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毅出差的时间届满，总算回M国去了。
程琳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自从那天周平为谭毅举办的接风宴，事务所里的同仁发现谭毅和程琳同框的画面之协调，唱K的歌声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之后，便总是瞎起哄，要他们两人在一起！
程琳当然是不于理会，充耳不闻，谭毅倒也识相地没有更多的动作来招惹她。
一个是昔日的劈腿前男友，一个是昔日被劈腿的前女友，程琳不觉得谭毅真有那么厚脸皮，胆敢在事务所里招惹她。
挨到谭毅结束这趟公差，程琳才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助理小曼叩了叩办公室的门板，接着走进来，将程琳签好名字的一些文件给拿走，然后，又送了几个卷宗进来。
程琳从笔记本上抬起眼皮，瞥了眼小曼的脸色，比先前红润了些。自从她姥姥过世之后，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有一度，程琳甚至刻意让小曼放假休息几天，这才缓了过来。
程琳才正要开口喊小曼，想和她多聊聊几句，立刻被响起来的手机给打断。
来电显示是宋晴。
“喂，宋大记者有事？”
谁知道，电话那头，宋晴兴奋地尖叫，高八度的音简直就快掀翻屋顶了。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兴奋成这样。”程琳问道。
“发生天大的好事啦！我最近那个人物专访的回响还不错，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总编竟然要我去约访秦超第二次，再做一篇专访！天哪！我兴奋到心脏都快停掉了呀！喂！程琳！你有没有在听哪！”
“有有有，我听见啦，你说你心脏兴奋到快停掉啦！”
“那不是重点！哎呦！总之，我这一两天就得去找秦超，跟他商量这件事儿！”
“你们约好了？”
“当然啦！效率啊效率！我的程大律师！”
宋晴真的很兴奋，说话的语气欢快地几乎要浪得飞起。
程琳这头显得很冷静，却为了朋友的开心事，也微微鼓起一抹微笑。
上次是谁在她耳边叨叨絮絮地说，像秦超那种男人才是真正难以攻克的男人？
这回又是谁才一有了二次专访的机会，就兴奋得像是要飞上天似的？
程琳貌似已经习惯这般咋咋呼呼的宋晴，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按照宋晴的说法，她要去一个人静静，好好地思索一番，二次专访的题材该用什么角度来切入才好……
*
程琳又忙了一会儿。
这才发觉小曼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已经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她连忙招呼小曼进来坐，面露关切地问：“怎么了？进来也不喊我，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怕打扰程律师……”小曼却却地说，程琳嗅出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来。
她索性合上笔记本，双眼直视着小曼，“怎么了？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小曼先是咬了咬下唇，像是在组织着语言似的，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程律师，你确定我姥姥那个案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