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女见我们十多个人都画的差不多了,就挨桌一个一个的看,看完后就告诉他们每个人的心理状态是什么样的,应该怎么去完善自己的心理。听到那些恐龙女在听完眼镜女的解释后都把嘴张成了O型,然后捂着脸说太准啦的样子,我不寒而栗。大姐们你们都长成啥样了还装可爱?
眼镜女来到了我的桌子旁,看着被我涂的乱糟糟的纸。半天没说话,她看着我在树上画的上吊绳后轻声的问我:“这是秋千么?”
我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笑着说:“是秋千,不过有些时候也用来上吊。”
她楞了,但是还是指着白纸上的屋子轻轻的跟我说:“这个屋子是人们成长的场所,它能投射你内心的安全感,这个人是投射你的自我形象和人格完整性,你把人画在屋子里,外面全是毒蛇。表示你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害怕,让你没有安全感。害怕被伤害。”
卧槽,这么准?我确实很吃惊,她又指着那颗树说:“树象征感情,投射人们对环境的体验,你应该在感情方面受到过伤害,而且·····,你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想不开,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谈谈,不要把自己放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而且啥啊,你还没告诉我呢。这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不是吊人胃口么?我刚想问她,这时下课了,她没给我机会就走了。大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留下我一个人还坐在凳子上望着这张纸呆。
这里说到的‘屋树人’游戏到多年后我才知道,是个非常著名的心理测试,是通过人的潜意识画出的图像来测试出这个人的心理状态的游戏,而且准确率相当之高。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尝试一下。很有趣。可惜的是当时的我由于面子问题一直没有找那位女老师谈,结果大二的时候她就转走了。
眨眼又到了周末,星期六的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打来的,她叫周茉。名字我很喜欢,毕竟周末是可以休息的时候,特别是高中,一个月才放两天假,能不喜欢嘛。
高中的时候是学校里一个还算是外向的女孩儿,我一直不知道她也在济南上学。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新手机号的?她跟我说老同学都快半年没见了,周末让我去她学校玩。我一想也是,半年没见了,我这一天也没啥事儿,就答应了她。
星期天早上我就坐着公交车去了她的学校。她在外语系的一所学校念书。挺偏僻的地方,但是那边的大学很多,号称济南的大学城。这时已经是冬天了,公交车的车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外面。三三两两的大学情侣们手挎着手逛街,我不禁暗骂道:这帮狗男女。
现在想想,那是我真是颇有些吃不到葡萄就想上去踩一脚的心理。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了,下车一看,卧槽,你看人家这大学多大。十多栋楼,要啥有啥,我想起了我那只有两栋楼的可怜xx美术基地。唉,这都是命啊。
我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了,让她下楼接我,不大一会,就我看到了一个挺熟悉的身影像校门口走来,打眼一望,别说,要说高中和大学真是两个层次的。这丫头漂亮了。不对,应该说是会打扮了。她走到校门口,好像没现我,从我身边走过去了还,这丫头真是近视。离这么近都没现我。
不管怎么说,见到了老同学后我心情还是不错的,于是我就朝她打了个口哨,按我高中时的习惯对她说:“嘿~~小妞,没看见大爷啊,给大爷笑一个嗨~~。”
她回头吃惊的看着我,仿佛已经认不出来了一样,她走到我面前,吃惊的说道:“邵炳炎,你现在咋这样了呢,我都没敢认。”
的确,哥们儿我现在的造型,一头蓬乱的银色头发,有些邋遢的衣服,右手小指指甲长的吓人。和那些混社会的小瘪三差不多。和高中时的我简直天差地别。典型的人模狗样。这要认出来了才怪了。
我只能苦笑着对她说:“一看你就老外了不是?这可是2016年度最新最潮的装扮。混搭,懂么?”
她听我还是一前高中时的口气,哈哈笑了:“行了吧你,是不是遇到啥烦心事儿了?走,姐姐先带你吃饭去。”
说完她也不避嫌,直接挎着我的胳膊往她学校的小饭店走去。路上的行人都对我俩投来异样的眼神。大概是把我俩当成情侣了吧,但是我看出来了,那不是羡慕的眼神。而是那种看到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眼神。
不就是哥们儿我三天没洗头头型有点儿乱么?不就是哥们儿两个星期没洗裤子,裤子有点儿脏么?至于你们这么看么?要不是周默挽着我的手,我真想上去抽丫的。
在饭店里点好了菜,周茉知道我爱喝酒,就又要了两瓶啤酒陪我喝。她用手托着腮帮子。又从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笑着问我:“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呢?看的我这个老同学都为你心疼。”
我一口气干了杯中酒,叹了口气,对着她苦笑着说:“一言难尽啊。”
我把从补报大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所生的事跟她讲了,她刚开始还听的有滋有味的,可是听着听着她也就笑不出来了。
讲完后,我又要了两瓶啤酒。现在周茉正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望着我,就好像她女性的安慰本能正要作一样。弄的我毛毛的。她叹了口气,说:“也真是难为你了。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只是这事儿谁也不能怪,感情这玩意儿不就这回事儿么?”
我当然知道是这回事儿,要不我还能咋的,找梁玉颖报仇么?别闹了。我边到倒酒边苦笑着说:“这都是我自找的,谁也不怪,这是命啊。”
这是命!我猛然想到了九叔跟我说过的话,修道之人命犯‘五弊三缺’。难道已经在我身上灵验了么?不对啊,照理来说,老而无妻为鳏,老而无夫为寡,老而无子为独,幼而无父为孤,身病而不全为残。而三缺‘钱、命、权’又没有符合我情况的啊?
这里要说一句,人如果遇到了什么戏剧化的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往往都会推给鬼神命运之说,但是我现在这套基本上清晰的命运里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这怎能不让我感到无奈。
其实我挺感谢周茉的,因为这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把心事跟别人说,真的感觉轻松不少。
把她送回了学校,我便独自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