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亲自开车，载程琳到昔日的校园。
这里不是程琳最后毕业的那个分校，而是她遇上梁晨的学校。
走入校园里，正如梁晨所说的，枫叶正红，火红的一片蔓延着，各种层次的红，像燃烧的火焰般夺人目光。
这个时间，枫树林道没有什么人，只有梁晨和程琳并肩走在其中，地面上，树底下，满满的都是掉落的枫叶。
看来，他们来的季节正是时候。
满地的落叶，踩起来沙沙响，别有一番风味。
梁晨跟着程琳的身后，看着眼前的女孩，轻快地踏着脚步，时而双臂张开，仰起头看天空，旋转着。时而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枫叶，像是踩着轻快节拍的精灵，恣意地挥霍着愉快。
嗯，看得出来她是开心的。
此刻的程琳，终于比较像刚遇见时的那个她，没有刺猬般的外在，没有讥讽没有客套没有距离……
如果可以重来……
梁晨垂下眼帘，眸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光芒。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亲口告诉她，藏在他心底已久的话……
可惜，人生永远没有“如果”。
他们的过去，当然不可能重来，况且，就算重来一遍，遇上父亲的那件意外，他还是会第一时间奔回家，稳住一切。
因为那是他的责任，身为家中独子的责任。
*
独自走了好一段路之后，程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梁晨并没有跟上来。
她转身，就见到他独自落在她身后，看起来，好像是刻意要保持距离。
程琳停下脚步，看着梁晨瞧，微微一笑：“怎么了？”
梁晨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先是摇摇头，接着一步一步走上前。
转眼间，一道黑影从她的顶上笼罩下来，程琳猛地一抬头，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离得这样近。
一只手臂的距离。
近在咫尺，却如天涯。
不知道怎么回事，程琳忽然间觉得心跳得很快，连呼吸都有些紊乱，又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忍不住深呼吸，打算将紊乱的气息暗压下去。
“看样子，带你回来这里逛逛是对的。”他说，深邃的眼底含笑，“你看起来很放松。”
程琳的笑意更深，透着天然红润的双唇弯起成一个美丽的弧度，晶亮清澈的双眼犹如夜空中的星辰，晃得梁晨眼花，却又移不开目光。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真的，我很喜欢。”
梁晨愣了下。
随即他面露无奈，抬手扶额叹气：“哎，不会吧？这样也能被你猜到！”
对上程琳的目光，他只好坦诚相告：“我原先以为这样的安排，你一定不会察觉到的。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程律师敏锐的观察力。说吧说吧，让我输得痛快，我到底是哪里露陷了？”
向来自认是把妹高手的梁晨，此刻也不得不认栽。
按着程琳的个性，明天是她的生日，如果在生日当天送礼，肯定太明显。再说，贵重的生日礼物她不收，鲜花巧克力什么的又太俗气，她也看不上眼。左思右想，才想到了这么一个“礼物”。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程琳居然识破他的“生日礼物”，这下，可把惊喜都给弄没了。
却见程琳笑意盈盈，“你没露陷，是我发现你每次约我的手法都是一样的。”
“那还不是因为每次都有用，所以我就一直沿用下去……等等，搞半天，原来你都知道？！”
程琳得意地点点头。
等等！
他怎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