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月灰色短裙,象牙色V领无袖雪纺衫,夏馥郁踩着高跟,走得很冲。
夏馥郁刚从西餐厅出来,后面追出一位男士,将近三十岁的样子。
看气质,男子的身份至少在CEO以上。
白运璋立刻戴上鸭舌帽闪身到一辆路虎后面。
路虎车身庞大,白运璋隐在车旁静静观察。
从走路的冲劲儿还有表情看,俩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什么事儿,无从知晓。
反正不是愉快的事儿。
男子快步追上夏馥郁,伸手拉住夏馥郁的臂弯。
夏馥郁甩手给男子一个大嘴巴。
“别碰我,滚远点。”
夏馥郁摇着长发,大声呵斥。
男子捂着脸还在劝,声音不大。
离得稍远,白运璋绕过路虎,站到一辆商务车后面听。
“夏夏,我不是有意的,我一时糊涂。”
男子做着解释。
“抓了现形,你还狡辩,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恶心。”
夏馥郁嘶吼。
吓得白运璋心脏突突的,女人生气,地动天摇哇。
那么集美貌和气质以及财富于一身的女孩儿,如此生气,一定是那个男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和她……就在一起做了一次,真的,夏夏。”
男子顿顿地说。
这人太不要脸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白运璋听着都想扑过去捶掉他的下巴。
“一次?你真的不要脸,见到哪个女妖精你都鬼迷心窍,上个月和姓姚的咋回事?这次你又和姓赵的开房,林文赫,你不是人,滚,带着你的脏戒指,滚远一点,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夏馥郁厉声喝问,把手里的一个盒子摔在林文赫的脸上。
林文赫一闪,盒子掉地上摔开,滚出一枚粉钻。
值此,白运璋完全明白了事件的起因、经过。
至于结果,用屁股想想也能想得到。
林文赫看夏馥郁连钻都摔了,知道夏馥郁断意已决,无可挽回。
悻悻地捡起盒子和钻戒,返回了餐厅。
夏馥郁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噔噔噔朝蓝保走去。
把手包扔到车里,夏馥郁趴在方向盘上,哭出了声音。
白运璋最看不得女孩儿哭,尤其是心灵刚刚受伤的女孩儿,最尤其是跟自己有过交集的女孩儿。
尽管夏馥郁和白运璋的交集仅有昨日的一次。
但是,白运璋不能不出手。
他怕夏馥郁伤心过度,出点啥意外。
果然,被白运璋猜中。
夏馥郁发动了蓝保,连着轰了几脚油门。
发动机的嘶吼震得白运璋耳膜险些穿孔。
就在蓝保要拔地而起的瞬间,白运璋大声喊道:“夏小姐,等一等。”
夏馥郁一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朝她走过来。
阳光晃在夏馥郁的眼泪上,楚楚生怜。
白运璋潇洒地摘掉鸭舌帽,献上最灿烂的笑:“相约不如偶遇,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别忘了,你可是还欠我一杯上岛咖啡呢?”
白运璋不傻。
他决口不提刚才看到的一幕,装作没有看到夏馥郁流泪,完全一副偶遇的表情。
女孩子面皮儿薄,最怕第三个人知道自己负面的婚恋隐私。
这种第三者劈腿的事儿,于谁,都别提。
谁提谁傻逼。
夏馥郁赶紧低头用手背沾了沾眼泪。
也许出于礼貌,也许出于昨天对白运璋的好感,夏馥郁还是挤出一丝笑:“你咋在这里?”
白运璋指了指头顶大太阳,又指了指肚皮,再指米其林和嘴巴。
意思是,中午了,我饿了,到这里吃点东西。
打哑语的手势很滑稽。
夏馥郁噗嗤笑了。
走到蓝保旁,双臂撑住半截子车门,尽量保持一个放松潇洒的姿势:“夏小姐不介意我到你车上坐一坐吧。”
“那你先回答一个问题,再上车。”
昨天,白运璋的表现给夏馥郁留下的印象不错,即使刚闹完情绪,但见到白运璋,她的内心稍稍好受了些。
“可别出太难的问题,脑筋急转弯,我还是比较拿手的,问吧”
“你叫啥名字?”
“鄙人白运璋。”白运璋站直身体,很绅士地深鞠一躬。
夏馥郁又笑了。
白运璋发现,女孩儿徘徊在伤心边缘的时候,笑起来更迷人。
“上车吧。”
“你还没问问题呢?”白运璋很认真地道。
“刚才你已经回答了,你不叫白运璋吗?”
“哦。”
白运璋装得恍然大悟,拉开车门蹬上蓝保。
一朵祥云飘过,百花盛开,涉海而过,芙蓉万朵。
轻轻拍着挎包里的手气口袋,白运璋心里美呀。
“还没问候肚皮君吧?”
白运璋眼向前方,笑着道。
此时,尽量少看夏馥郁的脸,那会让她不自然,泪痕挂着,眼睛里还湿着呢。
“呵呵,你真幽默,你是要我请你喝昨天欠你的那杯咖啡?”
“夏小姐要是有时间,我倒乐意奉陪。”
白运璋依然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笑答。
“呜呜,呜呜……”
夏馥郁突然又哭了起来。
白运璋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说什么话哄她,于是,伸出手拍了拍夏馥郁的肩膀,表示安慰。
这一安慰不要紧,夏馥郁一侧身扑在了白运璋身上,紧紧搂着白运璋脖子,放声大哭。
“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却出了意外,我没有做过恶事,为何老天这么惩罚我,呜呜。”
听着倾诉,白运璋心里一起难过。
拍打着夏馥郁的后背,白运璋声音有些发哽:“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生活总有丑的一面,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认为我做的很完美,他为什么还这么对我,这不公平。你是个陌生人,还懂得在歹徒出现时,冒死保护我,呜呜。”
夏馥郁的眼泪不停地往白运璋脖子里灌,可见伤心欲绝。
此时此刻,女孩儿内心慌张、害怕,需要一个臂膀一个怀抱一个依靠。
白运璋紧紧地抱了抱夏馥郁。
“你要是想哭,就放声哭出来,把悲伤用泪流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白运璋喃喃地道。
“我要报复。”
夏馥郁突然推开白运璋,梨花带雨中露出一丝寒光。
“对,报复他,我帮你。”
白运璋拱火。
“可是,我咋报复他,我又不能杀了他,弄残他也不行呀,那样会坐牢的。”
夏馥郁又哭了,再次扑向白运璋。
“砸他车。”白运璋馊主意来得飞快。
林文赫人在这,车一定在这,白运璋的判断很准确。
他发现夏馥郁侧头看向了另一个VIP车位。
车位上停的车,在整个定鲸市不出三辆。
古斯特永恒之爱典藏版,双R车标金光闪闪,钢琴蓝车漆尊贵典雅,车身沉稳大气。
白运璋有些后悔自己的馊主意,这车砸了着实可惜。
可是,车越豪,夏馥郁才越出气呀。
砸,使劲儿砸。
夏馥郁眼睛里放出光芒,从后备箱取出高尔夫球杆,冷笑一下,奔过去抡圆胳膊就砸。
白运璋一直坐在蓝保上,托着下巴欣赏一个顶级美女调动全身肌肉狠砸一辆顶级豪车的桥段,该桥段完全可以载入史册流传千古。
侧面车玻璃,碎裂。
后挡风玻璃,碎裂。
发动机盖被凿出数个坑。
车门上的漆面完全花了。
白运璋想起了初中是语文课上学的一个词儿——叹为观止。
夏馥郁如此用力,可见对一个出轨男人恨之弥深。
砸了不下百下,累得夏馥郁拄着高尔夫球杆,叉着蛮腰娇喘吁吁。
没有离开古斯特,看来她还要大干一场,前挡风还没砸彻底。
夏馥郁稍事休息,刚要抡起球杆再干。
白运璋过去碰了碰夏馥郁的手臂。
夏馥郁一回头,白运璋把一个大号的灭火器递到夏馥郁手中。
夏馥郁勉强举起来,全力扔了出去。
哐。
嘎巴嘎巴。
古斯特前风挡,立马稀巴烂。
说了声谢谢,打了打手,夏馥郁回身朝蓝保走去,白运璋捡起球杆,跟在后面,回头望了一眼古斯特,拱拱手表示歉意。要不是自己的馊主意,六百多万的车怎么会瞬间百孔千疮,罪过罪过。
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