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这几个郡所发生之事，楼兰国王和大臣都不知道，因为：一、这几个郡在毁灭时没有来得及传出消息；二、即使第一波地震时飞鸽传书也没用，因为地震后所有鸟类都没有方向感，好像失去了某种感应一般。楼兰国王在第二波地震发生前一直等着沈明空等重臣安排到西域名国做说客的大臣，可是一个也没消息，其实这些做说客的楼兰大臣要么死于途中被因地震而倒塌的树木砸死或压死，要么死于突然洪水爆发或山上石头滚落，要么在半途中被沈明空提前所派之人劫杀。总之，这些派去做说客的大臣没有活着到达目的地国的。第二波地震发生后，楼兰王一见皇宫倒塌，急忙派人去将五王子和皇后找来，可是喊了半天才来了一位老宦官。老宦官来后先给楼兰国王施了礼，然后楼兰国王才派其通知五王子和皇后。很快五王子和皇后来了，楼兰国王对五王子说：“王儿，现在朕就立你为皇子，你带上印玺快逃吧！朕要与楼兰皇宫同在，皇后也可随王儿走”！皇后哭泣道：“陛下，我要与陛下共生死”！正在此时，沈明空骑马冲进来，他手里还牵着一匹汗血宝马。沈明空大喊：“陛下，快逃！要不然来不及了”。楼兰国王十分简单的说：“朕和皇后要与楼兰皇宫共存亡！你保着皇子赶紧逃吧，他的皇子之位是朕刚立的，朕命令你们快跑”！沈明空一听，直接抓住皇子的手说：“皇子，快上马，不然就晚了”！皇子满眼泪痕，不想走，正在哭泣，气得楼兰国王大骂：“逆子，你再不走，朕就杀了你，以免你将来丢了楼兰列祖列宗的脸”！皇后也道：“皇儿，快跑”！无法，皇子赶紧上马，与沈明空冲出了楼兰皇宫。皇宫大门口，沈明空一家和高灵深的家人：他夫人、小女儿及高灵深的妻子各自骑着汗血宝马，高灵深的儿女分别被沈夫人和高夫人用背带背在背后且这背带即结实有舒适，众人马上带有包袱、水囊和干粮。旁边有六名在沈府待的时间最长的护卫也各自骑着马。沈明空一出来，立即带着众人向北逃去。楼兰国王在皇子逃走后才放下心来，对皇后说：“朕一生做错了许多事：轻信高守财之言，逼走张成俭，重用高守财；滥砍滥伐，乱捕杀动物，破环了环境；急功近利，盲目扩张；相信佛、道、金乌神教等宗教所宣传的神仙、佛和菩萨等虚妄人物，不相信忠臣之言。朕现在才明白，佛、菩萨和神仙全是假的，他们不存在也不可能下凡拯救楼兰，只有靠沈明空、高灵深和众百姓了”。“陛下，您和皇后如果逃，一定可以逃走的！”那位老宦官道。楼兰国王一见此人还未走，说：“你怎么还不赶紧逃，其他人都逃难去了，皇宫里的金银珠宝你随便拿。朕刚才想起来，你是两朝老臣了，小时候看着朕长大啊”！那位老宦官感动得满脸热泪，说：“谢陛下还记得老奴。陛下，那些宫里的侍卫和奴才大量偷拿陛下之物，真是罪该万死！可惜，老奴老了，打不动了”。楼兰国王感激道：“这些年朕任用奸佞，将你们这些老人都忘到了一边，真是对不住啊！那些人要拿就随他们去吧！朕也看开了，金银、名利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都带不走，贪欲往往会要人命”！皇后微笑道：“陛下，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今天，我们就一起与这座皇宫——我们的家共赴黄泉”！“好！我们虽不能同生，但可以同死，足矣！”楼兰国王欣慰道，“还有这位老家人，我们三人一起走吧”！那个老宦官一听，跪在地上连磕响头，说：“老奴怎该当陛下家人称呼”！楼兰王扶起他，说：“我们楼兰人与中原朝廷不一样，我们的祖先从来不分尊卑，共同生活：一起捕猎，一起放牧，还一起打仗。只是这些年学习中原儒家文化才使人与人有了尊卑，生分了啊”！说完，一道地裂在旁边地面产生，楼兰国王和皇后与那名老宦官三人一起跳入一人宽的地裂中。
楼兰王的制度与中原不同：一、楼兰国王虽然也称帝了，但他没有像中原皇帝一样有好多妃嫔，楼兰国任何一个国王都只能有一个妻子，这是楼兰族祖训，所有人都得遵守。否则，会被百姓唾弃甚至引起楼兰一些部落酋长的反对。楼兰国虽然这些年一直变法，可楼兰族一些大部落酋长还有很大权利，这些人的权力是楼兰族祖上遗留下来的。楼兰国王对这些人也无法，也不管他们，只要他们不违法！这些部落酋长平常从来不管事，也不违法犯罪，只是颐养天年，他们只为监督楼兰国王和族人；二、楼兰国为了避免王子争夺皇位，规定：所有楼兰国王之子只能称为王子，无爵位，权力很小且不能与朝中大臣往来密切。国王选继承人时，必须由楼兰族各部落酋长审核通过，才可立为皇子。如所立皇子有不适之处，各部落酋长可集体商议后，全部同意就可换立皇子。楼兰国皇位继承人不叫太子，而叫皇子，因为楼兰族人最早厌恶中原文化，为了区分开来才改叫皇子。楼兰族这些大部落酋长身份很隐密，只有楼兰国王和皇后知道，沈明空、霍元都等大臣都不知道，因为这些部落酋长根本不露面，更不关心变法之事，只要不改楼兰族祖上这几条大祖训，其他都可。这些楼兰部落酋长由于不相信地震，所以未逃走，在此次地震中全死了。
楼兰其他地方发生地震与战争时，东北与鄯善接壤处也发生了战斗、地震。“三灾”齐至那晚，高灵率军退到比丘城。二天后，比丘城所有百姓都感觉到地面在左右摇晃，一看土夯房屋有许多开始倒塌，有的小树也出现倒塌，砖瓦房则出现掉瓦现象。“地震了。”有人大喊。第一波地震发生后，比丘城各级官员帮助百姓躲避地震，救助被困人员。由于比丘城城墙坚固，没有大的损伤，百姓则纷纷来到中心广场等空阔之处躲避地震。高灵深和众将领则在地震时专心研究如何攻破且志城。高灵深想到了许多阵法：阴阳五形阵、八卦阵、车悬阵……，将其一一研究，尤其重点研究了《孙膑兵法》和《兵法二十四篇》等书。经过几天研究，结合上次交给哈发杜里·买买提的“阴阳八卦阵”，加上哈发杜里·买买提对阵时的经验，高灵深研究出“阴阳五形八卦阵”：此阵合阴阳、五形和八卦于一阵中，主要分：阴五形八卦阵和阳五形八卦阵两种大阵变化，同时为了攻破且志城，高灵深于地震发生后第二天让哈发杜里·买买提带了四百人到且志城外三里半外一密林处挖掘一条密道直通且志城里。这些人带着鲁智勇前几年发明的一种木制工具，专门挖地道，非常快。为了不引起鄯善军注意，哈发杜里·买买提他们远处白天和晚上都挖，临近且志城才改为晚上挖掘。第一波地震结束后，比丘城的所有官员帮助百姓修缮房屋、救治伤员。高灵深则率领三万名士兵（比丘城时补齐了上次患病死亡之人的缺额），带着床弩、抛石机、巢车、“飞江”等攻城器械前往且志城。地震后，“三灾”大部分已经逃走，留下了很少一些。高灵深让士兵在且志城西三里处扎营休整，同时高灵深让步兵抓紧记住“阴阳五形八卦阵”的摆法及变化口诀。地震结束后第二天，高灵深骑马距且志城一里处叫阵：“宇元帅，我听说你与一位高人学过兵法布阵，非常厉害。我摆一座八卦阵，不知宇元帅敢不敢破阵！另外，我们以城堵输赢：你们胜了，我们退出比丘城；如果我们胜了，你们退出且志城。如何”？宇丰铠一直在且志城西门处与手下将领们对弈。听见高灵深之言，宇丰铠依旧不闻不问，只管对弈。他手下的大将们一听，有点想法。胡大江高兴地道：“元帅，我们直接与他们打赌。一座破阵而已，我们这么多兵，加上元帅对天下阵法无不精通，还怕他一个烂阵。阵一破，我们就能赢回比丘城，这不是送到我们口里的肉吗”？有几个将领纷纷赞同。宇丰铠抬起头，看了一看，对众将说：“你们犯了兵法上的大忌：骄兵必败。敌人刚来，锐气正盛，加上地震逼得他们只能拼死一战，他们的战斗力将非常可怕。现在与他们战，我们正中其下怀，败多胜少。再说，识阵和破阵是两回事。高灵深既然敢以阵赌输赢，所摆之阵决不是简单的八卦阵，肯定内有玄机，绝对危险无比，很难破。我们现在就坚守不出，锉锉他们的锐气，凭坚城拒守，多好啊！我们现在掌握主动权，不用急，着急的是他们，继续下棋”！高灵深一见对方不应，知道宇丰铠识破了他的计策，心想：这个宇丰铠真是个劲敌啊！此人不骄不躁，沉着睿智，很难对付呀！想到此处，高灵深只得回归本阵。然后，高灵深又派一百名士兵到且志城二里处大骂宇丰铠和鄯善国王本人及其祖宗。可是骂了半天，除了且志城鄯善众将领生气外，宇丰铠还是镇定自若的操琴、对弈，鄯善将领被宇丰铠一训反而都安静下来，毕竟宇丰铠在鄯善国的威望在那放着。高灵深又派一些士兵装作鄯善樵夫想混进城，结果宇丰铠不准百姓出入，进不去。且志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地震影响很小，根本不怕困城，因此高灵深就没有去困城。高灵深又想了许多办法，都失败了。第三天宇丰铠还是闭城不出。晚上，高灵深悄悄与昨天已经到来且联系上的吴春流相见并商议办法。吴春流询问：“高元帅，宇丰铠没有出城迎战，那我们的计策：趁宇丰铠出城迎战时且志城内空虚发动奇袭不就没用了”？高灵深担忧道：“这个宇丰铠足智多谋，可能识破了我们的计谋。无论我们如何激将、诱敌，他就是无动于衷，我现在也没有好办法。且志城坚固结实，城内粮草充足，困城根本无用。难办啊”！吴春流想了想，也无计可施，于是说：“高元帅，实在不行，我们就强行攻城”！高灵深无奈道：“强行攻城是下下策。五则围之，十则攻之。鄯善比我兵多，硬攻很难取胜。如果地道好了，用地道出其不意攻城就方便多了。如果一切办法都不行，再强行攻城”。吴春流又问：“地道什么时候能挖好”？高灵深答：“今明两天吧！一旦地道好了，我会派人通知王爷”。两人又谈了许多，高灵深才秘密返回军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