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心有太过于复杂,那么这一刻,或许倾容的脑海里就只想让冷少离开。因为此刻在她的眼中,她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听到他再说一句话。
倾容这样决然的态度,也让冷少别无他法。他穿好衣服,转头看着正背对着自己的倾容,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在离开之前,他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放在了桌上,这块玉佩是她小时候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也是他对母亲的唯一回忆,现在他把它留给了倾容,虽然某一些并不一定说出口,或许说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变味了。
倾容听见身后冷少离开的动静,她也没做什么反应。她就盯着不远处的某一个定点发呆。不一会儿,房门有一次被敲响。倾容这才缓过神来,她穿好衣服,然后走到房门前,在门上用手轻轻敲了三下,然后门外是一片寂静。谁也没能听见倾容深深的叹息声,在落寞的房间里,或许也就自己能吞噬了。
冷少一夜没有回去的事实自然是瞒不过冷联临,要知道他安排了多少眼线在冷少的身边,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算是亲骨肉,可凭借着冷联临生性多疑的个性,他也不可能会完全去信任一个人。
冷联临知道冷少在倾香阁呆了一夜,也知道冷少去倾香阁是为了见倾容,知道了这个,冷联临就不感觉到了不舒服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冷少回冷府的时候,脸色看起来不好。这对于冷联临来说是个好消息。冷少前脚刚进冷府,冷联临后脚就出去了。他的目的地自然也是很明确,就是去倾香阁。他以前去警告过老鸨和倾容,没想到去丝毫没有效果,要知道冷少和公主的婚事就算眼前了,可千万不能出现一点点不利的因素。
倾容刚躺下,就听到了敲门声:“倾容,冷老爷来了。”
倾容听到后,冷笑了一声:“该来的终归要来的,可没想到却来得这般急。看来冷少的处境也很困难。”
倾容重新下床,对着镜子对视了一番,扬起自己标志性的微笑准备出去见冷联临。自然从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做好要面对冰块寒天的心情了。冷联临就是以一块冰块的脸看着倾容花枝招展地走进来。
“冷老爷找我有什么事?”倾容大大方方地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就直接喝起来。自从知道冷联临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不知为何,她对于他已经不需要伪装的和善,毕竟大家都已经是摊在平台上讲了。
“昨晚冷少就是在你这边吧!”
“就为了这事?每天有多少男人睡在倾香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记得我分明告诉过你,要你离冷少远一点!你这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冷联临一字一句地说着。如果换做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心惊胆战了。可是那个女人的倾容。
“我一个青楼女子,连贵府的门槛都进不去。冷少是自己走着来冷府的,这件事追究起来,你是不是应该去找你自己的儿子问清楚?”倾容就直直地对着冷联临的眼睛,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