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打开笔记本里头的简报，还有她得到的分析结果，说道：“上次你给我那些位置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简单说来，就是有人利用你的私人账号密码，进入交易系统去做单。不过，因为每次登入的位置都不同，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出当中的逻辑来。”
“那么，你相信我说的，是有内鬼陷害我了？”
“是的，证据上虽然还没有办法完全为你脱罪，但是，根据目前手上的线索，我相信你说的。”
梁晨从办公桌的后方，忽然间，倾身向前，眼睛直直地盯着程琳的：“不，我不是指这些事证，我指的是你，单纯发自内心的，你……相信我吗？”
程琳顿了下，没料到他会这样问。
他那深邃的眼睛，漆黑如墨，凝视着她的时候，犹如过去那种蛊惑人心的感觉，便会出现。
她不能，也不会，再度陷入那双眼睛所产生的幻觉漩涡里。
错一次，是意外。
错二次，是活该。
程琳自认她不傻也不笨，很清楚该怎么躲过那种蛊惑人的感觉。
“梁先生，我们干律师的这行，只能凭事证说话。即便，我相信你确实没有动机，但，我们还是得凭手上的证据说话。”
程琳冷静的回答，像盆冷水，直接从梁晨的头上浇下。
看吧，他怎么一点也不意外了。
果然如此，只要涉及一点私人情绪，一点点个人感觉，她就会立刻避开。
好像他们，真的不曾认识过。
梁晨的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沮丧感，长了那么大，第一次明白“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
但，他能说，当初真的不是他有意造成的……
即使他想解释清楚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而她，又会愿意给他机会解释么？
梁晨没有再说什么。
他静静地，听着程琳的计划，还有答辩的策略分析。
由于第一次开庭时，是双方首次重要的攻防，正反答辩的题目和内容都需要充分地讨论，理解，甚至是排练。
只要有点迟疑，有点犹豫，甚至是被对方的辩护律师套进言语陷阱里，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而且，完全没有重来的机会。
因此，每次出席担任辩护人之前，程琳都会和委托者充分沟通细节，甚至不止一次的排练，直到委托者能对答如流为止。
在梁晨这个案子上，虽然目前手上的证据，还不足以帮他翻案，但是，那些分析结果，已经给了程琳很大的信心，能够找出内鬼来。
俗话说，凡走过必留痕迹。
只要有痕迹，就不怕追不出幕后主使者。
对于程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开那些复杂的密码，还追出IP来源，甚至抓出了对方操作习惯上的逻辑，这些，都让梁晨打从心里佩服。
这种事，果然还是需要专业的来。
只是，越接近真相，梁晨不免也开始担心起程琳的人身安全。
他很清楚，那一帮人，全都面善心恶，一面对利益冲突，个个冷血得很。
梁晨很怕，程琳因为帮他，而吃亏。
边这么想，他在心里就有个主意成形，一定要好好保护程琳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