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的父亲整天忙于政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要经过奥达的首肯才能拍定。
此时奥达在奥府大厅里端坐正中。
身前有一方丈许长,三尺余宽的案台,浑身墨色恍如阴云长空避月之夜,圆润亮泽,纹理剑纹点缀其中,勾勒出人无尽繁复的臆想。
长案上端有一烛台,摆放于案角左侧的边落。
更让其显得流光,烛台分上下两部分,上盘小,下盘大,中间承以起弦圆柱,圈足外撇,上盘中心立杯形烛座;
通体琉璃质地,台身环绕一龙一凤攀附其间,或大或小、或浮或沉的气泡,是琉璃生命的特征,流云漓彩、美轮美奂。
桌案上除了仅有的还算装饰品,就再没有其它了。
只有笔墨和手中正翻看着的一册册的书籍、账簿。
奥达不时在用手中的笔横勾竖勒,圈点着什么。
远远看来桌案前奥达中年面孔,姿容甚伟,做起事来端庄严峻,很有风范和魅力。
此时正是清晨,平日间凡有人有事儿来禀报或商讨,大都会在黎明日出十分。
正是人一天之中,初始精气最充沛的时候,一般奥达处理完相关事由后,其余的人也分别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家族业务不能搁歇,但每个人也都要刻苦修炼,毕竟两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是很重要的。
不久,远处便传来一阵轻浮的脚步声,,,,,,
奥达轻轻放下书卷抬起头来,闭上眼静散开精神听着悠扬的步伐节奏声。
他知道是二弟奥洪来了,在奥家里论功力除了奥达本人当属二弟奥洪玄功修为最强。
虽然两人差距不小,但是在丰汇城还没人不认识奥家的二爷——奥洪不仅玄功高强处理事物的能力也是出了名的最稳妥。
奥洪掌管奥亭阁一切大小事宜,平时也不总来正厅。
只有需要经过两个人探讨的大事或拓展业务金钱调动等才会两人一起商量。
奥亭阁负责各种丹药、草药、功法和其他珍奇物品的收售。
是奥家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
平时汇报一些收售流量或递送账簿商讨业绩等各项事宜都是下人替送。
一般奥洪是不会亲自过来的,正因为奥洪做起事来一丝不苟,从不娇纵手下,也不苛责打骂,对于伙计的偷奸耍滑赏罚有度。
对待前来买卖的顾主,无论身份高低,都是和颜悦色、很多客人都是喜笑而走,满意而归。
却说奥洪迈步进屋一边走着一边双手抱拳
“大哥早啊”,声音宽宏开阔,给人以大气磅礴的姿态。
“过来说话吧”
奥达朗声答道,奥洪也不客气,径自从厅堂两侧拉了一张椅子迎着大哥的墨案对面摆放下。
右手一撩衣襟,左手抵着椅背儿,弯腰洒然坐了下来。
目视大哥,两人是亲兄弟自不必闲言碎语,客套谦让。
奥达开口:“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前些日子老三收错的那批废药材你处理了吗?”
一旁的奥洪洒然一笑“呵呵,那点小事儿早就解决,他年龄尚小出些差错算不得什么,吃点亏对他有好处我也并没有指责他,只是让他以后不要粗心”。
话音未落哈哈大笑声洋溢满堂,奥达一边笑着一边打趣道:“老三出的乱子好像不止他一个人经历过吧,你小子不也……”
奥洪不等大哥说完就打断了,岔开话题。
“行了,少拿以前的事儿取笑我,为了那事你不是也让爹揍了一顿;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缺少磨炼,不经些教训永远也拿不了大事,父亲去世时候你和我还不到20岁,一大摊事物不也是靠咱们俩支撑起来的,哪像老三都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做起事来毛手毛脚、粗心大意;我打算下次有机会出去带他历练历练。”
“嗯”奥达点头。
“的确如此,是应该历练一番啊,人不磨不成器,让老三出去随你闯一闯也好,只是父亲当年太过宠爱,他老人家走后我又疏于管理,他也老大不小了有相当的姑娘可以慕色一个了。”
“说点正经事,大哥。”
“据下人观察咱们丰汇城最近外来的人明显多了不少,人流涌动不知道是齐家还是李家搞的什么小动作。”
你说城中最近莫名来了很多外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奥达眼神由桌案转移到奥洪的身上,迟疑凉许才询问道。
“我也没太注意,听说多是些客商还有些游山玩水路过此地的公子哥儿,可是按理说丰汇城就那么大,也不是风景奇秀之地,想来不该如此啊!就算那两家有货物要运出,多些外来人也不至于多出那么多。”
奥洪疑惑的侧着头,隔着墨案目视着大哥的面庞,静等着奥达的话音。
奥达挪了挪身子,直起腰板正襟危坐,口中响起低沉的声音
“听你这么说确实有点蹊跷,回头我叫六子去查实一下吧。”
“还有别的事儿吗?”
“噢,大哥!前些日子伙计们无意中收到了一把石器的剑胎,我这几天又忙的焦头烂额也没腾出时间告诉你。”
“前段时间来了一个卖剑胎的人,伙计们也没注意,以为又是个穷人把一块土坯当做宝贝拿过来换钱的,正要哄走,可是石胎里居然冒出一缕清气,瞬间贯穿过那个下人的身体。
那个伙计当场就被拦腰斩断了,其他伙计当时都被吓坏了。
管事的赵恩还算稳健,把那个卖剑胎的人强行留下并及时禀报于我。
我听见事情的缘由急忙赶了过去,留下了那把剑胎,询问了事情经过缘由才放走了那人。
又吩咐下人联系了那个伙计王勇的家人给了他家里一笔钱。
让他们在场的所有知情人封口不许对外提起只言片语。
回去以后我研究了很久也没看出那剑胎有什么异样,也再没见它荡出什么青气,所以就没立刻来告诉你。”
“噢?”
一声疑惑出自奥达的口中,毕竟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能让他感觉疑惑的事情不多见了。
疑惑声刚落紧接着奥达追问道:“二弟,那个卖剑的是什么人?怎么得到的剑胎?你查实没有?”
奥洪接过话音:“
我当时询问过了,之后也叫下人查实了,那人是三百里外一个叫庆云镇的小地方的住民,祖籍久居伏驼山。
应该可以排除不好的身份、并非不善之辈。
“听他说他是在庆水涧下面打猎,在水池边洗手的时候碰巧在沙泥中挖出来的,看着剑胎形状诡异不像天然石坯就带回了家。”
谁知道那青气在家中溢出直接击断了房梁,差点伤到人。
这才感觉到可能捡了个宝贝但无奈之后几日这石坯又没有动静了,况且卖相实在丑陋,害怕万一再溢出青气伤到人就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一家人合计之后觉得留之无用,干脆找个主顾卖了或许能换些用的着的钱财。
正好他的舅舅在咱们丰汇城城北徐村居住,他找到他舅舅俩人一联系,就把剑胎带来了咱们奥亭阁,试试看能不能换些银两,事情的缘由就是如此。”
当中前因后果都很明了,经过我查实也确实如此,我看不像什么阴谋或者算计。”奥洪也面容肃穆的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嗯,那石剑后来有再伤人吗?
“没有,后来我带回住处观察,综合查验当时死去的王勇尸体。
从被斩断身体的切口焦着来看大概也就气血境初期挥斩的威力。
好像这剑胎并不很大威力,经过我后来实验研究发现,用丝箔布匹等柔软物质包裹起剑体它就不会再冒出白气”。
奥达一如往昔的沉稳,鼻音浑厚的答应“嗯,既然如此,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稍后我会让马六去探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剑胎让林儿闲暇取回来我看吧!”
“那大哥,我告辞了。还有很多事儿没处理,你让林儿过来取剑胎吧”
奥达目视着起身把椅子放回原处的奥洪转身离去,也没再说话,目光沉凝似乎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