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拉着江小白一直跑啊跑,直到最后跑不动路,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看了看表情呆滞的江小白。
“呸”吐了一口唾沫,双手拽着江小白的衣领吼道:“你清醒点,怎么了,出来混总有还的一天,你难道还没明白这个理,你想让刘三白死吗?”
表情呆滞的江小白扭头看向文正,声音凄凉的问道:“文正,刘三是不是没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文正准备吼向江小白,却看见泪流满面问话的江小白,心一软,把江小白的头靠在肩头,道:“嗯。”
“呜呜···”大哭的江小白猛吸一口起,抬起头带着哭腔道:“一定是卓龙,卓龙,我要彻底弄死他,弄死他。”
“走吧,刘三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先去找人给三收尸。”文正沉声回应道。
二人踏着沉闷的步子向春凤楼一步一步走去。
街旁的杨柳好像也哀伤的摆动着身姿,好像为刘三舞起了亡魂曲一般。
晋安赌场
公孙站在后门的地方,手扔起一枚有些发黄的铜钱,又接住,在扔起,静静的在等人。
良久,篮褂子的阿大一行人来到公孙身前。
公孙瞥见阿大身上背着的小六,脸色阴沉的问道:“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做掉一个,我要加钱。”阿大声音中压抑着愤怒说道:“另外两个的命,我会马上给你拿过来,你不用担心。”
铜钱在空中转了两下,落到公孙手中,一把拿住铜钱,公孙眼皮一挑道:“加钱?”
“哼,我兄弟死了,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若是你想要那小子的命,不加钱这事情你找别人做吧。”阿大冷冷的说。
“行,加钱可以,但是这命要是你做不了。”公孙声音一冷,手一抖,铜币陡然从手中向阿大脖子划去,“那就要了你的命。”
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阿大皱眉道:“南疆人向来说话算话,这你不用担心,不过这段时间不行,要等到过段时间,你应该知道南疆的习俗。”
“我懂,这是提前给你的钱,办完你兄弟的后事,你们赶紧回来,这江小白的事情只能提前不能推后。”公孙沉声道。
“行。”说完阿大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公孙转身走进了赌坊内。
赌坊内热闹的有些嘈杂,一天到晚都是来这里赌钱的赌徒,有人拿着钱进来,光着衣服走,这就是赌场,输赢无常。
在卓龙的屋子里,一进去便看见卓龙抱着占良,眼神柔情似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公孙抱拳道:“卓兄,这里可否说话?”
放开占良,卓龙整了整衣服走到公孙面前笑道:“不碍事,公孙,江小白那件事做的怎么样了?”
“卓兄啊,这江小白怕还是有几分实力的,这次找的南疆刀手们竟然死了一个,还让他们跑了,不过那帮南疆刀手说江小白身旁的那两个人已经被砍死了一个,过两天等忙完事就去要江小白的命。”公孙苦笑道。
卓龙眉头一挑问道:“这小子到是命大,不过这事要赶紧提上日程,要不过几天堂主把金玉散的事情交给他的话,那这事就不好整了,对了,那帮南疆人有什么事,这两天不行吗?”
“卓兄有所不知,南疆那帮刀手有规矩,凡是客死他乡的族人,必须两天内归乡火葬,否则灵魂将会受到诅咒。”公孙解释道。
“哦!南疆还有这种说法,不过这江小白经这一次,到是没吃什么大亏,也罢,那就先留他小命两天,”想了想卓龙嘱咐道:“这两天那边的金玉散已经都弄好了,你等会去找人把弄好的金玉散取一半给之前要货的大老爷们送过去,钱要现的,不能拖欠。”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公孙告辞以后,便向屋外走了出去。
江小白和文正带着春凤楼的小弟给刘三收了尸体,让小弟找来义庄的人,给刘三的尸身整好了以后,文正和江小白两人便带人用长棍驮着装有刘三的棺材向刘三家中走去。
刘三家在城北的平民区,是最靠街边的院落,院子外有一颗上了年岁四五米高的老槐树,隔的老远,那棵树仿佛悲伤的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刘三。
院子里刘静正陪着奶奶学做纳鞋底,笨拙的小手还不小心扎出了血,奶奶连忙摸着刘静的小手心疼的道:“囡囡怎么这样不小心啊。”
“没事的,没事的,奶奶,我要给哥哥纳鞋底,等今年今年年关送给哥哥~”年幼的刘静一脸幸福样子看着给自己吹手的老人说道。
“你哥哥也不知道整天在外面做些什么,你俩都是苦命的娃啊,跟着我这老太婆也是受苦受难了,”老人叹声道。
刘静撅撅鼻子,拉住奶奶的手道:“才没有呢,奶奶,小静能有奶奶和哥哥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老人正在说话间,突然院子外传来敲门声。
刘静看了看奶奶说:“奶奶,我去开门,您坐着好好休息吧。”言罢,就蹦蹦跳跳的前去开门。
老人笑了一声便拿起刘静没有弄完的鞋底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正在看刘静纳鞋底的老人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哭声。
老人连忙扭过头看去,见站在门外大哭的孙女和两个年轻人,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很熟悉,好像是自己孙子的朋友,不解的走到孙女身旁,刚要问怎么了,却看见两个年轻人身后的棺材,好像猜到了什么,老人声音颤巍巍不太相信的问道:“我家孙子怎么了,怎么不见他呢?”
江小白、文正两人正准备开口,站在老人身前的孙女刘静带着哭腔道:“呜呜呜~奶奶,哥哥走了。”
听到走了两个字,老人整个人好似被雷击中一般,泪水刹那便绷不住了,哭着喊着扑向棺材,掀开白布盖在头上的刘三尸身,老人颤巍巍哭着喊道:“我的孙子啊,我命苦啊,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太太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啊!你不留我儿子,连我这个老太太的孙子你都不放过,你这是瞎了眼啊!瞎了眼啊!”
刘静也在奶奶身旁,看着安静躺在棺材里的哥哥哭声凄凉“哥哥,我还给你纳鞋底呢,你···你···怎··么··睡着了···”
江小白和文正两个人怔怔的看着哭丧的老太太和小刘静,内心十分不是滋味,但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就那样看着哭喊着的老太太。
老太太哭着哭着,哀伤到了极点,气堵在了胸口,昏了过去,见状,江小白和文正赶忙向老太太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