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这一觉睡的异常的舒心,这个宁静的下午也没有人来风行的小院子里叨扰。
风行这一下午翻看完了一本话本子,觉得实在乏味。
看着还在睡着的祁瑾,风行瘪瘪嘴,也不知道这瑾王殿下是多久未睡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来也快到舅舅为各国使节开接风宴的时辰了,于是便向皇宫方向行去。
接风宴风行不必到场,所以风行也并不打算自行麻烦,但是知已知彼,总比一点不知为好。
在风行离开后不久,祁瑾就悠悠转醒。
祁瑾的目光中有着霎那间的迷茫,随后便锋利的仿佛要将一个人凌迟处死,最后,大抵是意识到自己所在何处,才将杀气收敛了。
祁瑾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略微皱眉,目光有些复杂:竟然睡着了?还是睡的很熟?
“王爷,风王在皇宫为各国使臣准备了接风宴。”华生感觉到了祁瑾已经醒来,于是便进来禀报。
祁瑾仿佛没听到华生的话,只是看了看软塌上的话本子,问华生“她呢?”
“白洛郡主一刻钟前出门了。”随后华生想了想,又说“在这之前,白洛郡主一直在这间屋子里看书,并未离开。”
“本王睡了多久?”祁瑾好看的睫毛抖了抖。
“一个半时辰。”
祁瑾的心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那么也就是说洛洛陪了他一个半时辰?想着心中暖暖,这种感觉新奇,他不懂,但是并不讨厌。相反,他还很是喜欢的。
他不禁猜测,若是……若是以后身边有她的气息,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失眠了?
如此怪异的想法,祁瑾甚至怀疑他病了。
自小,在奶娘死后,他便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许多东西无人教导他,而祁景帝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除了有蛮夷入侵边疆,祁景帝才会派他去镇守,每当那时候是祁景帝相与他说的话最多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利用。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如今,在遇见白洛之后,他觉得那是他黑暗的生命中的唯一的曙光,他不禁的想要靠近。
“华生,走吧,去皇宫。”祁瑾叠了许久,也未将风行的被子叠好,最后只好将被子铺齐。
在华生错愕的目光中,从窗户跳出去,离开了这个别院。
残魄在树上看着两道离开的影子,并未阻拦,他是将手边的事情转交给别人,最近才到的风国。
作为暗卫中武功最高强的人,他还是决定自己来保护主子,更何况这段时间白国这么乱。
就像那个瑾王,他连瑾王什么时候进的屋中都没有感觉出来,若不是后来他感觉出来了华生的气息,他都不知道屋中进人了。
只是,风行对他说,叫他不必理会……
如今看着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他便驾驭轻功奔向皇宫的方向。
歌妓在殿内弹奏古筝曲,等待客人们陆续进场,而风行隐藏气息躺在屋顶上,听着下面的动静。
最开始都是一些附属诸侯国和小型国家的使臣的一些恭敬的话,和一份礼物。
风行不禁想,若是哪天自己穷了,也在风国举报一个这样的宴会,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赚钱的渠道。
桃花节,歌妓都身着粉色的衣裳,头上唯一的饰品便是一株桃花簪,桌上的酒水自然都是桃花酿。
不多时,那几个重要角色便相继到来。
大殿内的氛围也有霎那间的凝固。
南疆皇太女纳兰嫣然一身大红衣裙,极其妖艳,与中原保守的风格不同,纳兰嫣然的着装上露着光滑的肩膀与肚脐。
有些小国之人甚是已经开始对歌妓上下其手,只是碍于这是白国,才没有过多的放肆。
“哈哈哈哈,本将军对南疆衣着早已好奇许久,今日终于是见到了。”
众人寻声看去,一书生模样的人带着随从进来,对白王行礼,“风国钱百万见过白王。”
大殿内瞬间想起一片抽气声。
钱百万,随风行征战的五个大将,只是却无人能将面前的白面书生与那大将联系在一起。
风行已经能猜出其他人都是什么表情的了,这个钱百万的长相与性格真的都太具有欺骗性了。
纳兰嫣然看着钱百万,渐渐的收敛目光中的惊讶,问道“不知钱将军为何对我南疆的衣物好奇许久?”
“本将军一直听闻南疆的衣物是最省布料的,但是价格是最贵的,所以本将军想看看能不能开个衣坊,专门卖南疆衣物。”
纳兰嫣然挑眉,“不知钱将军看法如何。”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折扇,钱百万扇了扇骗子,摇摇头说“如此不检点的衣物若是在中原出售,一定不会卖出去的,毕竟谁家的男人也无法忍受自家的婆娘一天穿着与听风轩的姑娘一般。”
纳兰嫣然虽然不知道听风轩是什么地方,但是也听出来钱百万说的不是好话,气的一张小脸通红,却无法发作。
白王看了看众人,才说“请钱将军和纳兰皇太女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