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后,云舒亦和何莫北一同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云舒亦将路边花池里面一朵还没有凋谢的花朵采下来,拿在手上,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和何莫北说道:“这一次你和老师说了,你就放心了。”
云舒亦可能是不知道该和何莫北说什么,可是不说话吧又觉得不太好,就说了这一句。
何莫北看着云舒亦说出这一句话,就又高兴起来,说道:“是啊,可是,不知道以后老师会不会做好呢?万一他虽然改变了现在的讲课方法,却是仍旧不理想或者更糟糕的,还不如这一次,那就又麻烦了。”
云舒亦把手中的花依旧赏玩儿着,说道:“不会的,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去想吗?尽想些不好的结果。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你”说到这里,云舒亦就不再说了。
何莫北听到这一句,觉得不对劲儿,就转过头看云舒亦,可是,这云舒亦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啊,于是,何莫北就看着云舒亦。
云舒亦觉得何莫北一直在盯着自己,知道他一定是因为自己说的最后的那一句话,就假装自己刚刚是在想接下来的话,接着说道:“我挺喜欢你这种乐于助人的品格的。我想起了你那一次救我的事情来了。第一次,你还记得吗,就是在那一个台阶那里。那时你那么关心我,我却是对你那么冷淡呢,可是,后来你见了我被欺负,你还是仍旧坚持要救我。你怎么这么好呢?”
何莫北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不说话。等到他们一起进了保安处的寝室里,何莫北和云舒亦就一起坐在书桌前看起书来,他们一边看书,偶尔聊一会儿的天,云舒亦教了何莫北一篇文章以后,就问他道:“以后,有你们老师教你了,你就用不找我了,应该也就不再欢迎我来了吧?”
何莫北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欢迎啊!”
云舒亦听着何莫北说话,眼睛就看着他,正当她看他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看到了他的头上,云舒亦看到何莫北的头上又有了好多的头屑,就和何莫北说:“是不是又好长时间没有洗过头了,你看看你的头上,就快和下了一层霜一样了。”这话显然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何莫北当然知道云舒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这几天课太多了,实在是顾不上的,如果有时间我马上就洗。”
云舒亦道:“借口。”说着看到了何莫北身上的衣服,就道:“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你可不能再穿成和以前的那一套一样了,知道没有,要是再穿得那么脏,我可是不饶你。”
说到这衣服,云舒亦就又想起了,上一次,她还拿着何莫北的那一套旧衣服呢,就恍然醒悟了似的,道:“哦,对了,上一次你的那一身衣服,我还拿着呢,有时间我再给你送过来啊。我已经洗好了,不过老是忘记拿。”
这一句话说得何莫北又想起了上一次云舒亦问他要衣服的情景,脸上就又泛起了一阵红晕。
云舒亦见了,责怪何莫北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老是害羞什么,我还不脸红呢,你倒是老脸红。真是的。”
他们这样说笑着直到很晚才分开。
一周以后,云舒亦又背了一个书包来到何莫北的屋子,书包里是给何莫北的衣服,她一进门就高兴地和何莫北说道:“看看,我给你洗的衣服干净不干净?”一面说着,一面她就从书包里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放到床上去。
可是,云舒亦都忙活了半天了,她看到何莫北仍旧是坐在那个窗前的书桌上,背对着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就故意地和何莫北开玩笑似的,拿着一件内衣走到何莫北的身后,伸出双手提着,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的摇摆着。
她知道何莫北今天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这才不理会她。她就企图用这种方法去逗他开心。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何莫北不仅没有变得高兴,反而却更加地生气起来,暴躁地对着云舒亦说道:“你别闹了行不行!我正烦着呢。”
何莫北这一说不要紧,把云舒亦倒是吓了一大跳,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被何莫北对待过,他平时不管是自己欺负他还是故意地逗他,他都是忍着不和自己计较,有时候,自己有一点因为了他变得不高兴了他还总是很温柔而且胆怯地给自己道歉呢,仿佛生怕把自己得罪了似的,可是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尽然使这一向温顺的何莫北这样地暴躁地对待自己。
云舒亦差一点流出泪来。自从云舒亦认识何莫北以来,她一直都觉得何莫北是她在这学校里唯一一个最亲最近的亲人了。可是现在突然地他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哪里能不非常地委屈呢。
云舒亦什么也没有说,她手中拿着衣服,默默地走开了,她走到床边,坐下来,她的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到无限的委屈和无限地酸楚。她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何莫北坐在那里,发现刚刚还在嬉笑的云舒亦此时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感觉有点异常,就转过头来,看看云舒亦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转过头来后,看到云舒亦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坐在床沿上,手中还在拿着那一件内衣,知道她一定是因为自己刚才那样粗暴地对待她而伤心了,于是,何莫北把心中的火气压着,将脸色变得平和一些,走到云舒亦面前,安慰她说:“怎么了?生我的气啦?”
云舒亦美什么话也不说,还是那样坐着。
何莫北伸出手来,轻轻地推了云舒亦一下,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生气了就打我吧。以后我再也不这样对你了,好不好?”说完,他就拿起云舒亦的一只胳膊在自己身上使劲地打。
云舒亦这才开口说话,问何莫北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和我发这么大的火?你知道吗?你进天对我这样,让我觉得比我被尚小龙他们那一伙人欺负还委屈呢。”说着,她的眼睛里就出来几滴眼泪。
何莫北赶忙劝说云舒亦道:“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心里特别难受,你快别哭了好不好?”
他跑到桌子旁边,把纸巾拿过来就给云舒亦擦眼泪。
云舒亦伸手把纸巾从何莫北的手里夺过来,自己擦了一回眼泪,抬起头来问道:“你快说,你今天到底是为什么,生的这么大的火气?”
何莫北听云舒亦这么一问,这心里就又没好气了,他坐回到椅子上面和云舒亦说道:“其实也为别的,还是为了那一件事。”
云舒亦道:“什么事?”
何莫北说:“关于建议老师讲课的事情。今天我们上古代文学课,可是上完课了,我才发现老师居然一点都没有改变他的教学,仍旧是讲那些空空洞洞的让同学们不知所云的东西。
下课以后,我就又去教室外面等老师,和他交谈。没想到他居然将我和他说的一番话忘得一干二净了。于是,我就又和他说了一遍,你猜怎么样?居然他说我那时一派胡言,根本不理会。还说我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古代文学,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你说气人不气人。当时他和我说话口气那么咄咄逼人,而且,更可恶的是,楼道里那么多人看着我们,真是让我下不来台啊。你说,我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吗?这真是做件好事比登天都难啊。”
云舒亦看着何莫北又生气又难受的样子,就劝他说:“这事情咱们还是不要管了吧,到时候弄不好,你不仅事情做不好,反倒让老师看不顺眼,当成了眼中钉,那就对你可是不利了。反正你现在有我给你辅导功课呢。这事儿对你又没有大影响,至于别人,咱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何莫北也不说话,低着头在那里像是思考什么似的,好久的功夫,才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出一种坚毅的目光,看着云舒亦道:“不行,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劝服老师,让他真正认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云舒亦看着何莫北,问他:“那么老师不听你劝,你有什么办法?”
何莫北眼珠在眼眶里一转,又看着云舒亦说道:“有办法了,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能说服老师的。”
云舒亦看着何莫北那得意的样子,也不问他到底是什么方法,大约是想给自己留一个悬念吧。倒是和何莫北说道:“现在又不生气了?刚才还那么凶巴巴的呢。”
何莫北就高兴地说:“我才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生气呢,不过,刚才是真正对不起。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这样子了!你知道吗,刚才我看到你流泪伤心,自己这心里面好像是被刀子割着一样的疼。真的,不骗你。”
云舒亦给了何莫北一个白眼,说道:“就会拿好听话哄人。”
何莫北看到云舒亦身边自己的衣服,就不再说这件事了,拿起那些衣服看了看,和云舒亦说道:“好干净啊!真是谢谢你!”说完又把那些衣服那倒脸上盖了脸面仰头去闻上面的味道,一边嗅着,一边深情地说道:“啊,好香!”
云舒亦看着那陶醉在衣服的香气中的何莫北道:“我对你好不好?”
何莫北道:“好,怎么不好,你要是还算对我不好,那这世间就没有对我再好的人了。”
云舒亦道:“那这么说,你的妈妈还不如我对你好呢?”
何莫北说道:“除了她。”
云舒亦就看着何莫北说道:“那我对你这么好,你准备怎么谢我啊?”
何莫北想了想,和云舒亦说道:“大恩不言谢。”
云舒亦把手中的衣服向床上一甩,目不转睛地盯着何莫北道:“那我一定要你谢呢?”
何莫北口里嘀咕着:“一定要我谢,那我就??????”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天花板在想。
云舒亦就盯着何莫北在那里看,等着他的回答。
何莫北看想了一阵,就说道:“那我就把老师说服了,作为对你的谢意。”
云舒亦一听,等了半天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就说一句:“你?!去你的,不和你玩儿了。”说完,撇下何莫北自个走到书桌旁去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