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婉不停地挣扎着,心里惊慌失措,贺天齐这绝对是疯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贺天齐都把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怀里,捂住她的嘴死命的拖着她往电梯里带。进了电梯贺天齐不停的拍着电梯关门键,并且熟练的按了一个6楼。
解婉这个时候大概已经猜得到,贺天齐很可能跟踪了自己,不然不会知道她租住的地方在六楼。甚至解婉可以清楚的闻到贺天齐身上浓浓的酒味,并且能听见他粗壮的喘气声。很明显的,这个时候的贺天齐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解婉在心里盘算着想要寻找机会摆脱贺天齐,但是这个小区是个老小区,住的大都是年龄较大的老人,这个时候大家几乎都在家里做饭,更何况一层楼也就只有四户人家,除了出门扔垃圾,这个时间点几乎没有人在外面。
就在解婉想办法逃脱的时候,电梯已经停在了六楼,贺天齐明显兴奋起来,解婉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更急促了。她开始慌张起来,几乎要放弃挣扎的念头,她很清楚,只要贺天齐打开门带着她进到屋里,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几乎已经没有机会可以逃脱了。
电梯门打开,贺天齐拖着她往外走,解婉试图抓住电梯里的扶手阻止贺天齐拽自己出去,却依然失败了。喝了酒的贺天齐力气很大,并且不可理喻,不论解婉如何挣扎撕打,他依旧固执得牢牢将她控制在自己身边,拖着往解婉租住的房间移动。电梯离解婉的房间不远,转过一个墙角就到了。
刚转过墙角,就差点儿和一个身穿军绿色迷彩的人撞上。解婉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掌带着一阵风从自己耳旁擦过,接着感觉到贺天齐禁锢着自己的那只手臂突然松开了,紧跟着听见贺天齐闷哼一声,自己就被“迷彩服”给拽到了他的身后。解婉有些惊慌的站在原地,靠着墙好几分钟都一动不敢动,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贺天齐已经呻吟着被打倒在地上,而那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背对着她蹲在贺天齐身边,顺手抽掉贺天齐的腰带,将他双手手臂牢牢地捆在身后。
等到处理完贺天齐,“迷彩服”微微喘着气站起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向解婉走过来。直到这时,解婉才看清,这个“迷彩服”竟然是消失了十多天快半个月的方惟深。
方惟深走过来,在解婉面前站定,仔细打量了她一圈,没发现有明显的外伤,这才低头对上解婉依旧惊慌的眼神,问她“你有没有事?”
解婉靠着身后的墙壁,努力让自己不要抖得太厉害,张了张嘴,却发现因为太害怕导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对方惟深摇了摇头。方惟深看着解婉因为害怕导致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以及已经明显努力控制却依旧在瑟瑟发抖的身体,扭头又看了一眼被他揍趴在走廊地上的贺天齐,有些想过去再补几下。他有生以来最讨厌的人分类里,对女人动手的人绝对属于绝不手软,见着就揍的那一类。
今天原本就有些降温,走廊里不保暖,冷风从各个角落里渗透进来,让解婉感觉格外的冷。方惟深见她又怕又冷浑身颤抖个不停的样子着实有些让人心疼,观察了下渗冷风的地方,挪了挪自己站在她身边的位置,替她挡一挡风。
没过两分钟,姜飞鸿便从楼梯跑上楼来,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贺天齐,径直走到他面前,问他“方哥,警察局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我现在就带他过去,一会儿再来接你?”
方惟深点点头,用眼神向贺天齐那边示意了一下,“你把他的事儿处理好就行,就不用来接我了,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是!”姜飞鸿挺直腰板敬了个礼,转身把贺天齐从地上提起来,推着他往楼下走。
方惟深回过身来,却发现解婉依旧靠着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放佛是还没回过神来。便走上前去,伸手搭在她肩上,手掌握住她肩膀稍稍一用力:
“别怕,我在呢,已经没事了,先进屋。钥匙呢?”
解婉呆呆的从包里找出钥匙递给他,一脸没回神的样子,方惟深拿过钥匙打开门,揽着解婉的肩将她带进屋。屋里门口的位置摆着一双粉色的拖鞋,应该是解婉日常穿的。她自己换了鞋,拿着包就往屋里走,都没想起来给方惟深找一双拖鞋换,一直走到客厅沙发位置,抱着手提包,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方惟深只好自己从门边看上去像鞋柜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双自己能穿的拖鞋换上,关上大门,走到解婉身边坐下。
他坐下的时候,解婉像是受到惊吓似得,猛地直起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之后才放下心来,又靠回沙发。整个人依旧没有回神,脸色依然苍白,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得见她整个人还在微不可查的发抖。
方惟深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另一只手帮她把紧抱住的手提包轻轻挪开,“没事了,贺天齐已经被带到警察局了,你别怕。没事的。”
解婉扭头看着他,眼神却是放空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完全和方惟深前几次看见的那个自信大方的解婉是两个样子。方惟深宁愿她因为害怕而大哭,也好过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的样子。他工作的环境里见多了骤然受到惊吓的人,那些能够哭出来的总是恢复的最快的,而那些平日里看上去特别坚强,格外独立的人,受到惊吓或者打击之后,往往都是闷着不作声没有特别大情绪表现。而就是这类人,反而更难从那种场景中恢复正常。
很不幸的,目前的解婉正是属于这类人之一。年过三十的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打拼,又刚经历了婚姻上的挫折,正准备一无所有的重新开始新生活。方惟深都能想象的出来,解婉所经历的种种都逼得她自己不得不坚强起来,独自去面对所经历的一切。没有退路,因为身后就是担心她的父母。她不能向家里诉苦,以免已经年迈的父母还要替她担心,她也不能老是拉着朋友谈心,因为她的朋友也有自己家里的烦心事需要倾诉。
生活、工作、感情,各方面的问题都得她自己来解决。别的女人回到家可以向自己的先生抱怨工作上的不顺利,可是她不行。甚至于她还得自己换灯泡,自己将买回来的大米扛回家。生活把她逼得下意识的不去向别人示弱和寻求帮助,下意识的让自己扛起所有面对的问题。
方惟深轻轻拍着解婉的后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只是渐渐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渐渐的不再发抖,肌肉也慢慢的放松,不再紧绷。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解婉抬起头,双手拢了拢刚才因为挣扎有些散乱的头发,看向方惟深,感激的说“今天的事真的是要感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真的,谢谢你。”
方惟深收回拍她后背的手,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我原本是准备过来给你送钱的,正好赶上了。这种事儿换个人遇上也会出手的。”他看着解婉那有些发红的眼眶,心里一时有些感慨,解婉真是个让人怜惜的女人,他打心里有些欣赏。想了想,他又对解婉问道:
“你前夫既然能找上门来,那说明你住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今天让我赶上了也是运气好,回头他再来你怎么办?”
解婉对上他的眼神,张了张嘴,没有回答。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贺天齐今天能找上门来对她这样,那就不敢保证以后他不会再来一次。自己除了搬家躲开,真的是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方惟深见她没回答,便也明白她自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接着试探的说道:
“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住”他说着,对上解婉望过来的眼神,诚恳地解释说“你自己找地方搬,他照样能学着这次一样,从你工作的地方跟踪你找过去,到时候你难道再搬?我那里房子平日里也是空着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出差,回来的话也是住部队的时间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觉得可以,就搬去我那里住。大的家具什么的上次和你去买的差不多了,住人应该没有问题,还差点儿什么等你住进去了再慢慢添就行。别的不说,那个片区进出都有岗哨,贺天齐他进不去,至少你的安全是可以保证的。你看行吗?”
解婉听他说完,内心其实有些心动。就像他说的那样,进出有岗哨的话,至少自己的安全是可以保证的,不会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可是一想到自己和他并不是真的夫妻,又觉得不太合适。
方惟深见她犹豫,大概也知道她顾忌的是什么,于是问她“你顾忌的大概是咱们俩身份的问题?可是你想没想过,在外人看来,咱们俩现在其实就是夫妻两,所以你住过去没什么,反而你一直住在外面,被别人知道的话会觉得不正常。更何况我基本从不住那里,就算临时有事要住,房子很大,你可以选一个离我房间远点儿的房间住。别的你也别想太多,目前你的安全第一,不是吗?”
解婉听他这么说,自己也知道这是目前最有利的一种选择了。更何况方惟深说的也在理,因此她又犹豫了一会,便干脆的答应了搬去方惟深那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