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怎么也没料到，赵太太本身的精神状况已经失控，自然是不会顾上什么情况，有什么说什么。
这一刀，不仅捅出检察官受贿问题，还让事件像是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
在总长的办公室内，小李浑身抖索面容苍白地站着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对方是惯犯，你难道事前不知情？！这种情况你也敢包庇，简直不想活了！”
“总长，我……”
“别说了！检察官受贿的刑责不比一般，你该清楚讲面临什么样的惩处，我问你，这件事，还有谁涉入？”
惯犯的记录原本都在地方分局那儿，肯定还有人涉入，否则不可能瞒得如此彻底。
检察总长这么问，无非也是希望小李能说出实情，毕竟，这件事一旦闹开了，就不可能睁只眼闭只眼地蒙混过去。
小李只能和盘托出。
涉入此事的，不只有他，据说还有西区分局的张组长。
有了张组长的掩护，赵伸累犯的记录才没有曝光，也因为如此，小李一开始所写的记录里，完全略过这事。
若不是程琳直觉地发现到赵伸和赵太太的异状，在没有证据下，就断定赵伸是名惯犯，而开始彻查。恐怕这件事，仍然会天衣无缝地被掩盖住，而不被人发现。
事件被媒体发布出去，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效应。
赵诚的连锁餐厅门前，开始有群众拉布条抗议，呼吁大家拒绝到这间餐厅消费。
餐厅的生意，接连着好几日，大受影响。
西区分局的张组长被降级撤职，和小李一样，因为受贿而被关进监牢服刑。
而赵先生和赵太太则分别以贿赂罪遭到起诉，当中，赵先生因为没有直接涉案，罪证不足，获得无罪释放。
赵太太因为罪证确凿，被判刑确立。
岂料，赵太太在法庭上听见法官最后的判决，一时接受不了而昏厥过去。
人醒后，却疑似精神失常，疯了。
最后，只能将赵太太强制送进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
*
赵伸的案子能够有这样的结局，程琳心里很清楚，有个人她得当面道谢的。
好不容易，抽了个时间，约范扬下班后一起出来吃饭。
“程琳，你也太客气了，这根本没什么，也能让你请我吃饭。”
“该道谢的，总不能忘。再说，我也没打算请你吃多高级的餐厅，我们就在美食街里吃点东西，如何？”
“我都行，你说了算。”
程琳微微一笑，便领着范扬在她常来逛的百货商场地下楼的美食区里找东西吃。
范扬也是个对吃不怎么挑剔的人，客随主便，两个人也就气氛融洽地选了一间港式点心的茶餐厅用餐。
等餐的时候，程琳先倒了一杯热茶给范扬，然后再帮自己也倒了杯茶。
她以茶代酒，举杯对范扬说：“谢谢你，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
“没事。我也没做什么，你请我吃顿饭也就够了，别再谢我了，怪生疏的。”
程琳抿唇微笑，喝下一口热茶后，问道：“我很好奇，那个案子为什么说换检察官就换了？还换了个明事理的许检察官……”
范扬但笑不语。
半晌，才缓缓地说道：“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