收走大刘九万块钱,你不觉得其中蹊跷吗?”
“哦,我好像懂了,璋璋哥,你干脆演大宋提刑官得了?好有分析力。”
“当然这些,都是疑点,最终能不能确认他们是假的,还要靠查警号,初初姐是最大功臣。”
转了一个大弯,白运璋把功劳讲给阮静初。
叮叮叮。
拿起手机一瞧。
是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