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色下,一只箭羽带着火光,如同一颗流星伴随着刺耳的箭鸣划向天空。
楚军营地内。
楚国将领纷纷冲出营帐,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异动。
“不好,齐人夜袭!”
一楚将惊愕间匆匆离去,他帐外的守卫这也惊呼着:“夜袭,夜袭。”
一时间,楚军营地内一片混乱。
能不混乱吗!
原本此次攻城,楚军志在必得。
可如今,不但丢了冲城车,十万人还被自己的战马伤了小半,这样的结果,又有谁能猜到。
眼下,这天空一声鸣响,这些伤势还未痊愈的楚军,纷纷起身手握兵刃冲出营帐,准备与敌军生死一搏。
然而,当各营将领赶来将军哪里时,这楚国领兵的将军,望着夜空中的火光轻笑一声,招呼部下随自己进入行帐。
敌军将袭,可见自家将军依就这般的气定神闲,众人不解纷纷请命。
可将军命人拿来一张地图,平铺在案几上问道:“若是齐人意在抢粮,众位觉得他们会选择哪条道!”
众人不解相互对视,一人着急道:“将军,如今我军中将士伤势未愈,我看齐人定是想要趁夜攻打。”
将军抬手打断那人话语道:“行军打仗重在把握时机,齐人今夜突然来袭志不在此。”哼笑一声,“何况齐人礼教过于迂腐。”
这又是一人起身道:“这牌孤城中三十万大军,将军不可不防。”
将军闻言这又大笑道:“牌孤老将向来谨慎,自古两军交战多有损伤,他不会冒然出城损了自己部将,何况我们营外布防对方应该也是了解了一二。”
经此点拨,有一人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这箭羽便是齐人抢粮的信号。”
“正是。”将军闻言神秘一笑:“君上早有嘱咐,这送往三道口的粮草永远不会到达日照,何况!”,扫眼众将领:“何况昨日谷中大火,这三道口的粮草也就所剩无几了。”
一将领不解的问道:“难道将军早已知道昨日大火的由来!”
将军闭口不言,众将领面面相觑不好多嘴再问。
“报!”
帐外,一步卒急忙赶来单膝跪地道:“启禀将军,左营北面遭受齐人攻打。”
将军细想片刻道:“对方有多少兵力,如今战况如何!”
步卒摇头道:“对方以箭羽火攻营地,看不清有多少人。”
“雕虫小技。”
轻哼一声,将军命令道:“放起狼烟,燃起火柱。”
主营南面,一根涂满桐油十多米高的木柱被人点燃,烈焰冲天而起,照应在狼烟之上染红了整个天空,没过多久,几里外的右营这也跟着燃起了火柱,升起了狼烟。
数里外依着山脚的楚军粮仓,这也同样燃起了火柱放起了狼烟。
这前后三道火柱燃起,伯伦一时慌了神,牌孤派出的兵力已经按照计划,假意骚扰楚军营地想要吸引三营兵力,可他带着部下藏身道路旁,迟迟没能看见楚国的传令兵。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今日的行动事关三道口存亡,必须要想办法将楚国粮草运出营地,否则时间一长,牌孤赶来的军队就会暴露,楚军有可能会猜测道他们的意图,真若是那样,这粮草怕是真就再难抢走了。
事态的进展没能按照田英的预想发展,伯伦心中着急,百般无奈下,他带着部下趁夜摸进了楚军营地。
北面,牌孤的部队正在攻打楚军北营,可这些驻守在南面的楚军并未慌乱,甚至没有赶去支援的就迹象,这一状况,无疑不领伯伦心中不安。
可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他所要做的,就是尽早的伪装成楚国的传令兵,带着楚国兵符调走楚军的粮草,以解三道口眼下的危机。
凭借过往的交战经验,伯伦猜想,这次楚军将士被徐杉伤了过半,定然是不敢在夜里与牌孤兵力正面对抗,他与部下十数人摸进营帐,宰了十数名楚军。
换上楚军衣袍手持楚国兵刃,这又摸到马厩偷偷牵走了十数匹战马,与守营兵士一阵厮杀后扬长而去。
这番动静自然引起了营地将领的注意,可伯伦没有办法,兵贵神速,他深信,只要他们这十数人及时调走粮草,凭借着木牛流马,等楚人赶到时,这些粮草早就运回三道口了。
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军中粮草问题,甚至可以令楚国暂时不敢攻城。
弓背屈膝,扬鞭打马。
伯伦带着部下马不停蹄的朝着楚军粮仓赶去。
还未赶到囤积粮草的营地,伯伦一手高举早已准备好的楚军兵符,冲着驻守营地的士兵高喊:“将军有令,齐人夜袭烧粮,将军有令,齐人夜袭烧粮。”
驻守营地的楚兵见来人火急火燎一路高呼,个个面面相觑却无人开启营门抬走拒马木刺。
伯伦纵马跃起跳过防御将兵符揣入怀中,踏着马背跳上围栏翻入营中,见着一守营的士兵扬鞭打在脸上。
再次高举兵符怒吼道:“还不快开启营门,误了军机,军法处置。”
士兵一时蒙圈,可望着伯伦手中兵符却又不敢抗命。
营门大开,十数名伪装成楚军的齐击技,趁机冲入了营地。
伯伦跨上战马,高举兵符朝着守营将领行帐赶去。
营中将领早已在帐外等候。
见这伯伦手握兵符,身后还跟着十数人,将领上前道:“军中粮草将军早有安排,为何突然……”
话未说完,伯伦跳下马来拔出佩剑,一气呵成斩杀了这多事的将领。
横眉怒视想要持戟上前的楚军,伯伦再次亮出兵符,手指地上将领喝道:“谁再敢多言误了军机,立斩不赦。”
谁也不知这来人是谁,可对方手中有将军兵符,谁也不愿成为下一个将领。
一名副将瞟眼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将领,胆寒的上前抱拳道:“我等,听从大人调遣。”
伯伦也不再多言,这就命令运送粮草的部队,将这营中所有粮草装车运往莒父。
队伍离去后,那名副将唤来一人,在对方耳旁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