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粟石郡的石员外一家人由于第一波地震中只有少数房屋破损，人未有伤，石员外以为是几个人子礼佛敬道的结果，于是石员外不逃走，更加虔诚的礼佛敬道。又过了几天，石员外这天正在礼佛，忽然感觉地面左右摇动，石员外立马喊：“地震了，赶紧请仙诵经”！一边喊，石员外一边向外跑去。石员外刚跑出房间，那间房就倒塌了。此时，大儿子、二儿子和小儿子都跑过来，三人大口喘气。停留一会儿，大儿子代表三兄弟说：“爹爹，我们所处的三间房全倒了，幸亏我们三人感觉不对及时跑了出来。这次感觉道教的神仙和佛教的佛、菩萨都没下凡，根本没保护我们。我们许多房间倒塌，许多下人被压死或活埋，而且许多地方还出现了很大的地裂。爹爹，你说怎么办”？石员外一听，气得骂道：“这些神仙、佛和菩萨，平时只知道收取我们的供品、香火和金银，到真正遇到难处时全都靠不住，真是势利小人！妈的，你们以后不要信佛、信道了，这些宗教都不管用，还得靠我们自己。老大，你赶紧让活着的下人准备好马车，带你娘到大门外的空地上等我们。我和老二、老幺一起去库房取出财宝，然后我们一起逃。快去”！大儿子想劝他爹但一想他爹平日的做事风格只得答应道：“是，爹爹”！答应后，大儿子去准备马车去了。石员外立马带着二儿子和小儿子急忙来到库房门前。众人一看，库房周边的房屋都倒了，唯独库房没事。原来，这库房石员外在建时听取了中原和西域经常去萨珊波斯、大宛等国建筑高人的指点，地基很深，整个房屋都是用大理石建成，非常结实。加上库房处没有遇到地裂，故库房完好无损。石员外赶紧用钥匙打开库房门，两儿子往里一看，库房里有两辆楠木做的马车，这两辆马车一看车辕、车轮都比普通车结实得多。两个儿子再往墙角一看，只见墙角有一马槽，槽上有两匹汗血宝马。两儿子对望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刚想问，只听石员外说道：“别看了，库房在第一次地震前我全部收拾完毕，把金银珠宝全部装在箱子里，箱子全在那两辆马车上。我害怕地震，因此做好了多手准备。第一波地震后，我想这地震和下雨一样，停一会儿肯定还会有，所以在前几天拉了两匹汗血宝马进了库房，这马槽库房建时就有，这库房有通风处，不过十分隐蔽。另外，马槽旁边的地面下建有粪池，这粪池是一个斜坡，一直通到外面马厩的粪池里，这里用水一冲就非常干净，这是个秘密，平常只到晚上我才会进来带些草料喂马，所有下人皆不知。我害怕佛、道两教祈福消灾不灵了，所以多做了准备。你们俩赶紧拉马套车我们走”！两个儿子一听，既震惊又佩服，立马拉马安好鞍韂，再套上马车。石员外拿过马鞭，驾着一辆马车，两儿子一辆马车赶紧驶出库房。石员外一看库房空空如也，门也没锁。三人驾着马车冲到大门外，看大儿子驾着一辆马车，其他下人都拉着马。石员外停下马车，先吩咐下人给这两辆马车再各套一匹汗血宝马，然后问大儿子道：“你母亲呢”？只听大儿子的马车里传出女声，慈祥应道：“老头子，我与女儿坐这辆马车，你放心吧”！石员外一听放下心来。然后，石员外留下了十几名会武艺且忠心的老下人，其余全部分发一些银两让其各自逃命。其实，地震之前大部分下人都逃难走了，只留下一小部分。当然，石员外告诉余下准备逃命的下人他这所宅子不要了，谁要住自己住，他不管了。安排好后，石员外一家驾着马车向西边于阗国方向逃去。
当天下午，石员外一家人驾着马车来到一条小河旁喝水休息。所有人都下了马车，都在喝水吃东西。忽然，二儿子驾的那辆马车从马车里掉下来的一两个箱子被旁边倒掉的一棵大树砸开了，箱里的金银珠宝流了一地，其他箱子还在马车上且完好无损。许多下人一看，眼睛放光，个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有几个口水都流了出来。二儿子刚想训斥下人被石员外阻止了。石员外大声说道：“你们都是跟随我老石多年之人，大家出生入死、走南穿北，我都非常信任你们。你们想想我老石平时亏待过你们吗？没有。我这次逃难之所以留下你们十几人，一是出于信任和多年的老交情，二是想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保护我们全家人安全到达于阗国后，我会给你们每人一笔金银，足够你们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了。那时，你们可以离开石家，自己做生意，到时生意上有难处你们只管找我老石。你们也可以继续留在石家，月薪加倍，我老石说话算话。我可以对天发誓”！那十几人一听，异口同声道：“石员外放心，咱们都是多年的交情。承蒙您的信任，我们一定安全护送你们一家到于阗。即使半路上出了意外，只要石员外将承诺之金银送到我的家人手里即可。我们都不是楼兰国人，石员外知道我们家人住址”！石员外马上答道：“你们放心，我老石说一不二”！于是，石员外和十几人对天发了誓，大家开始帮助捡拾地上金银珠宝。石员外边捡拾财宝边心想：好险啊！多亏我破财免灾，终于逃过一劫！众人捡拾地上金银珠宝一会，只剩下一点。这时，忽然开始又地震了。石员外大喊道：“大家快把这些财宝捡起来装箱，然后我们再走。这些财宝到于阗后要给大家分的，都是我们大家的”。那十几人一听，原来不想捡也变为快速捡拾，好像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财物一般。三个儿子一见爹爹地震了还捡财宝，纷纷劝说道：“爹爹，地震了。我们不要那些财宝了，逃命要紧！”“是啊，爹！财宝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逃命要紧”！石员外一听，气得大骂道：“小兔崽子，胡说八道。没有金银，你吃什么、用什么，你就算做鬼没钱也别想活得舒服。你们没听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那十几名下人纷纷赞同石员外之言。有一人说：“公子，你们看好行李、马匹就行，很快就好。老爷说得对，没钱万万不行”！众人将地上的财宝捡得只剩下一个，石员外跑过去，伸手捡起地上最后一个玛瑙做成的仙鹤。刚捡起玛瑙，石员外感觉脚下一空，立马伸手抓住旁边一名身材魁梧的下人之脚，并大喊：“快救我，到时这些珠宝少不了你们的，只要我活着”！那名下人被突然抓住脚一下子趴在地上，本来很生气，一听石员外之言立马不生气了，双手使劲扒着泥土。那十几名下人本不想救人，但一听石员外之言，立刻个个脚下生风，飞奔过去，一部分抓住石员外另一条手臂，一部分抓住那名下人的双手，大家如猴子捞月一般，抓紧不松手，使劲向前拉。石员外一喊，三个儿子立马下车跑过来帮忙拉人。一会儿，众人眼看将石员外要救上来了，突然地裂又扩大了，一下子又将石员外和好几名下人都掉入半空中。本来有些下人想放手，但一想：我们发过誓了且以奴欺主或害主在整个西域都会被通缉的，以后就别想活了。况且，石员外刚才答应重奖我们的，看在玛瑙珠宝的份上，拼了！于是，所有人都抓紧对方，决不松手。由于此时下着小雨，地上滑加之周边又没有树木等物，众人无处可抓，只能最前面二位石公子使劲扣着泥土不放。石员外在半空中急得大喊：“夫人，你和女儿把马车赶过来，让儿子抓住马车，这样就好拉了”。石员外妻子一听，立马从惊吓中醒悟过来。石员外妻子和女儿一人一辆马车，驾着来到两位儿子旁边。两位石公子一手扣着地面，一手快速抓住马车箱底，然后扣着地面的那只手也快速抓住马车箱底。另一位石公子和十一名下人使劲抓着前面之人的双脚不放。石夫人和女儿见众人抓牢了马车，然后，使劲赶马匹向前。一会儿，马车将众人向上拉起了许多，众人心里都高兴不已。突然，马车底下地面又裂开了一道地裂，两辆马车和石夫人、石小姐都掉入地裂中，只听两声惨叫。这边马车一掉下去，那边石家三位公子、十一名下人和石员外一下子全部没有抓物，都掉入地裂中，因为太突然，前面的人想放手都来不及。石员外临死前大喊：“我的金银珠宝，都没了。我不甘心呀”！其他人一声声惨叫，都掉入地裂中而亡。地上的金银珠宝也被雨水冲入地裂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