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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互诉往事

“我叫九灵儿”女孩儿缓缓开口,声音也开始变得圆润充满魅力。

“仙狐九灵?!”九尾震惊地看着她。

女孩儿点点头。

仙狐九灵儿那是妖狐一族中的传说存在,生存在世间强大无比的武力代名词,妖法通天,可以扭转四季,穿梭时空,逆天改命,与神只差一线的仙狐。

“那你怎么会变成如今……如今……”九尾有点吞吞吐吐。

“如今这番模样?”九灵苦笑了一下。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很久以前,久到我已经忘了时间,又仿佛如同昨天。那时候的我潜心修炼,只为得道飞升,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名人类的强者,一名部落大巫师,他为了他的家族,以血祭献天地求得秘法,以灰飞烟灭为代价囚困了我,就在我准备全力反抗杀他破阵的时候,他向我抛出了极其诱人的条件,他告诉他能助我成神……”九灵儿微眯双眼,似乎在努力的回忆,又似乎在召回曾经的自己。

“而我要做的就是成为他们部落的守护神灵,保住部落血脉,等到部落剩下最后一代的最后一人的时候便是我的机会,那个人会带领我成为神。于是,我开始守护部落。日日夜夜,斗转星移,我就这样看着这个部落不断地融合其他部落,看着它不断强大,组建帝国,看着部落的人一代代的繁衍……”

“等着等着,我开始绝望,那么多的后代,如此繁荣的景象,不知道我还要等多久,我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和人类结下如此愚蠢的誓言。”

九尾听着听着开始低下了头,作为拥有力量的妖兽他们总是被各种修炼者所窥视,即便是强大的近似神的妖兽也逃不过算计。

“可是,人类有一句话怎么说?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巫族的权利与力量越来越大,统治者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其中一代的统治者为得到更多的权利和力量,于是他开始变相地想要得到我的力量,他背叛了自己的祖先,他开始征战、杀戮、掠夺,利用他强大的巫术来控制别人,最终他的罪行让其他的修炼者恐慌,于是其他的修炼者和帝国暂时达成一致,联合灭掉了整个巫族的王国,四处追杀,赶尽杀绝。”九灵儿的话不带一丝感情。

“而您与大巫师达成的誓言只是保住血脉,并未说要保护全族,这样您就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然后保护了最后的血脉,离开了那个地方?”九尾看着九灵儿接着说道。

“呵呵,你还不笨,对,这孩子的奶奶就是那大巫师的后裔,而现在数一数,这孩子就是巫师一族最后的一人了。”九灵儿的眼神熠熠生辉,有些许迷惘,些许期待,些许的心痛和疑惑,不过当她看到萧姚的时候,那眼神都变成了热忱,一种向往和希望。

“作为一名近似于神的妖,您难道看不出来这肉体里的魂魄是个妖精吗?”九尾扯扯嘴角无奈地说。

九灵儿回了一个白眼给九尾,那意思明显就是在说“你当我傻吗?”

“我一直就不相信一个人能助我成神,如果他是现在你主人的这幅样子,我反倒觉得合情合理呢,我把最终的赌注都放在他身上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跟你的主人结下契约。并且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契约。”九灵儿说完晃悠着一副萌萌的小身躯向九尾走来。

“话说作为那么厉害的妖,你干嘛总一副小孩子身材啊,行动多不方便。”九尾疑惑地看着她。

九灵儿非常鄙视地甩了他一记白眼,“这才好蒙混过关,人啊,最喜欢以貌取人了。”说完跳起来在萧姚脑门稳准狠地弹了一下。

“我说,听了那么半天也该醒醒了吧!”九灵儿不耐烦地催促。

可是回应她的不是充满睿智的话语或者简洁明了的问候,而是“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

两只狐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种不祥的感觉突然爬上心头……

九灵儿抓住萧姚细细的手腕轻轻地输入一丝灵力,小心翼翼地开始探究,越是探究九灵儿的脸色就越难看,最后都黑得可以滴出水来,九尾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刚刚我在一旁看到了他引出雷劫,虽然被他奶奶尽数引到自己身上,可是毕竟是新生肉身并且已经和他的精魂合二为一,婴儿受伤他既受损,况且新生之体所能承受的力量有限,怕是受了伤害,再加之我刚刚跟他结下生命契约,虽然有所修复但力量又过于强大,所以……”

“所以什么?他会怎样?”

“所以他为了自保出于本能,以身体里最为强大也是最为珍贵的力量的消耗来转化我的力量”

“最为珍贵的力量……植物妖最珍贵的……灵识!”九尾无比纠结地看着怀中的萧姚,如果是灵识的话,那就代表着,他现在的主人不再是那个精于算计的万年桃树精,而是一个拥有万年精魂、人类躯体,但智慧完全是零的变态婴儿。

“那不就代表……”九尾说话都开始完不成一句了。

九灵儿神情复杂地看着九尾点点头。“对了,未来我们要养孩子了……”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瞬间让九尾有点站不稳了。这几千年来,他什么都做过,也曾经是称霸一方的首领级大妖怪,也曾经叱咤风云闯出一片天地,也曾经把大魔兽打的满地找牙,可是,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要带孩子!带!孩!子!九尾全身一冷,感觉毛从头到脚仿佛被雷击了一般,看着怀中的“主人”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的亲亲主人塞给了包子脸的九灵儿,还不待九灵开口,噗通一声跪在九灵面前。

“求仙人成全!在下不会带孩子!也请您救救自己的主人!”九尾无比痛苦地、眼泪汪汪地、无辜卖萌地看着已经僵直在那的九灵儿。九尾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好歹也是个雌性,我可是雄的,我不会啊,真心的不会啊,发挥你天生的母爱模式吧。”

九灵儿感觉自己真的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萧姚哇哇地哭声让九灵彻底崩溃了。于是只好抱紧他然后默默地向一个方向走去,九尾也不问她去哪,只是可怜巴巴地跟着。

“喂,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九灵儿边走边问九尾。

“天孟,主人喜欢叫我胡天孟。平时就叫我小九儿。”九尾乖乖地应答。

“天孟,我和你主人已经契约,并且你主人的魂魄已经和这孩子的身体融合,那他现在就是人,原来他曾经为妖时跟你结下的誓言也可以算作失效了,你现在自由了,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怎么还跟着我们。”九灵儿很是费解。

本来妖兽和人契约是迫于种种无奈和特别稀少的感情元素,一个妖兽和一只妖精结成了主仆关系倒是稀罕,而且妖兽和妖精契约的条件非常苛刻,几万年出一个都属罕见,必须是妖兽与妖精在同一地点同一时刻出生,一雌一雄,并且以妖兽的血液来滋养妖精,双双修为不能差距太大,一方突破如果另一方不在七日内图片便不能继续,如果一切顺利又要一同在化形之后修炼一种功法,并且有一方甘心与另一方永世永生在一起,甘愿服侍才能产生仪式,而据她所知的记载中的一对妖族主仆也是妖兽为主妖精为仆。

“不是那样的,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天孟一边跟着一边讲述着他与桃树精的故事。

“我本是山中修炼的一只野狐,机缘巧合下吞噬了一株人形圣莲,那是当时一个大宗派的高层偷偷养在雪山中的圣莲,当他发现圣莲被我偷食了之后勃然大怒,根据圣莲的气息追踪到我,但是看我修为不浅又具灵性便没下杀手,而是把我关在了一个水晶洞中,让我每日吸取水晶的力量转化到自身来。迫于他的压制我只能照做,在洞中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有一天,他把我抓了出来,那时候我知道我的死期也就到了。我吃了圣莲,又吸收水晶的天地元素转化到自身,他放我在里面为的就是有一天我吸纳足够了,他便可以拿我炼丹,来增强他的修为。”九尾叹了一口气。

“就在我被扔进他的巨大熔炉的时候,我的主人出现并救了我。主人本是一株十万年的天地级别的桃树精灵,却为了我损耗了五万年的生命,最终还被那老匹夫的武器打伤,否则我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因此,不论如何,我的命就是主人的,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世跟随!”天孟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华。

“天地级别的精灵……看来是个大善的精灵。为救你的命能够舍弃自己。”九灵儿看了看已经被她哄睡的萧姚。也许她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也说不定。

就在天孟与九灵边走边聊,互诉往事的时候,突然在远处跑来一个身影。

“哎哎!前面两位慢走慢走啊!”远处突然奔来的人影,一边跑一边张牙舞爪地比比划划。“不知两位是否要去前面的婆娑城啊,要不我给你们当个向导啊?看你们装束不像本地人呐……”随着不停的絮叨声,那个身影已经来到两妖的面前。是一个似道士非道士似和尚非和尚的一个妖人。脖子上挂着紫檀木佛珠,披着袈裟,露出右臂膀,但是手指上还有淡淡的朱砂味儿,一只上好的毛笔别在腰间,毛笔上也沾着朱砂的红。“两位好啊,我叫千诺,他们都喜欢称为我千诺大师,如果不介意,我们同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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