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
长剑从徐杉身旁落下,重重的劈在了城楼上的石壁上。
对方突然发难来势太过凶猛,徐杉来不及躲闪,溅起的碎石打在了他的脸上。
此时看着残缺砖石上,有着明显缺口的长剑,徐杉只觉心中胆寒,不解的回头看向尉迟。
尉迟黑沉着脸说道:“吕娘蓉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和我去见将军。”收剑入鞘他拉起徐杉就走。
城楼下眼尖的石出,这也注意到了城楼上拉扯的二人,他一路远远的跟着,寻了个理由混进议事大厅,躲在一旁偷听。
大厅内,田英见尉迟面色死沉的拉着徐杉走来,迟疑的问道:“尉迟,你这是!”
将徐杉推倒在将军跟前,尉迟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此人不可留。”
见尉迟这是真的想要自己性命,徐杉莫名其妙的从地上爬起道:“你这人有病啊,我母亲怎么不能是吕娘蓉。”
“你说你母亲叫什么!”一旁时七这也上前,抓着徐杉双肩。
“吕娘蓉!”徐福这也看着吃惊的时七。
闻言,将军眼角跳动着,将跪在地上的尉迟扶起道:“或许,只是巧合吧!”
“将军!”此时尉迟也很激动:“可他说老爷是他祖父。”
老爷!
徐杉不敢相信的问道:“不会这日照城里,只有一户姓吕的吧!”见田英点头,他这又补充道:“母亲七八年没有回日照了,或许我祖父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吕家老爷。”
“七八年!”
这三人突然异口同声望着自己,徐杉楞了一会儿道:“对啊,母亲当年逃难险些丧命,后来被我父亲所救,生下我以后从未回过日照。”
三人听后,不敢相信的注视着徐杉。
时七道:“这也太巧合了,不仅名字相同,连遇难的时间也一样。”
尉迟道:“他怎么可能会是小姐的孩子,或许,并非小姐亲生!”
“怎么不是亲生的!”徐杉简直无语了,他可是看自己出生的,怎么可能弄错。
“你母亲真叫吕娘蓉!那她如今多大。”田英的眼色这也变得很奇怪。
“那还有假!”看着这三人,徐杉很肯定:“母亲生我时十五,如今她二十二。”
“你可别告诉我,你才七岁。”看着眼前这十七八的少年,尉迟可不信他说的。
“我从出生到现在,正好过了七年,你说我几岁。”对于自己的年纪,徐杉也比较茫然,若以在齐国出生时算起,他确实七岁,可他实际已经渡过了二十三年了。
“荒妙!”尉迟不信。
“简直胡言乱语。”时七也不信。
田英这也哼笑着摇头。
徐杉这也急了:“没和你们开玩笑,要不是为了给母亲赎身,我也不会去日照寻祖父,更不会被你们诬陷成了囚犯。”将手一摊:“反正这瓮城也修的差不多了,你们把两万钱给我,我还要赶回琅台。”
并未理会要钱的徐杉,田英道:“瓮城还未完工,也不急这一两天,不妨说说你母亲的事情。”
目前的状况已经很明显了,这三人肯定与日照吕家有些渊源,至少不是什么仇人,无非是不信任自己罢了,徐杉将父亲死后发生的事情如数告知。
时七猜测道:“会不会是你大伯三叔贪财,害死了你父亲。不然,他三人都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水,为何死的只有你父亲和一名船工!”
“不会的!船上钱财货物并没有少,而且!”迟疑间,徐杉觉的时七说的也有可能,他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而且,他们关系挺好的。”
“没有证据不要乱猜,若真是他叔伯有意陷害,又怎么会极力的让他母子去伸冤。”回忆徐杉先前所说,尉迟这又说道:“这跑船的差事是盐监给的,可这商船的雇金却要你父亲承担,我看这盐监申坤也有可疑,该不会是他暗中操作,害死你父亲,再找由头将你母亲买作侍女。”
猜测着,尉迟这又很肯定的说道:“小姐的样貌可不是凡人能比的,那申坤肯定是起了色心。”
时七打断道:“别小姐小姐的,指不定就是个同名同姓的女人。”
被这两人一掺和,徐杉也觉得这些人都有可疑,都可能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家伙。
一直没开口的田英,看着徐杉道:“他是不是义父的孙儿,见到他母亲就知道了。”
义父!
这时七叫老爷,田英叫义父,还有一个徐炳初是自己叔父。徐杉这也纳闷了,该不会徐福手底下的鬼道七众,都是自己家亲戚吧!
“对对对,见了面不就知道了吗!”不曾听母亲说起有这么个哥哥,可也正好去证明彼此的关系,徐杉还真是很好奇这些鬼道七众与自己的关系,他提议道:“只要将军你带上两万钱,和我一同回到琅台把母亲赎回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你不能走,我也走不了。”田英咧嘴一笑:“尉迟,你去趟琅台,若真是娘蓉,送她去见奶娘。”
“也行,尉迟。”徐杉这又补充道:“可别忘了带上两万钱,去琅台找我叔公徐桧,他会帮你的。”
看着笑眯了眼的徐杉,尉迟抱拳道:“末将即刻动身。”离去时发现躲藏在一旁偷听的石出,尉迟一把抓着他喝道:“时七。”一掌将石出推出,这又匆匆离去。
脚步凌乱的石出这又被时七抓在手中,可他一对目光始终注视着徐杉,脸上表情也很复杂。“跪下”被时七一嗓子按在地上,他这才慌乱的回过神来。
“你为何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偷听。”
田英质问着,可石出却偷瞄着徐杉,慌乱的回道:“我是担心公子,不不不,是担心徐杉小兄弟。”
“公子!”看了眼表情诧异的徐杉,这又看向石出,田英伸手指着徐杉问石出道:“你说的公子是他吧,你又是什么人。”
石出晃动两手道:“我什么人也不是,我也不知道小兄弟是吕家小姐的孩子。”
“你是太守的心腹吧!”时七突然大吼起来。
当日,这二人立军令状时,时七一直与徐杉对视,倒也没有太过在意这石出,何况他如今瘦的有些变形。
可如今看得仔细后,他很肯定:“将军,此人就是日照太守的心腹,当年要不是因为这日照城的太守,我们也不至于私调兵马,被罚去修了多年的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