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忐忑不安随苏华来到一阳房间,一阳已经处理好伤口,只做了短暂歇息,此刻,他正背着手,朝窗外看去,精神很集中,一前一后的两个人都到跟前了,还没发觉。
“师兄,静娴来了!”苏华轻声道。
一阳慢慢转过身来,打量站在面前的中年韵妇,不错!是静娴,当年和上官熙苟合偷情的那个小尼姑,虽然多年过去,原来的影子依稀可见。
花狐也在脑海中极力搜索记忆,她想找出这些人知道她道家法号的理由,可是,怎么也找不出来,更没办法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因为那个时候,花狐偷偷摸摸和上官熙来往,除了上官熙外,再没有接近清风教的任何人,除了一阳之外的那六个师兄,正年青气盛,对八师弟上官熙与小道姑的私通羡慕不得了,却敢想不敢做,于是偷偷跟踪瞭望过静娴,都被静娴的美貌震住,回来后,躲着师傅逍遥子和大师兄一阳暗地核计,难怪八师弟拔不出腿儿了,面对这样动人心魄的***,能拔出腿儿的就不是真爷们!因此,他们对美貌的静娴还记忆犹新。
“请坐!”一阳伸出手,示意花狐坐下。
花狐没客气,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去,相比之下,一阳显得非常持重老成,也在她对面坐下。
“静娴,你没看出贫道是谁?”一阳首先发问。
“不管是谁!得谢谢你救了我!”花狐看着眼前这位须发飘然的老者,心直口快道。
“哈哈!”一阳抚须,审视着花狐道:“你先别急着谢我!”
“救人有恩,为何不谢?”花狐感到纳闷。
“不瞒你说,等知道我们是谁,为什么要救你,恐怕你就不能再说一个谢字!”一阳语气添加了严肃意味。
花狐爽快得如同没受过污染的清水,笑着道:“道长,救人有功,岂有不谢之理?”
一阳认真地瞅瞅花狐,难怪八师弟迷入此道不可自拔,这样深明大义的女人,魅力实在不可能抗拒,便道:“此言不差!只要有恩,不要在乎对方是谁!”
“请道长袒露实情!”一阳的话让花狐如坠云雾,于是直截了当提出要求。
“那当然!不过,你不要十分激动!”一阳告诫道。
花狐心道,在江湖上闯荡这些年,还没有什么能让我十分激动的,就凭你个老道,能有什么令我激动?想是这么想,可话不敢说出来,她注视一阳道:“请道长明示!”
“我们是上官熙七个师兄。”一阳一字一句道。
话音刚落,花狐从椅子上跳起来,像身披烈火,坦然顿失,她呆呆的张大嘴巴,连话都抓不住边了
“你、你们是上官熙的师兄?”
花狐如此惊愕,一阳暗自发笑,我说过不让你十分激动的,可你偏偏不听!这不!你不但激动起来,还瞬间没了气节,连忙道:“请坐下说话!”
花狐仿佛没听懂一阳的话,仍然呆呆的,上官熙,一个令清风教上上下下咬牙切齿的名字,自己就是铸成咬牙切齿名字的罪魁,她脑海浮现和上官熙满城风雨的丑事,浮现上官熙偷走血煞冰寒功秘籍而让师傅逍遥子坐死圣祖堂的凄惨,浮现上官熙做为冰魔教教主的十恶不赦。
“要砍要杀,随你们便!静娴没有半句怨言!”花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花狐,终于恢复本来面目,抻着脖子道。
花狐刹那间的勇敢把一阳闹愣了,他瞅了瞅那张激动的脸庞道:“谁说要杀死你的?”
“把我拼死拼活救回来不就是要亲手杀了解恨吗?”花狐不等一阳说原因,自己倒揣摩出来救她的理由。
“你坐下说话!”一阳不动声色道。
花狐慢吞吞坐下,一对风韵十足的大眼睛凝成两个圆圆的问号,直刺一阳,激动像睡醒的梦,没了踪影。
“静娴,如果要杀你,你还会坐在这里吗?”一阳道。
花狐半信半疑,她环顾着,除了自己和一阳道长,眼前再没有第三个人。
花狐道:“道长既然不是救我,也不肯杀我,那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风险?江正夫这只老狐狸很不好惹!”
一阳哈哈笑道:“不好惹我们不是惹了吗?他也没把我们怎么样!”
“是没怎么样!我算解了恨!这只老狐狸欺人太甚!就得有人出面好好整治整治!”花狐忘记自己先前的恐惧,完全放松自己,滔滔不绝道。
“你和江正夫之间有很大冤仇?”一阳问道。
“他欠我的。”花狐愤怒道。
一阳觉得花狐的话很有意思,问道:“他欠你什么?”
“这——”花狐才发现自己说多了,马上收嘴,又恢复戒备状态。
“既然你不肯说,贫道也就不问了。”一阳收住话题。
“道长您是?”这些人是上官熙的师兄,但具体身份还不知道,花狐小心问道。
“一阳!”
“一阳道长?”花狐面带喜色,叫了一声。
“不错!正是贫道!”
“静娴给道长请安!”花狐像模像样拱拱手,恭恭敬敬道,记得和上官熙在一起时,上官熙没少提一阳师兄,他说很小就上了峨眉山,是一阳师兄给拉扯大,因而她对一阳有特殊好感。
“贫道不敢领受!”一阳客气着。
花狐的拘谨又少了几分,说话悄悄趋于平常。
“敢问道长,静娴和上官熙败坏清风教门风,偷血煞冰寒功秘籍,令师傅坐死圣祖堂,道长为何要救静娴?”花狐念念不忘一阳救她的目的,把自己的问题完整地提出来。
一阳淡淡一笑道:“其实说救你不算准确!”
“不是救静娴,也不是要亲手杀死静娴,莫非另有原因?”花狐道。
“确实另有原因!”
花狐沉思片刻道:“静娴还是不明白!”
一阳道:“贫道的真正用意是把你从江正夫手上夺过来,继续做你的人质。”
“静娴还要当人质?”
“是这样!”
“为什么?”
“用你逼上官熙交出血煞冰寒功秘籍,归还圣祖堂,完成师傅临终前遗愿。”
花狐满脸凄厉道:“道长用今天的静娴跟上官熙交换血煞冰寒功,他不会答应的!”
“也不尽然!听说上官熙要杀江正夫的,可就因为你在他手上才不敢下手,也派人搭救你,但没有成功!”
“这,静娴不知!”花狐心头涌上莫名的感觉,毕竟有过一段恩恩怨怨,上官熙没忘自己,也没放弃自己,她眼圈红起来。
花狐的变化一阳看在眼里,陪着伤感道:“上官熙也算重情之人,不是一无是处的。”
“照道长这么一说,静娴还算有用,可呆在这里,怎么连个束缚都没有?”花狐不解道。
一阳微微一笑道:“为什么要束缚你?虽说你是人质,可与在江正夫手上截然不同,现在,贫道又改变主意。”
“道长要改变主意?”
一阳长叹一声道:“贫道知道你这一生很不容易,吃了多年苦,某种程度上说受上官熙伤害,所以,不想再给你的伤口上撒一把盐,更不想加害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