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郝连峻有了两个儿子,可是在中原,虞昌勖与朱宏贞可没空生儿子,他们是无时无刻不在调兵遣将,边境时有战斗发生
就在宇文皇后生孩子的前后,在河北,晋王虞昌勖率兵进攻黎阳,刘寻率兵抗拒,双方交战几天,晋军因攻不下黎阳而退去。不过这一次虞昌勖是探探底的。
晋王虞昌勖有一个弟弟,现在担任防御使职务,名叫虞存矩。他这个人骄横懒惰,不会治理地方,任人唯亲,他的侍从奴婢们都经常干预政事。
晋王虞昌勖命他到代北部落地区去招募一些勇敢善战的人,来扩充向南讨伐的军队。他招兵的同时,为解决招到士兵没有马的问题,他又强迫百姓出马,百姓们有的用十头牛去换一匹战马,加上期限非常紧迫,以至边境的百姓悲叹愤怒。虞存矩征得五百匹战马,自己带领送往前方,以鲁文进为裨将。前去送马的人们都害怕长途差役的辛苦,虞存矩却对他们不加体恤。
一行人走到一半,有人说:“我听说晋王的军队和梁国的军队旗鼓相当,晋王的骑兵又死伤不少。我们舍弃父母妻儿,为别人在异乡作战,千里来送死,而使长又不怜惜我们,怎么办呢?”
大家都说:“杀死使长,拥立卢将军。”于是大家拿起武器,大声疾呼。次日清晨,虞存矩还没有起床,就被这些人给杀死了。
鲁文进未能制止这场叛乱,自己捶着胸哭虞存矩说:“奴辈害了郎君,让我以什么脸面去见晋王呢?”
随后,鲁文进被大家拥立为首领,然后他们攻打代州,结果被打败。晋将周德远也派兵追讨,鲁文进只能率众投奔突勒。晋王听说虞存矩因为治理不得法而导致叛乱,于是杀了虞存矩的侍从奴婢及幕僚数人。
此时,正好越王明汉宏派遣使者送给郝连峻“猛火油”,说:“攻城时,用这种油点燃焚烧城楼,敌人用水来浇它,火势更旺。”
郝连峻特别高兴,便选拔三万骑兵准备攻打沧州,试一试猛火油的威力,他与虞昌勖之间也是摩擦不断,他也知道虞昌勖一代枭雄,现在突勒也是入朝阳一样升起,再说了朱宏贞一再派使节来,郝连峻也想再一次扩充地盘,既然虞昌勖与他迟早一战,虞昌勖也没有两国和平的意思,那就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此时,宇文皇后讥笑他说:“哪里有为了试验油而发起对一国的攻打?”并指着军帐前面的树对郝连峻说:“这棵树没有树皮,它还可以生长吗?”
郝连峻回答说:“不可以”。
宇文皇后说:“沧州城也和这棵树一样。我们只用三千骑兵埋伏在沧州城的旁边,抢掠了它的四周,使城中没有粮食可吃,不用几年,沧州城自然会处于困境,何必如此轻举妄动!万一打不胜,被中原各国所讥笑,我们的部落也就会解体。”郝连峻于是打消了进攻沧州的计划。
不过不久之后,鲁文进引郝连矅向雁门关发起进攻,于是晋王派周德远率领两万部队向雁门关外的大乾军队发起进攻,十几天都未能获胜。此时郝连矅率领五万大军前往援救,周德远寡不敌众,切战且退,回到雁门关以南。
突勒乘胜前进包围了雁门关,郝连矅采用了卢文进说的攻城的方法,挖地道,白天黑夜四面一起进攻,雁门关城内也挖地穴并通过点燃膏油来阻截他们。
郝连矅又在城边垒起土山想居高临下攻城,雁门关城中便熔铜来投洒敌人,大乾士兵因此阵亡不少,就这样大乾军队还不停进攻。
周德远派人到晋王那里告急,此时晋王刚和后梁军相持在河上,想分兵救援,又觉得兵力太少,打算不去救援,又怕失去雁门关。
于是和诸将商量,只有虞嗣源、虞存审、严宝劝晋王去解救雁门关。晋王高兴地说:“从前大雍太宗只派一员将领领兵就能抓获北胡可汗,今天我有猛将三人,又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虞存审、严宝认为敌人没有带多少军用物资,这种形势就会维持太久,等到他们在野外掠夺不到什么,粮食吃完的时候,就会自己撤回去。然后紧追其后而攻打。
虞嗣源说:“周德远是国命所系的大臣,现在雁门关朝夕难保,恐怕这段时间里就会发生变化,哪有时间等待敌人的衰弱!我请求身为前锋赶赴前线战。”
晋王说:“你说的很对。”当天就让他整理军队,随后晋王命令虞嗣源领兵率先前进,在涞水驻扎下来,严宝率领镇州、定州的军队跟在后面。
晋王李存勖认为虞嗣源、严宝的兵力较少,不足与突勒抗衡,辛未,又命令虞存审率兵去加强他们的兵力。
大乾围困雁门关将近二百天,雁门关城内十分困难。晋将虞嗣源、严宝、虞存审率领七万名士卒和骑丘在雁门关南十几里处会师。虞存审说:“敌众我寡,敌人的骑兵多,我们的步兵多,如果在平原上两军相遇,敌人用一万名骑兵践踏我们的阵地,我们的兵士将被他们活活踩死而没有活着回去的。”
虞嗣源说:“敌人没有多少军需,我们行军必须随军拉着粮食,如果在平原上两军相遇,敌人一定会抢我们的粮食,我军将不战自败。不如从山中偷偷地直抵雁门关,形成和雁门关城内结合的形势。如果在途中遇上敌人,我们就占据险要的地方来抵御他们。”
虞嗣源、阎宝、虞存审率兵从易州向北出发,翻过大山,沿着山涧向北进发。虞嗣源和他的养子虞从珂率领三千骑兵为前锋部队,在雁门关外,与突勒军队相遇。大乾军队感到惊恐而退却,晋军从两翼紧随其后。
快到达雁门关时,大乾部队用一万多骑兵挡在晋军前面,晋军将士吓得脸都变了色。虞嗣源带领百余骑兵率先前进,他脱掉甲胄,扬鞭上马,并用突勒语对突勒人说:“你们无故侵犯我人的疆土,晋王命令我率兵百万直捣西楼,消灭你们的种族。”
于是虞嗣源跃马奋击,三次冲入突勒军阵,斩杀突勒将领一人。晋军后面的部队也赶了上来,一起向突勒军进攻,突勒军队退却,晋军才得以继续向雁门关进发。
虞存审命令他的士卒伐木,做成防御营寨的鹿角,每人手持一根,部队停下来时,就做成营寨。大乾军队绕着晋军的营寨经过,晋军从营寨中万箭齐发,射击大乾军,飞出的箭遮天蔽日,大乾军队死伤的人马几乎把路堵塞。
当晋军看到雁门关的时候,大乾军早已严阵以待。虞存审命令部队在大乾军的后面摆好阵势,告诫他们暂不要动。他先命令疲弱的军队拿着点燃的柴草前进,使烟雾遮天,大乾人不知道晋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在这种情况下晋军击鼓喧闹,一起出战,虞存审催促后面的军队乘势追击,大乾被打得大败,席卷其全部士卒从山路逃跑,满山遍野都是契丹军丢弃了的战车、帐篷、铠甲、羊、马等。晋军乘胜追击,俘获和斩杀了的突勒兵数以万计。随后李嗣源等进入雁门关,周德远见到他,握着他的手痛哭流涕。这样大乾与虞昌勖的又一次交锋以虞昌勖胜利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