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将菜从厨房拿了过来。今天这菜倒很合她胃口,有个牛肉汤,正好暖暖胃。春野边端菜边说:“小姐,今日奴婢偶然听到小姐妹们说了几句闲话,好像是说朱小姐跟广平王殿下有些交集。”
玉清微微一愣,广平王,他是本朝贵妃的儿子,外祖家手握重权,朝中拥他当太子的呼声很高。
她问:“朱琪怎么会和皇子有交集?”
春野一脸兴奋之色:“据说是上次朱小姐外出看灯会,与广平王偶然遇到的。之后,听说,广平王还送了朱小姐一根簪子呢。那些小姐妹们说,这下朱小姐可攀上高枝了。”
玉清只跟春野说:“忙了一天,你也辛苦了,赶紧去吃饭吧。”
春野点点头走了出去。
凤羽笑道:“这下事情大了,李芸千防万防,人家不对你下手,真是白防了。”
玉清却再没胃口,这位朱琪妹妹,手段颇高,如今又搭上了广平王,是时候要找她好好谈谈了。
朱琪扶着林柔款款来到客房,玉清与李芸已经等了许久了。
朱琪问了安,道:“这么晚了,李伯母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李芸道:“赵夫人,你与朱琪来到赵府,恐有五年了吧。”
林柔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这都有五年了。”
李芸道:“林夫人想必也知道,赵家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在朝中如履薄冰,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
林柔未接话,只笑着。
李芸接着道:“近日,外面有琪丫头与光平王的闲话,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女儿家的名声很要紧,被大家传来传去不知道要传成什么难听话,琪丫头平时要注意些。”
林柔一直在吃着自己带的酸梅,她笑道:“琪琪上次庙会见过广平王一面,也算是有些缘分,不算是谣言。女儿家要嫁一个真心喜欢的男子不易,嫂子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李芸忍着怒火道:“林夫人恐怕不知,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倘若要与皇子结亲,就免不了争端和非议,你们如今身在赵府,赵家自问待你们不薄,赵家也不想要这种富贵,还望林夫人三思。”
林柔不在意笑笑:“你说的这些,我可不懂,女儿家就是要找个好归宿罢了。”
李芸叹道:“你说的对,林夫人要追求这般富贵,赵家也不能拦着,这样吧,方管家已经将你们的住处安排妥当,今天你和朱琪就过去吧。今后无论怎样,赵家都不会再干涉。”
朱琪失声道:“伯母,你要赶我们走?”
李芸道:“何来赶你们走一说,只是你们长住在赵府总是不合适,将来你出嫁了,倒叫你娘去哪?”
林柔慢条斯理地说:“我如今怀有身孕,你们也忍心?”
李芸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家丁道:“你们去林夫人的小院,帮夫人搬东西,别弄坏了什么,也不要让夫人动手。”
此时,却见赵延迈了进来。
林柔依然慢条斯理地说:“赵大哥,如今你夫人要赶我们走了,不知你是什么想法。”
玉清有些紧张地望着赵延。
赵延顿了顿,最终叹道:“送林夫人和朱小姐出府!”
玉清放下心来,却听到林柔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竟有几分癫狂。
玉清见状,赶紧护在李芸身边,却听见林柔大喊:“我腹中的孩子就是赵延的!如果你们赶我出去,我保证明天一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事。”
赵延愣住了,他平静地看着林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柔只是笑:“这孩子是你的。再说一万遍,我也还是这个话。”
李芸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延握住李芸的手:“芸儿,你信不信我?”
李芸几乎站不稳,半晌,才终于点了点头。
赵延冷声道:“来人,将林夫人母子严加看管,再不能迈出院子一步。”
赵延平时为人温厚有礼,脾气很好,让人几乎忘了他的雷霆手段,可能坐到他那个位置,深得皇帝信任,又怎能没有几分手段?
林柔缓缓地说:“赵延,你真是好计较,可是你以为软禁了我们能有什么作用?要知道,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赵延安抚地看了李芸一眼,审视地打量着林柔:“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柔似乎很惊讶:“我是朱齐文的妻子啊。”
玉清瞧着林柔,她如此笃定倒不像是胡说:“请问林婶,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林柔嗤笑了声:“我能想要什么,不过是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再没有什么好说的。
赵延吩咐了人看好她们,就随李芸回了院子。
李芸怔征地问:“那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延急切道:“芸儿,这么多年夫妻,你还不了解我吗,别说她是朱兄的妻子,就是一个大姑娘,我也没有半分想法。”
玉清挽了李芸的手:“娘,你平日的里的聪慧去哪了?这摆明就是林柔下的套,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底牌。”
李芸嗔怪地看着她:“有你这么说娘的么?”
赵延满是歉意:“芸儿,吓到你了吧。”
这一句,引得李芸泪如雨下,她使劲地锤了赵延一下:“你要敢引些烂桃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清见危机消除,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