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提婆婆讲了这么长时间的历史，或者不如说在身为穿越者的苏晴眼中这都是故事，听了这么长时间的故事到了最后关头，苏晴自然是想要快点知道结局，像个小孩子一样催促道：“那婆婆后面发生了什么？莫非成功了嘛？那也就是说，婆婆你是世间最强的几位魔法师之一咯！”
苏晴的眼睛放光，有些崇拜地盯着眼前的老妪，没想到苏提婆婆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并不是……”苏提婆婆苦笑着摇头：“我其实并没有成功，毕竟如果我真的成功了，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了……能真正成功的人何其稀少？整个大陆魔法发展多少年来都只有七位，我如果真能成为那第八位，现在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我并没有完全成功，但也并非绝对失败——我的身体对于魔法元素的亲和力还算不错的，比我的灵魂亲和力还要强上一筹，所以并没有像其他想要尝试的大部分人一样瞬间被元素洪流吞噬、消失。”
“但是因为我的身体天赋还不够，所以魔法元素的强制注入并没有让我变得和那些人一样成为元素之体，反而让我的身体逐渐被魔法元素破坏，虽然这个速度极为缓慢……”
“最后，我的师父，也是一位强大的大魔导师，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强行中断了注魔过程，最后我的结果是——半成功半失败。”
“成功是因为我体内的奇毒确实已经消失，失败则是因为我终究还是没有那等天赋，强行注魔导致的后遗症就是如同现在这般，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家伙，并且还在慢慢被体内残存的暴躁元素破坏，只能依靠不断服用被稀释过的生命恢复药水才得以苟且活着……”
苏提婆婆说到这里面无表情，也没有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或许她真的已经麻木了吧。
而苏晴则是突然有些惊讶：原来之前看到苏提婆婆喝的那粉色东西真的是生命恢复药水，即使是被稀释的，但是也极为珍贵了……不得不让苏晴在心里暗叹，能自己炼金自己制作药水的女巫婆婆就是财大气粗……
对自己脑海中的跑题感到有些无奈，苏晴回过神来问道：“那苏提婆婆您发现您身上这种情况的源头了么……仅仅是因为元素的破坏么？”
“是的，”苏提婆婆点头，“就是因为魔法元素的破坏……而这种破坏其实也算是一种DEBUFF，只不过是永远无法被消除的DEBUFF罢了……它叫凋零……让我的肉体以一个不快但是绝对无法阻止的速度慢慢凋谢……直到现在这副模样，它的速度才减缓了许多……”
“凋零？！”
苏晴顿时惊呼一声，这不是游戏中凋灵骷髅和凋灵boss独有的属性么？能让被他们的攻击击中的人不断持续失去生命值，是一个非常烦人的负面状态，只有通过治疗药水来抵消、或者通过牛奶来消除。
只是没想到，到了这里，喝一瓶牛奶就能搞定的凋零竟然变成了如此可怕的属性，并且即使是治疗药水、瞬间恢复药水都无法抵消它的效果，能让人无法阻挡地变老，慢慢失去生命本源，直至凋谢……
苏提婆婆看到苏晴惊讶的样子，不由回头一笑：“怎么，小晴你知道这个？”
苏晴点头：“我听说过……它似乎是在地狱中的某个强大怪物身上出现的属性，没想到，注魔的后遗症竟然如此恐怖……”
“没想到你还知道地狱……没错，它确实就是黑骷髅武士身上带有的那种邪恶凋零之力，任何被其攻击到的人虽然不会立刻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却会在后来慢慢失去生命本源，慢慢死去……”
苏提婆婆口中的黑骷髅武士，自然便是凋零骷髅。
“然而到现在，依然没有能解除这种可怕效果，或者说可怕毒素的药物……染上了凋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唉，没想到当初想要去解那个毒，却反倒染上了另外一种更加恐怖的东西……虽然凋零还是让我多活了几年，但是……我却宁愿以那种方式死去啊……”
苏晴也是感觉到苏提婆婆话语中溢出的悲伤，不由得试探性地问道：“苏提婆婆你有喝过牛奶么？据说牛奶是万能圣药，能解世间万毒，似乎，包括凋零……”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牛奶还是不是和游戏中那般神奇，如果按照游戏常识来思考，中了凋零，喝牛奶是最好的选择。
“牛奶？”苏提婆婆一愣，随后失笑道：“普通的牛奶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功效，那只是平常的家常饮品而已啊……”
“哦？”苏提婆婆突然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小晴你说的牛奶……该不会是天界圣牛的牛奶吧？”
苏晴一愣，天界圣牛？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她还是顺口接下去道：“是啊，就是那什么天界圣牛……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唉，我当初又何尝没有考虑过天界圣牛呢？”苏提婆婆叹了口气，“确实，从很久以前就有流传天界圣牛的牛奶乃是世间奇药，任何疾病任何奇毒都无法在那无比纯洁的净化之力下存活，只要能弄到它，就算只有一滴，都足以解开我身上的毒素……”
“可是，天界圣牛的牛奶却并不好得到，甚至可以说是基本上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我的师父当时也是一名大魔导师，在没有法神和魔导宗师的那个年代里，算是大陆上最巅峰的几人了，但是即使是他，也没能为我弄到天界圣牛……”
“其一是因为通往天界的通道需要地狱中绝对珍惜的物品‘光辉之魂’的凝聚体——光辉萤石才能建造，其二则是因为天界别看他名字好听，可是危险程度要比地狱高上百倍，即使是师父那等实力也只能败退，更别谈找到天界圣牛了……”
毫无疑问，苏提婆婆此时所说的“天界”大概就是以太模组无疑了，而光辉之魂则应该是地狱中的萤石粉，前者的名字好听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