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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试图坐起来,可是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力气。

发现我的动静,老李和两名警察从床边站起来看向我。

“你终于醒了!”老李说。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你昨晚发生了车祸,妈的,肇事者逃逸了。幸好有人经过,报了警,警察通过你手机上的电话找到了我。如果你晚一点来到医院,恐怕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过去了呢!你有没看到那个车牌?”老李一口气说了很多。

可是我的脑袋,除了疼痛之外,其他一无所知。我发生了车祸?昨晚的事情我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你认识这个人吗?”瘦一点的那个警察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长发女人,衣衫褴褛的躺在海滩上,她的身上有多处淤青。看样子,她已经死了。当我看到她脸的时候,我发现她眼中只有眼白,脖子处一片淤青,看样子是被活活勒死的,死相十分恐怖。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认识,怎么了?”我说。

“是不是照片太小了,看不清楚。这张是脸部的特写,你看看!”

另外一个胖点的警察从文件夹里取出另外一张照片。照片上,那个女人可怖的死相,让我不寒而栗。那张脸似乎已经扭曲了。我厌恶的扭了一下脸。可是就在这时,我发现这个的女人的嘴角处有一个很小的痣。这个痣非常小,却因为她脸色的苍白变得有些明显。这颗痣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感觉有点面熟。但是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张琳,你认识吗?”那个胖警察继续问。

“张琳?不认识,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这个名字?是这个死者的名字?”我问。

胖警察没有做声。

“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康复了一点,我们再来找你吧!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走远,因为我们随时可能会找你。”

女人的尸体、海滩、车祸,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脑海中一片混沌。

嘴角长有黑痣的女人——张琳。我打听了我周边几乎所有认识的人,倒是有叫张琳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是她们都还活着,而且她们的嘴角也没有黑痣。

“或许这个女人你根本就不认识!”老李说。

“不认识?那我怎么感觉那个痣那么眼熟。”

“可能这个女人在死之前,你见过她。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个女人被杀害的时候,你看到了这一幕,特别是看到了女人嘴角的痣。所以,你失忆后,当晚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但惟独感觉那颗痣让你眼熟,因为这是这个女人的标识。你当然不熟悉张琳这个名字,因为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

“恩,有可能!我出车祸的地点,距离这个女人的尸体应该不是很远吧!”

“不远,据警察说,最多也就五百米的距离。你的意思是?”

“我们是不是能这样假设!当晚,我看到了这个女人被杀的一幕。而杀人者也发现了我这个目击者。我转身逃跑。那个凶手开车追了上来,将我撞倒在地,也许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或许他当时过于紧张,再或者恰好有人经过。凶手就开车逃离,都来不及检查我是否确实死了。而我就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

“恩,很有可能,我想我们应该先到事故的现场看看!”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我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约我过去面谈。

在警察局进行例行问话,当警察提出看我证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钱包及身份证都不易而飞了。也许是被遗落在送我去医院的路上。

之后,我提出要去看看尸体,以及死者的遗物。也许是为了帮我找回记忆,警察也欣然同意。

我走进地下一层的停尸间。随着一股福尔马林味道的扑面而来,一阵莫名的阴冷迅速占据了我的全身。

看守尸体的老头,面无表情的引我走向尸体。似乎只是带我去见一个普通的朋友。

“喏!”老头冷冷的向第三个床位抬了抬嘴角,意思是这就是我要见的尸体。

当我的手刚要碰到盖住尸体的白布的时候。

“慢着!”老人大声的说,并迅速拉住了我的手。“先拜一拜死者吧!小伙子!”

我只能按照老人的说法来做。

同照片上一样,她面部表情扭曲,眼珠上翻。尸体上到处淤青,脖子上有一道已经发黑了的勒痕。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一具尸体,我的手不免轻微的抖动,似乎感觉尸体会随时坐起来抱住我。我慢慢往下掀开,突然发现尸体竟然被砍去了右手。这在照片上是没有显示的。

“手是被刀子割掉的。那为什么人是被勒死的,干嘛不直接用刀子呢?”我自言自语。

“很奇怪是吗?”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那你就赶紧让真相大白!”

我对着老人冷漠的表情惨淡一笑,转身走出了停尸房。

走出后,我越发觉得这个老人的古怪。他为什么说要我让真相大白呢?我并不是警察啊!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之后,我去看了死者的遗物。除了手机、项链等一些用品之外,还有一颗硕大的黑色纽扣。

“这颗纽扣是从死者的嘴里发现的!应该是凶手的。”

从医院搬回自己的家。虽然行动上还有所障碍,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夜晚来临,我独自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头脑中被近日来的一切填的满满当当。失忆、凶杀,这么狗血的桥段,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拉上窗帘,关上灯,躺在床上。

黑暗吞噬了整个空间。

我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死尸上那张扭曲的脸。一时间,我只敢固定一个姿势躺着,动也不敢动。似乎我一转身就会看到尸体躺在我的身边。似乎只要我稍微移动一下,就会触碰到那个冰凉的尸体。

也许是太累了。我竟然在恐惧中睡去。

深夜,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像是拖把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也像是...也像是人在地上爬动的声音。我瞬间清醒,但是又不敢睁开眼睛。我害怕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了那张脸。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声音消失了。我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我吸了一口凉气,迅速打开房间的灯。

我满头大汗,看到了灯光,感觉仿佛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卧室里什么也没有。我走到客厅、厨房,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只是卫生间里,我那筐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被翻的乱七八糟,满地都是。难道刚才是来了小偷。

这时,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异常急促,像是敲打在我的心上。

“快开门!开门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喊着。那声音嘶哑着,似乎充满着恐惧。这嘶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是停尸间的老头!

“你怎么来了?”我问。

“你见过我?”老人瞪大了恐惧的眼睛,好奇的问。

“我今天下午不是在停尸房见过你吗?”老人家的记性真是很差。

“今天下午?...今天下午......。”老人不停的喃喃自语,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

“别说了!”老人突然急躁的说,“快去停尸间,快去,现在!”

“现在?案情有了进展了吗?为什么这么急,现在是深夜啊!”

“别问那么多,快去,现在就去!”老人几乎是大吼了。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突然,他身体靠住墙,手按住胸口,慢慢的瘫了下去,但嘴里仍然在自言自语着。

我一阵慌乱,赶紧叫了救护车。

救护人员将老人台上救护车的时候,他仍然不忘对着我喊,去停尸间!

外面起风了,由于匆忙,我便从卫生间内没洗的衣服里拿出一件风衣,匆忙打车赶往停尸间。上的士的时候,司机拧了拧鼻子,低语了一句,好像是“怎么这么臭!”。我也感觉到很臭,我想可能是因为放的太久没洗的原因吧!

医院内仍然一片灯火辉煌。我穿过灯火阑珊的小路和一片小树林,来到了停尸间所在的一座偏僻楼房。楼房内只有一层稍有一丝亮光。亮光中闪着一丝诡异。我走进楼内,想乘电梯到地下一层。在等电梯的间隙,我看到了旁边的值班表。礼拜三,白天值班人员——邓虹,从旁边的照片来看是个女人。夜班值班人员——苗响,就是我见到的那个老人。恩?明明白天的时候,我见到的是那个老人啊!

这时电梯到了。

停尸间的门关闭着,我刚要敲门,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是那个老人。

“恩?你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进来吧!”老人冷冰冰的说。

我走了进去。

在我的身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叮铃铃~~我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宁静。是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接通。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医院了,可能活不久了。对不起啊!如果你还没到停尸间就别去了,那里有鬼,对不起~~我是被逼的!”是那个老人的声音!

那个老人被送到了医院,那么这个站在我身后的人是谁?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到那个老人正冷冷的盯着我,并慢慢的向我走来。

我恐惧的往后退去。慢慢的,我的身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伸手去摸,感觉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我已经退到了停放尸体的床边,而我的手,正压在张琳的脸上。

老人冷笑着向我走来,他抬起自己的右胳膊,上面是空的,没有手,血淋淋一片,就像是张琳的那个断手。突然,老人向我扑来。我大叫着蒙上自己的眼睛。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老人也不见了。

停尸间里,除了我和尸体之外,空空如也。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的手伸进了风衣的口袋。我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可是在口袋里,我的手触及到一个什么东西。当我拿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那竟然是一只手!在那只手里,握住了一个钱包。我认识那个钱包,那是我的。这只断手已经开始腐败,散发着阵阵恶臭。我忽然明白了,从我出家门,一直到现在,伴随着我的那股恶臭就是源自这里。

我恐惧的将那只断手扔开,转身向大门奔去。可是由于地上太滑,我摔倒在了地上,并撞倒了停尸床。尸体从床上掉了下来,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而尸体扭曲的脸也正对着我的脸。一股类似尸油的黏黏的液体,从尸体的嘴里流了出来,滴在了我的脸上。我猛然推开尸体,转身欲逃。发现我的腿竟然被尸体的两只胳膊紧紧箍住。尸体的嘴里发出阵阵低吼,“还我的命!还我的命~~”

我倒在了地上,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我的身体一阵轻松。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看到自己面目狰狞的躺在张琳的旁边。也看到了我的风衣是少了一个纽扣的。我死了!

一切都清楚了。那天晚上,我心情很差,喝了很多酒。酒后,我被一个嘴角长有黑痣的女人吸引,于是就一路跟踪她来到偏僻的海滩。海滩上,借着酒意我**了她。可是她自始至终抵抗的太过顽强,并扬言要去报警。我扑上去,勒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她没了呼吸。死后,她的手仍然紧紧握住了我的钱包,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始终无法拿下来。情急之下,我取出随身携带着的水果刀割下了她的右手。就在这时,远处有车灯照过,我慌忙把那只割下的手放进了口袋,逃回了家,也没有在意张琳嘴里含着我风衣的一颗纽扣。

回家之后,我始终觉得不把尸体处理掉太不安全。于是,我脱下风衣,扔进了卫生间的衣篓里,就又向海滩赶去。然而,在距离海滩不远的公路上,我被一辆飞奔而来的汽车撞到。司机并没有下车,就匆忙逃逸。那个司机就是停尸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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