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有一天晚上，高灵深在府上正看书，突然一道白光从窗户外射进来，向着高灵深的哽嗓咽喉而来。高灵深为武将出身，耳听八方，当听见风声就知道不对劲，赶紧躲在一旁，抽出宝剑接架相还。这一有打斗声，被府上的士兵听到后，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保卫大人”！这一声喊，许多士兵赶紧过来抓刺客。这刺客一见一击未见效，人又越来越多，赶紧向外逃，一边逃一边打斗到院子中，所有人都在抓刺客。但是，又有一黑影在众人没有看见时从高灵深的卧室所在窗户处窜进，然后很快又从窗户处消失了。那个正打斗的刺客打了一会儿身体一纵上了房，然后几个纵身消失在了黑夜中，但在房顶有些血滴。
过了一些天，早朝时，那些天在宇文府上商量过的一位大臣出班奏道：“启禀陛下，下臣有事要奏。前些天，有一人浑身是血跑到小人府上，禀告说看见有一位大臣的手下与北匈奴来往，而且他还听见他们的谈话中有关积蓄力量到时叛变龟兹之事，发现后被追杀，重伤后逃回城内，听说下臣之名就到小人府上报信。下臣听后觉此事过于巨大，所以特禀告陛下”。朝上的大臣听后一阵哗然，顿时许多大臣纷纷发言，都立即撇清与自己的关系。龟兹王顿了一下，道：“爱卿，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将那个重伤之人带来，本王要亲自查问”！那位大臣跪下，满脸泪水道：“启禀陛下，那个人逃到府上将事情交代完后臣赶紧找来医生治疗，但由于受伤太重，不治身亡”。龟兹王听后有点失望，随后道：“爱卿，那个重伤之人交代的是哪位大臣的手下，你详细说来”？那位大臣心里兴奋地道：“启禀陛下，那位重伤之人说是高灵深大将军的手下”。
“启禀陛下，我们不能凭一个人没有任何证据的话去污蔑一个将军，这样所有人都可以无凭无据乱说，那样岂不人人自危，社会动乱！”有一个大臣立即反驳。
“启禀陛下，我觉得王大人的话有理，试想一个人如果发现一个惊天大密，不被杀死而且还能活着回来报信就不错了，重伤而死再正常不过；如果被发现而毫发无伤那才不正常呢。”另一个大臣批驳道。
……
几方势力争吵不休。
这时，宇文德庸站出行礼道：“陛下，微臣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以下令审查，没有的话就可还高将军清白”。
“启禀陛下，下官觉得凭着一句无凭无据的话就去审查大臣，实为荒诞至极！望陛下明鉴！”冯明允气地站出奏道。
龟兹国王想了想：这可牵涉到本王的江山社稷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然后龟兹国王严肃地道：“为了尽快还高爱卿的清白，让廷尉清查到底，但高爱卿只需配合调查即可，职位等军队事情不变！”
早朝结束后，廷尉开始了调查高灵深叛变之事。这一日，高灵深正在府上陪着母亲聊天，忽然一名下人来报说是府外来了许多士兵及几名大官。高灵深来到府门口，只见许多士兵及将领外，还有一名看起来很文雅的大官。只见那大官向高灵深问好后，对高灵深道：“你好，高大人。我是廷尉柳沫若，奉旨调查案件，根据您手下之人的交待，我们需要搜查高大人的府邸，请高大人配合”！高灵深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请出示陛下的搜查令，则可立即搜查”！柳沫若一听，脸色变了变，回应道：“高大人，本人持有廷尉的搜查令，请看”！说完，拿出搜查令，高灵深看了一眼，道：“依照龟兹法律，要搜查我的府邸必须国王大人的搜查令。否则别怪高某不客气！”柳沫若听后，生气地道：“好！你们在此等我，我请国王的搜查令”。说完，柳沫若骑马去宫里请令而去。不一会儿，柳沫若兴高采烈而来，拿出龟兹国王颁布的搜查令给高灵深看：“高大人，请看”！高灵深一看，心里一阵失望：想不到我为龟兹国如此付出，却比不过小人一句诬蔑之言，可悲！可叹！高灵深道：“这的确是国王之令，请吧！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歪”。柳沫若领着许多人开始搜府，一会儿一个将领手里拿着一封信，给柳沫若，道：“启禀柳大人，小人在高大人卧室里搜到一封信，请柳大人过目”！柳沫若将信拿过来一看，只见信是用吐火罗语写的。柳沫若仔细看了看这封信，看完后柳沫若面现得意之色，将信给高灵深，道：“高大人你看一下这封信”。高灵深将信一看，脸色一变，道：“这是有人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我要求见国王”！柳沫若冷笑道：“想见国王，在牢房里等着吧！来人，将犯人押入天牢，等候判决”。高灵深被押入天牢。几天后，龟兹国王看了那封信后确认高灵深的罪行：叛国罪，当诛九族，但念其有功加之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改为只杀其一人，三个月后执行。
张成俭与沈明空等楼兰人商量一番后，张成俭负责游说龟兹国谏议大夫江画棋，沈明空游说龟兹国柳沫若，龟兹国其他要员都有人去游说。张成俭来到江画棋府上，坐下后交谈。张成俭喝了一口茶，道：“鄙人张成俭，早就听人夸江大人不但人长得玉树临风，而且长高八斗，是龟兹国的栋梁之才，今日一见果真是人如其名，佩服！佩服”！江画棋一听心里乐开了花，笑着道：“张丞相过誉了，张相之名在下是如雷贯耳，佩服之至，今日一见得偿所愿”。张成俭客气道：“江大人客气了。鄙人日前偶得钟繇的《荐季直表》，不知真假，早就听闻江大人博古通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今日与江大人一起欣赏，以辩真伪”。“过誉了，一起欣赏！”江画棋笑着道。江画棋将下人全部赶出去，看向张成俭道：“请”！“好！”张成俭边说边从行李中拿过一个长条锦盒，小心翼翼的将一幅字打开，展开在桌子上。江画棋一看向字眼就直了，连赞道：“此为元常先生的真迹，好字！妙字！真乃神品！……”江画棋边看边赞连着将钟元常的生平及其作品都娓娓道来。张成俭在旁边看着江画棋，只见其面色兴奋异常，但是欣赏完后，脸色有点阴郁。张成俭心里道：这江画棋是一个小人，但对字画嗜如生命，果不其然！看来此行不虚。张成俭随即道：“江大人，这幅字是鄙人送给江大人的礼物，另外还有夜明珠等珍宝金银一并送予江大人。望请笑纳”！江画棋脸色一喜，随后恢复正常道：“张相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效劳尽管说，力所能及决不推辞”。“好！江大人真是快人快语！其实，鄙人只见有点小忙烦请江大人帮忙。贵国的高灵深是我的好友，我听说他被关进天牢，想请江大人在龟兹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很想救出好友。我想这点小事以江大人的能力一定可以帮上忙的，对吧！”张成俭立即道，“另外，事成之后另有重谢”！江画棋想了想道：“此为小事，就请张相放心，敬等好消息”。
沈明空来到柳沫若府上，进去坐下喝了口茶后，沈明空才道：“柳大人，在下楼兰国沈明空，在楼兰时早就听闻柳大人刚正不阿，为人喜交友，故特来拜访”。柳沫若淡然道：“沈大人过赞了，彼此，彼此”！沈明空让柳沫若摒退下人后，先拿出一个长条锦盒，小心地打开，从里取出一幅画，然后道：“柳大人，这是曹弗兴的《龙头拌》，还请鉴赏”！柳沫若眼睛睁得犹如鸽子蛋，仔细观看《龙头拌》，一眨不眨。好一会儿，他才道：“曹不兴先生真乃是神笔，这画画得出神入化，可真是神品，价值连城！不知沈大人这幅画愿不愿意割爱”。沈明空心理鄙夷道：“开始还装圣人，一见到珍宝就原形毕露，真乃伪君子”！沈明空笑道：“柳大人说笑了，此画为我送予大人的见面礼，还望笑纳。”柳沫若一本正经地道：“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呀”。沈明空笑着道：“沈某有件小事想请柳大人伸以援手，贵国的高灵深与我国张丞相相交甚厚，我们张丞相想救出故友，请柳大人多多帮忙。另外还有其它金银珠宝相送，事成后另有重谢”。柳沫若在房里来回踱步，走了一会儿笑道：“可以，这件事柳某一定会在国王面前美言，至于能否成功就不敢保证”。“好！那我就先谢过柳大人了！”说完，沈明空回客栈里去。
回到客栈后，张成俭与沈明空等人交流了一下游说的成果，然后静等结果。
过了几天，龟兹早朝上，柳沫若出班奏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准！”龟兹国王道。柳沫若奏道：“关于高灵深一案，那封信至关重要，这几天微臣仔细研读了几遍，觉得有几处可疑：一、那封信内容平淡，并无有关叛变之事，只是平常交往，此为疑点一；二、此信有许多黑点，虽说有不明之处，但由于整封信并无大嫌疑，所以之处黑点并不影响大局；三、高大人平常我王常见，并无太多不规之处。综上所述，臣认为，高大人涉嫌勾结北匈奴叛国之事罪证不足，最起码当下并无证据证明高大人有反叛之处，请我王明查”。柳沫若刚奏完，江画棋立即出班奏道：“启禀我王，微臣认为柳大人所言有理。微臣有一办法可既处理了高大人之事，又解决了我王未来的担忧，不知可讲否”？“讲！”龟兹国王道。“微臣认为高灵深现在无反叛之证据，但日后并不能保证有不臣之心或者反叛证据暴露出来，为了解决此危机，最好的办法是把高灵深贬为平民永不录用。正好，楼兰国右丞相张大人前几日为此人说情，我王可正好卖他一个人情，索取一些补偿岂不更有价值，此乃一举两得。还请我王明鉴”！其他大臣也同意江画棋所奏。宇文德庸想反驳但也没有证据加之不敢得罪柳沫若、江画棋等宠臣，所以也没多言。最后，龟兹国王同意将高灵深释放但贬为平民永不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