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坐在小桌前,却丝毫胃口也没有,明明之前还饿得发慌。
不多时,公主又派人来邀她。她心中疑惑,按理说公主再平易近人,也不至于接二连三邀我们聊天。
玉清跟着小宫女走到公主席边。
长兴公主眨着眼睛打量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长得很是清秀漂亮,心中一喜,问道:“你就是萱萱姐姐?”
玉清一愣,这公主还真不拘小节,连忙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说:“公主,臣女不敢当,公主唤臣女萱萱就行。”
公主狡黠一笑:“皇兄再三告诫,要我尊重你,我叫一声姐姐也算不得什么。”
玉清心中一惊,她口中的皇兄该是端木言罢。
公主仔细端详了我一会,点点头:“萱萱姐姐长得真美。”
她只好笑笑:“公主谬赞了。”
公主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庄重地叹口气:“我三皇兄今年都25岁了,总也不愿意娶亲,可将我父王愁坏了,我都差点怀疑他是不是个断袖,如今他终于开窍了,我真是太高兴了,今后就多了个嫂嫂疼我,我自小身边都没有什么姐妹,你可要……”
眼见公主越说越没谱,玉清连忙截住话头,这公主说起话来信马由缰,再让她说,就不知要说出些什么出来,放在平时,倒跟自己志趣相投。但现在自己心里很乱,并不想与公主谈论这些问题。
她想了又想,才斟酌着开口:“公主今日宴会办得太棒了,点心好吃,花茶也好喝。”
公主她的夸赞表示受用。
玉清见哄得她开心,又说:“我跟永安王殿下只是,只是见过几面,不是公主想象中那样……”
公主有些急:“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三哥为了见你,特意让我办宴会,还许了我一个月的糖葫芦呢?”
玉清的重点放在了糖葫芦上:“公主还缺糖葫芦?”
“哎呀,你不懂。”公主兴致勃勃,“御厨做的一点也没味道,不好吃。我喜欢集市上卖的,特别是双拱桥东头的那个,我平时又不能随便去。”
玉清也兴致勃勃:“那改天臣女也去尝尝。”
公主还想接着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本公主要说的不是这个,我三哥对你……”
“公主。”玉清打断她,“萱萱不敢当永安王殿下的厚爱,还请公主不要再提了。”
公主愣了愣:“为什么,我三哥他英武不凡,虽然从不近女色,可实在不是个断袖啊。”
她有些哭笑不得:“公主,不是这个原因,我们只是不合适罢了,就像,就像公主你明明喜欢吃双拱桥东头的糖葫芦,但是你三哥却非让你吃双拱桥西头的糖葫芦一样。”
公主思考了一下,疑惑道:“双拱桥西头的糖葫芦,我也喜欢吃啊。”
玉清绞尽脑汁,正打再找一个恰当的比喻,公主却说:“萱萱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一定要考虑考虑我三哥,我三哥实在是个好男人,他会让你幸福的。”
玉清愣了一会,心里很复杂,只是摇摇头:“公主,永安王,他应该找个更合适的妻子,今日之事,萱萱心中有数了,也很是感激。还请公主不要将此事透露给别人。”
公主脸上一片茫然,好一会才说话:“事关你和我三哥的名誉,我是不会说的,但是我三哥不会轻易放弃,如果你最后还是不喜欢他,你也不能伤害他。要不然,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到底是皇宫里长大的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心性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
这宫廷之事一团浑水,玉清丝毫也不想卷入,更不能带累赵家。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愣愣地望着桌子上的点心。
还没安静一会,一个略带尖利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位可是赵家大小姐?”
玉清抬起头,只见几个姑娘站在旁边打量她。为首的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十分精致,想来出门前该是准备了好几个时辰,只是她雪白的脸,配上她满头的珠翠。直看得人有些晕。
她的目光竟带了几分挑衅。
玉清懒得理会她,就淡淡回了句:“姑娘有什么事?”
她“哼”了声:“早就听说赵小姐脾气火爆,一不留神能将恩人之女推下池塘,今日看来,传言竟有几分可信呢。”
一个身穿橘色衣服的少女拿帕子捂了嘴,惊讶道:“竟然有这种事?”
另一位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少女则提高了音量:“这你都不知道,听说赵小姐还因为这事被罚去了祠堂呢,赵小姐,是不是?”
说完,就自顾自地娇笑起来。
橘色衣服的少女又说:“不过我倒是听说前几日在祈福的时候,那位小姐不小心冲撞了赵小姐呢,那小脸白的,倒像是经常受什么委屈一样。”
华丽衣服的姑娘挑了眉道:“赵小姐在家里嚣张,在这里倒乖顺呢,竟一言不发。”
说完,三人一起掩嘴笑起来。
玉清只觉得无聊,就淡笑道:“倒不知小姐是哪位,来头倒不小,公主府不能带婢女,你竟带了两个进来。”
三人闻言一愣,橘色和粉红色少女抓紧了帕子,恨声道:“我们可不是婢女!”
她故作惊讶:“不是婢女?你们在这里跟这位姑娘一唱一和,接话如此自然,倒叫我误会了。”
盛装少女眯起眼睛:“赵小姐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牙尖嘴利倒是担不起,论这个,你可要强得多,你一口一个赵小姐,叫得这么亲热,我却还不知你是何方高明呢,不如姑娘介绍下自己?”
盛装少女脸色发白,粉红色少女却向前一步:“这是当今宰相之女秦婷婉秦小姐,你得罪了她可担当的起?”
她装作惊讶道:“没想到是秦小姐,真是失敬失敬。不过你可说错了,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赵小姐?”
“你……你出言不逊!”
玉清笑道:“我不胜惶恐,那我哪句出言不逊了呢?”
粉红色少女一时语塞:“你你你……”
秦婷婉一把把粉衣少女拨到一边:“第一次见赵小姐这种不拘礼节的人,倒是让我觉得新奇,你可知得罪宰相之女有什么后果?”
玉清将茶盏端起来,漫不经心道:“秦小姐一口一个得罪宰相之女,莫说我还没有得罪姑娘,是姑娘自己找上门来,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就算我得罪了姑娘,俗话说的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料想宰相也不会与我不懂事的小女子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