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过了几天，高灵深有事找张成俭和沈明空，于是三人在张成俭府上商议。高灵深见到两人后，开门见山道：“我见上次鄯善攻城时他们少量器械非我西域所有，应该为中原所提供的，其中尤以连弩、投石机等为最。我们若能获得这些器械的制造技术，就可以自己大量制造，同时要是能获得全面的阵法书籍最好，因为我们西域的阵法是从中原流传出来的残阵，不全面，但中原的阵法在行军打仗中有大用，因此能获得全面的阵法书籍最好。这些我们需要熟悉中原文化的人去完成，但这些人不太多，刚好我想到了成俭你熟悉中原文化，所以看你能不能去一趟中原，买到这些必须品。因为下次鄯善进攻我们的城市会是全面的倾尽全力地攻击，也是关键一战：胜了，我们就能令鄯善大伤元气，为我们赢得宝贵的时间使我们初步完成变法；如果败了则会丢掉战略要地，变法会被打断，难以为继，而且经济难以保证且被鄯善人掐住了我们脖子”！高灵深说完看着张成俭。沈明空听后也道：“高元帅说得有理，此事还得成俭出马才能有希望完成。所需人员你随便挑，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张成俭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国家需要，我义不容辞，但我需要一些人和一笔银两”。“没问题！”沈明空和高灵深异口同声答应道，此事就定了下来。
张成俭回到家后将此事告知了王兰花和庄梦蝶，王兰花和妹妹嘱咐张成俭小心些。张成俭这些天挑了十几个人，都乔装打扮成于阗国的商人。过了几天，张成俭领着挑出的十几人带了足够的盘缠和马匹、货物上路了。张成俭一行人路过鄯善国，再过玉门关，进入晋朝边界。这一行人边走边打听晋朝的消息。张成俭边走边想：要到京城洛阳买这些器械技术及阵法书籍必然引起注意，恐怕不好办！何不去西京长安，长安有许多王公贵族，买到这些物品书籍引起动静小且长安远离京城，应该易脱走！想好后，张成俭一行人向长安行去。
张成俭一行人跋山涉水，经过一月才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张成俭来到外城西门外，看着这巍峨雄壮的长安：高大威武的城墙，金碧辉煌的宫殿，整个城市方方正正的，即雄伟又华丽。他们很快来到内城，只见青砖砌就的高大城墙上垛口无数，每面城墙有三座飞檐斗拱的箭楼，很多身穿铠甲手执长矛和弓箭的士兵屹立在城墙上。远远望去，长安城城墙犹如两条巨龙盘踞在长安，守护着此城。张成俭一行人来到城中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然后大家商量了一下如何完成任务。然后，张成俭分配了一下任务，接着大家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回来后，大家检查了一下，各种阵法书籍及残缺的阵法秘籍都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才买到，毕竟这些人来时庄梦蝶将自己经常做生意上的一些长安客人信息给了张成俭他们。这种阵法书籍虽然在西域很少流行但在中原就不一样了，许多书院、书馆有钱都能买到。但是，令所有人头疼的事是那些攻城器械却只能买少量一些器械，相关书籍只有一两本最普通的书，只有一些常见兵器、器械的制造，像高灵深说的连弩、投石机则没法买到，所有人都很苦恼。
这天，张成俭与几个人在长安城的大街上闲逛，正走着，只见围了一群人。张成俭他们走上去，只见地上一个穿着破烂的约十岁左右的小孩跪在地上，身旁放着一个碗，碗旁有一块白布，白布上弯弯扭扭地写了几个字：卖身葬母。张成俭一见此情景，这小孩和自己一样都很可怜，有点同情。可一见周围人都在看热闹竟没一个人帮忙，还有人小声议论到：这小孩都在这两天了，虽然可怜可买他没什么用，你看他那瘦瘦的身体能干什么，干不了活还要吃，谁愿意买他！张成俭走上前，用汉语对小孩子道：“小朋友，你母亲现在尸体放在哪里，带我去，如果是真的，我一定帮你忙”。这小孩抬头一看张成俭一行人，一看就知是外国有钱人，于是用汉语说道：“谢谢大哥哥，我带你去”！很快，小孩领着张成俭几人来到一所破房子里，只见房里微微有臭气，估计是尸体放得有点时间长了。来到房里，只见地上用一件破衣服盖着一个约五十岁的女人尸体。小孩过去将破衣服拿去，对张成俭跪下道：“大哥哥，你买了我吧，我什么活都能做，不怕苦不怕累，求求你！只要你将我母亲安葬了就行，然后我跟你走”！小孩用渴求的目光看着张成俭。张成俭扶起小孩道：“好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我不是中原人，我们是西域人，你愿意去吗”？“愿意！只要安葬了我妈，我哪都愿意去，不管东西南北”。小孩斩钉截铁道。“好！”张成俭道。
于是，张成俭命人出去买了一口上好的柏木棺材和孝服等物，帮小孩将他母亲尸体成殓了，又在郊外选了一块不错的地方将小孩的母亲安葬了。然后，小孩哭过母亲后，对张成俭道：“大哥哥，你和我到我家取些东西，我就和你走，好吗”？“好！”张成俭道。于是，一行人再来到小孩家，小孩在房里找了一会儿，拿了一个破包裹和几件木制玩具，然后来到客栈，张成俭命人出去给小孩买了一身上好的衣服，命他洗了澡换上。随后几天，张成俭他们又买了些器械，但连弩、投石机等物却没有买到。最后几人只得回国。但是，张成俭留下了两人，给了他们一些钱，让其在长安长期做生意，并留心器械。
回家的路上，张成俭和小孩聊了起来，知道了他家的变故原因。原来，小孩的父亲鲁正雄是鲁门分支的一员，世代从事木工。鲁正雄的父亲有一些弟子，等鲁正雄的父亲去世后，这些弟子分散开，开始为争夺师门继承权而争斗不休，只因为鲁正雄父亲突然得病而亡还未来得及指定继承人，鲁正雄不想卷入争斗中，就带着妻儿来到长安开始定居下来。日子也过得还安逸。但是，好景不长，过了几年，鲁智勇十岁这年，鲁正雄的师兄师弟找上门来。“正雄师弟，你既然不想争继承人，那么请你交出师父遗留下来的技艺书籍，怎么样？”其中一位大师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技艺书，更没有？”鲁正雄回绝道。“哈，哈！师兄，你骗谁呢？师父是你父亲，你能不知那本技艺书藏在哪儿，师父肯定交给了你。不然，你怎么这么富裕，还不是那本书的功劳。快，交出来！”又一位师弟道。“我不知道，我富裕是因为我做工细，为人勤劳，才能致富，与其它无关！”鲁正雄道。这些人开始争吵，最后鲁正雄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无法。“好！鲁正雄你等着瞧，我会让你后悔的！”大师兄说完领人走了。几天后一个晚上，鲁正雄正在做木工，突然一名刺客从外而入，一剑刺入鲁正雄心脏，鲁正雄当场死亡，刺客正要进屋找东西时，鲁正雄妻子大声惊叫：“有刺客，抓刺客”。顿时邻里都听到了，出来许多人，刺客一惊，赶紧逃走了。鲁正雄妻子见丈夫死了，哭晕在当场，最后在邻里的帮助下，报了官府。官府派人查探了一下，说是被刺杀但没抓住刺客，而且这些人没见到刺客的面目，无法抓人，最后不了了之。鲁正雄妻子卖了其他房子及做好的木工，将丈夫埋葬了，带着儿子生活。平常鲁正雄妻子给人缝补衣服来补贴家用，鲁智勇则帮母亲的忙给人家做工。鲁正雄的那些师兄弟来了几次，将房子内外都搜遍了也不见书籍，最后认为鲁正雄的话可能对的，也就不来了，继续去师门所在地找书，争斗去了。半年后，鲁正雄妻子得了重病，因无钱治病而身亡。鲁智勇年纪小无法，邻里都很穷也帮不了忙，鲁智勇只好卖身葬母，才有了张成俭看到的那幕。鲁正雄从师门走时将那本书用一个破包袱包裹，藏在行李中，然后到了长安买了房子后将包袱藏在房间里地上一块砖下。张成俭一听鲁智勇的父亲是鲁门中人，高兴非常，心说：总算好心有好报，多亏我帮了鲁智勇的忙。路上，张成俭向鲁智勇打听他会不会做木工，鲁智勇自豪道：“我从小跟父亲学木工，大部分木工都会，加上又有这本书，所有木工都难不倒我”。张成俭高兴道：“小智勇，太好了，我们正需要木工艺人，你既然有师门传承，以后就指导我国那些艺人做器械，待遇优厚，如何”？“好，张大哥！只要你用得着的地方，我义不容辞。但是，我有这本书的事，你必须保密，不能给任何人说，好吗？”鲁智勇对张成俭道。“好！没问题。我保证此事谁也不会告诉，如违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成俭发誓道。于是，张成俭高兴往回赶。经过一月，张成俭一行人才回到了楼兰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