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君南站在白运璋跟前。
妙龄少妇逼着费君南给老师道歉。
费君南一言不出，抿嘴盯着白运璋鼓鼓囊囊的裤兜。
白运璋抬手把墨汁在费君南脸上抹了一道。
“哈哈，南南，这回你也中了暗黑破坏毒蛊，快去拿解药吧。”
转头对妙龄少妇讲：“您去忙吧，我和南南聊聊。”
妙龄少妇看着白运璋，动作犹豫。
“放心，您去吧，我看南南很有灵性。”
妙龄少妇这才一步八回头地下了楼。
“南南，我们去哪个房间上课呢？”
“不要叫我南南，我已经达到武圣级别，能够斗破苍穹，武动乾坤，大主宰全星系各族。请叫我武圣天蚕金豆，敢问来者可有踏破虚空的称谓？”
“哦，武圣天蚕金豆，你能让白骨精灵领略一下您的王国吗？”
“算啦，算啦，不跟您犯贫啦，冲您刚才能躲过我机甲战车的一击，我允许你进入九重天领域，你的称谓金豆喜欢。”
“那我们是骑着赤炎三足金乌去九重天，还是踩着本源仙云去呢？”白运璋叉着腰，虔诚请示。
“噗嗤！”费君南笑了，“白老师，我们穿着拖鞋去。”
费君南拉起白运璋的手，快速闪进他的房间。
进门后，把白运璋推到转椅上坐下，拿起一个广角微型摄像头，蹬着凳子安装到门外门框上面。
白运璋趁隙扫了一眼房间，神经末梢全被雷到。
房间大，倒不惊讶。
而是房间里到处都是黑科技红科技，这让白运璋再一次响起初中学得那词儿——叹为观止。
博古架上摆着海陆空模型，无人机完全仿制英格兰不死鸟。
写字桌旁站着两个机器人，白运璋看它们时，两个机器人朝白运璋摆了摆手，面部液晶屏开启，显示一溜文字：“您好，先生，欢迎您，主人已经将我调为静音，抱歉。”然后，显示机器人名字，一个叫阿凡达，另一个叫蝶蝶。
阿凡达比蝶蝶高出一个额头，体型稍大。
白运璋明白，这是雌雄双修，天下无敌。
出于礼貌，白运璋笑着摆摆手，两个机器人朝白运璋深鞠一躬。
墙壁上，张贴着四圈奥霸赛车巨幅镭射照片。
旱冰鞋，滑板，滑雪板，滑水板，GIANT山地车，很艺术地挂满一墙。
离着不远的书架上，摆着各种书籍，大厚本的玄幻小说占了半壁江山，小说封面巨龙腾空、恶兽横行。
等费君南鼓捣好监控，白运璋笑问：“金豆，你这是玩得哪一出，恶族褐蛇已经被你灭了，你在监视魔界凶兽吗？嗨嗨，你那个摄像头放得太明显了，容易被发现的。”
“嘘，二姥姥来了。”
费君南把平板电脑显示屏按钮按了一下，输了一串密码，屏幕上显示监控视频，妙龄少妇出现在了楼梯口，手里端着茶杯。
“何为二姥姥？”白运璋极度诧异。
那明明是妈妈呀，咋叫姥姥呢？
“放心吧，我把摄像头做了伪装色，很难被发现哒。哦，二姥姥就是我妈妈，她跟我姥姥一个赖毛病，爱叨叨，我姥姥是大姥姥，她只能叫二姥姥了，再有，白老师，您看哈，我妈妈是不是不像她这个年龄的人，显得极为年轻，像不像天龙八部里的天山童姥。嘿嘿，所以嘛，叫二姥姥名符其实。”
“你不怕我告你黑状？”白运璋问，表情正式。
“才不会呢，你要是个爱打小报告的人，你就不会做这个。”
费君南指了指脸上的黑道儿。
“这能说明什么？”白运璋对这个孩子非常感兴趣，眨着眼求解。
“调皮性格的人都不爱打小报告，除非你是个基因突变的例外，嘘，说点跟学习相关的东西，来了来了，咳咳。”费君南让白运璋看了一眼监控画面，妙龄少妇已经来到门前，举手敲门。
迅捷按下锁屏键，把平板电脑扔到书堆里，费君南扒拉出物理书翻开。
妙龄少妇敲门，费君南拿着腔调：“二姥姥，你烦不烦呀，我正在跟白老师探讨力学和电学，学习知识要趁早，别打扰我们好不好，拜托二姥姥。”
推门进来，妙龄少妇把一杯龙井放到白运璋旁边的桌几上，朝白运璋笑笑：“白老师，您用茶。”在费君南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跟费君南强调：“南南，有点正形，像白老师这么优秀的老师，非常难请到的，一定要跟白老师好好学，不辜负好时光。”
“二姥姥，你就别瞎操心啦，白老师都已经给我讲了好几页啦，你瞧瞧。”费君南把物理书一举，随后，吐了一下舌头，物理书倒着拿了。
妙龄少妇还想说点啥才放心，费君南站起来推着她往外走：“二姥姥，拜托，去去去，去做你的面膜去，你看你这两天脸部皮肤都糙啦，看看这边有纹理喽，再瞧瞧那边，天呐，皮肤好松懈呀。”
“是真的吗？天呐？！”妙龄少妇很认真地摸了两侧脸蛋，浮起隐忧的表情，加快脚步出去。
看在眼里，白运璋明白费君南成绩为何极差。
费君南把门反锁，从书堆中扒拉出平板电脑支好，他这是要全程监控。
“白骨大虾，你打算怎么教我？”
初次见面，就给我起了绰号，这真是信马由缰的性格。
起绰号，白运璋倒没觉得费君南有恶意，所以，就笑笑反问：“你想让我怎么教你？”
特殊的孩子，你给他按照常规思路出牌，试讲一次，下次别想再来了。
费君南托着下巴，咔哒咔哒，上下牙磕了几下：“两个小时，要是全学了物理，简直要命，咱们不妨先探讨些别的文化，然后，再学习物理，这些探讨就算为学习高精深的物理热身，好不好？”
“好。”
“您看盗墓笔记吗？”
“看。”
“您看鬼吹灯吗？”
“看。”
“那您觉得这两本书，哪一本好呢？”
“全凭个人胃口，我都喜欢，稍倾向于鬼吹灯。”白运璋神迷网络小说，网络小说名家写的，基本看遍。
“我也是喜欢鬼吹灯多一点。”费君南把椅子往白运璋跟前挪了挪，盯着白运璋的脸，“白骨大虾，你长得够帅的。”
“长得帅，是我们要探讨的文化吗？”
“对呀，帅不是文化，是颜值，那不说这个了，你玩傲世九重天吗？”
“不就一个手游吗，玩过。”
“哦，你合我的胃口。”费君南夸白运璋的口吻，好像他是白运璋的长者。
“音乐方面，你擅长啥？”
“吹拉不会，弹还好，偶尔唱唱歌。”
“那你喜欢DJ吗？”
“以前喜欢，现在我比较喜欢静一点的经典曲目。”
费君南凑近白运璋，膝盖盯着白运璋的腿。
“那你给我唱一首，我听听。”
“不行，这可不行，我是老师，我来教你物理，聊几句书还行，唱歌太浪费时间了。”
“你喜欢鹿寒吗？”
“还好，他的《勋章》有味道。”
“白骨大虾，您一定要唱几句给我听听。”
费君南噗通跪了，抬头眼巴巴地挺可怜。
拗不过，白运璋伸出两个手指：“就唱《勋章》，就唱两句。”
拉过费君南的手，让他起来，白运璋嘴角一挑。
“我会像奥德休斯一样
朝着心中的方向
哪怕众神会在彼岸阻挡
当我需要独自站在
远方的沙场
武器就是我紧握的梦想
……”
唱毕，费君南四肢着地，磕头便拜：“白骨大师，我等你等得好苦，您是如来派来拯救我的吧？”
赶紧把他拉起来，白运璋翻开物理书：“费君金豆童鞋，我们从九年级上册的热学开始学起，好吗？”
“好，白骨先生，我对天发誓，从今以后，我费君南生是你的弟子，死是你的粽子，你的一切我都喜欢，你的话我全听，如果违背此誓言，五雷轰顶。”
“念你有皈依之心，你这个弟子，白骨大师收定了。”
“谢大师。”
“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少年当以学业为重。”
“弟子遵命。”
打开九年级物理上册的第一章第一节，白运璋打算从零开始为费君南补课。
叮叮叮！
手机响了。
从手机屏上找到绿键，摁了三下才接通。
马勒蛋的，手机随时可能嗝屁。
对方只问了机主是白运璋吗，白运璋说是，之后，对方一个字儿没说。
白运璋问对方是谁，对方愣了几秒，挂断。
隐约觉得对方认识自己。
可既然认识我，给我打通了电话，却为何不说话呢？
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