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
其实长篱比较赞成林木楠的提议,既然溯溪身上有疑点,再这样不加防备的带她出去,实在是太冒险了。她没那么矫情,但单跟几个男的一起毕竟有些不方便。“如此,便将忘川叫过来吧。她与我同为女子,又一身超然医术,身手也不差。”
“论身手,我们在坐的每一位都远在她之上。论医术,素有‘仙医’之称的秦跃一直伴你左右。何须忘川?”溯溪有些怒了。
“那不一样!”长篱一脸委屈争辩道:“秦跃他在世联皇院主修的是法医学,他研究的对象多是尸体。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宁愿伤着,也不要他治!”
秦跃直接黑了脸,“你害怕我把你给活剖了啊?!”
“此事无需再议,就按本少的意思办!”对待秦跃,长篱自知理亏,也不再损他,端起少主的架子,下了命令:“小枫,你给昀景电话,让他快些回来。我亲自去找忘川。秦跃,林木楠,你们立即着手准备所需物品。五日后出发!”
溯溪无奈,但长篱命令已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她撤令。她握着手机,慢慢悠悠地晃进自己的房间,锁好门,拨通了电话。
“属下溯溪,有事禀报。”她的语气简洁,干练。
“说。”那头传来深沉的男声,言语虽去长篱的报告般言简意赅,不加丝毫感情,却带着一种特殊的,迷人的魅力。
“少帝,殿下要下墓。”或是受他感染,溯溪的声音也冷了起来。
“下墓?”男子诧异。
“是的。两月前柳枫漓在出任务时误入一古墓,并从里面带出来了一副贡在主墓室水晶棺一侧水晶台上的古画。画上的古人儿不管是五官,神韵还是形态都与雨少几乎无差。所以……”
男子失笑,这丫头一向如此纵容属下的吗?连人家墓里的东西都敢往外带,还真是任性。他转身同溯溪对话时,又变得一贯清冷。“位置。”
“Z省丘钟市西荒陵。”
千年前,Z省曾被他亲自分配给亲信毒候玄熵为领地,从此,他不再过问丘钟之事。有资格在丘钟西荒陵建下大规模古墓的人除了玄烨自己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可…他怎么会有依依的画像?他是何时与依依相识的?又为何他与依依两人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一连串的疑问丛生,扰得他好生头疼。不禁扶额,“贴身跟着她,有事随时与朕联络。”
“可是…少帝,殿下她这次不许溯溪跟随。”溯溪面露愁容。
“不让你随行?”男子也诧异了,依依这丫头平日里把溯溪当保姆似的,基本上是走哪带哪的。“你可有说错什么话惹到了她?”
“溯溪哪敢啊?”她快哭了。突然,灵光一现,“对了,前些天与殿下说话时一顺嘴说出了少帝您,会不会是殿下她……”溯溪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面直接噤了声。
那头的人真的动怒了,掌心聚灵,结了一个手印,尊贵如少帝竟现真身于溯溪面前,屋内温度骤降。瞬间,一道结界乍现,将他们于外面隔离。溯溪“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向他叩拜,颤颤巍巍道:“少帝…属下不是有意的…”
气场大开的少帝是最魅力的,也是最吓人的。如同此时,他俊美的眼眸微眯,修长白皙的指掐住了溯溪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你跟她说了什么,一字不差地告诉朕!”
“属下……属下…”看着溯溪痛苦的表情,少帝猛然抽手,将溯溪甩了出去。溯溪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不顾形象地爬回原处跪在了那。“近年来殿下她噩梦缠身,属下、秦跃、忘川以及殿下她自己都无力医治。看着殿下那痛苦的神色,加之受到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寂渊压迫难受,属下才说漏了嘴,让殿下找少帝您帮忙,并说…并说…”溯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咬牙,说了下去,“并说少帝您一定会帮她的。当时殿下好像就起了疑心,问属下如何会知少帝定会帮她…属下真的是无心之失啊!”
“无心之失?”少帝冷笑一声,“同是‘无心之失’,为何别人可以无心插柳柳成荫,而你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属下知错…属下再无颜面见少帝和殿下,求少帝赐属下一死!”溯溪自知做错了事,疯狂地磕着头,额上渗出了大片的血迹。
少帝不耐其烦地抬手,用内力拖起了溯溪。“朕不杀你是因为你对公主殿下来说还有用处。她的性子朕了解,现在不理你不过是耍耍性子,她不会真的不待见你。可是,如果哪天公主殿下觉得你可有可无了…你应该清楚你的下场!”
“是…属下知道了。”溯溪不愧是溯溪,已然恢复了平静。
“自己用内力将额上的伤医好,务必不能让她看出什么破绽。”话音落,人影隐。
“恭送少帝。”溯溪重新伏地,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