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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日宴(二)

佛说:缘来缘去,缘聚缘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参加游戏的总共有四十五个童女,每个人每次都有50%的机会猜对,但每次都能猜对,感觉就像抽奖一样。千分之五的股份,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懂那到底是什么,后来才知道才知道那么多人去参加这个生日会都是为了求财,包括叔叔也是想让我家过得好一点,所以带我去赌一把。

游戏规则是我们都转身过去,然后他们兄弟俩调换好位置,然后我们一个一个猜。轮到我的时候,李睿冲我笑了一下,我身上的汗毛立刻竖起来,这种笑就像鬼片里的鬼笑着来索命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来,你叫什么名字?别害怕。”李妈妈向我招手,微笑着说。

“他……他是李睿!”我指着李睿,感觉手都抬不起来了,他就是活死人。鲁迅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毫无疑问,李睿就是第一种人。

“对,你站到右边去吧!”

……

第一轮下来竟然就剩下了十一个人,猜错的女孩的家长基本都在垂头丧气。第二轮下来,还剩5个人。第三轮下来竟然只剩下我和另一个女孩。她斜着眼看我,小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土包子!”小小年纪,眼里尽是恶意。我只能说现在小孩子都太早熟,太早的学会了勾心斗角,太早学会了心胸狭窄。

“你们两个要好好把握机会,还有两次,希望你们俩都能把红包带回家哦。”李妈妈说道。

站在面前的李晟若有所思的扫过我和另一个女孩,李睿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一个死不瞑目的死人一样,活像一具空壳尸体一般。

第四轮,那个女孩先猜。自信满满的她,这回有些犹豫了。手指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李晟说道:“这位是二儿子李睿!”

“那个女孩,你说他是李睿吗?”李妈妈指着李晟看向我,那女孩也紧张地看着我。

“对,不管你们换位置多少次,无论你们怎么换我都能认出他们俩,所以说这个游戏一点也没意思。如果还不切蛋糕,那我就先回座位休息了。”我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想想法。

“乡下妞,真没教养!”旁边的女孩有些为这个无聊游戏组织者打抱不平。

“本来就是,双胞胎再像,也有不同之处,毕竟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我有些烦躁,说话也就比较直。

“有意思,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就连我们做父母的都经常把他哥俩认错,你是怎么做到的?莫不是怕最后一次还猜错,拿不到我李家的股份而找的借口吧。”旁边的李爸爸一晚上都没说话,一说话就一股铜臭味。

“谁稀罕你家的臭钱啊,我就是能分得清,再猜一百次也是一样的结果。鲁迅先生写的文章里有句话叫: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年纪小,懂得不多,不知道什么是股份,但请您不要用看大人的眼光来看待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但是心里有股难咽的气,把之前的恐惧都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辨别他们的?”李爸爸似乎来了兴致一般,不但不生气,反而微笑着问我。

“真要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吗?”我有些犹豫,李睿和李晟也表现得特别期待,应该是说在场的人都特别期待我说出辨别他们俩的办法。

“说吧,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李妈妈扫了一下周围的人,看得出她更想知道,生了儿子十几年,常常把他们认错,她也感觉自己这个母亲做的实在是不称职。

我看了一眼后面的赵一凡,他冲着我笑着点点头,像是得到了授意权一样,总觉得这件事情即便我说了,出了什么事,他也会保我周全一般。

“很多事情用科学都解释不了,但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不证明它不存在。李晟和李睿表面上看确实是一模一样,常人肯定是看不出来其中有何区别。但我看到的是你家二公子李睿他没有命灯,也就是鲁迅先生说的,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胡说八道,我养了十二年的儿子活的好好的,你这个小姑娘别胡说八道。今天可是我儿的生日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不怕遭报应吗?”李妈妈有些歇斯底里地冲我喊着,我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吉利,但也不至于把这个看上去优雅美丽的女人逼成泼妇的地步吧。

这时房间里出来几个人把到访的亲朋好友请出李家,唯独留下了我和叔叔。赵一凡和坎曼尔临走时告诉我说:“不用怕,过几天师父会来救你,你要小心李晟,他很不简单!”

“叔叔……我!”我感觉我给叔叔惹了大麻烦,心有些虚。

“没事,小婉,叔叔相信你不是胡说八道!”叔叔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叔叔阅人无数,说话总是不露山水,我毕竟是他带来的,我知道他不会不管我。

李家宅客厅里,李家的阿姨和叔叔,李晟兄弟的爷爷奶奶和父母让我坐下,每个人像审犯人一样的看着我,李睿盯着我,也像是透过我看向了更远的地方,脸上毫无表情。

“说吧,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们兄弟俩的生日宴会?”李晟有些厌恶地看着我喝道,可我明明看见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是客厅来了一个曼妙的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鬼魂,灯光下她没有影子,但我能很清楚地看见他,像是有了实体一样,她在冲我笑,我曾听奶奶说过,看见鬼在笑其实是鬼在提醒你,你身边有危险,除非这只鬼已经徘徊在人间很长时间,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鬼,恢复了生前的七情六欲。可是这个微笑,感觉有阵风从我脖子深入到全身,我不禁地打了个寒战。

“你是诸葛镇家的侄女叫诸葛婉,是吧?我儿子问你的也是我想问的。”,诸葛镇是我叔叔的名字,李妈妈看我没反应催促道。

“你……你到底是谁?”我知道在坐的所有人都看不见这只曼妙的女鬼,我也根本听不进去李妈妈的话,因为这只女鬼满满的都是恶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鬼,感觉走路都差点能着地了,要不是因为没有影子,我恐怕都看不出来她不是人。

“你……你真能看见我?”女鬼看我盯着她,知道我是在跟她说话,反而紧张了。

“我一直也能看见,只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苦笑!

“诸葛婉,你别在那儿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李妈妈看我反应奇怪,完全没有机会她,有些着急,对着叔叔说:“诸葛镇,你让你侄女给我们一个解释,解释清楚了,红包我们说到做到,解释不清楚,你可知道后果?”

叔叔有些难为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能看见我,那你帮我问问还记不记得十二年前的张继红?”女鬼突然说。

“我没有胡言乱语,现在我们中间有一只女鬼,她让我问您还记不记得十二年前的张继红?”我对李妈妈说,

这句话貌似怔住了李妈妈所有的嚣张跋扈,她听到了这个名字就像是看见了猛兽一般,紧紧地抓住了李爸爸的手。

“没事,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有鬼!”李爸爸深呼吸一下说,但我分明看到他脸上的愧疚。

“张继红为了李家代孕,十二年前的今天生下了李晟和李睿,之后张继红大出血而死,李家为了逃避责任竟然把张继红埋在李家宅子地下室。每年的今天,张继红都会来给儿子过生日,虽然是代孕,但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母子亲情怎么会因为血缘而阻断呢……”我说着,李妈妈瘫坐在地上~~眼神变得空洞,打断了我的话。

“你说吧,你跟张继红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张继红被警方以人口失踪案结案了,而且我们也补偿了张继红的家人了,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情翻出来?”

“张继红真的在这里,我跟她真的没有关系,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没说谎。”我突然觉得好无聊,无缘无故的,我又卷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端里来。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鬼,你别转移话题,在那里危言耸听!”李爸爸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滋…滋…滋,张继红突然嘴唇发紫,脸色变得煞白,客厅的灯开始像是短路一样要灭不灭的,屋里的温度在七月的天里突然下降,阵阵阴风袭来,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李晟躲到了李奶奶怀里,李睿还是一动不动。

“真是造孽啊!”李奶奶叹息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个和尚袈裟加身,走了进来。这让张继红一下子恢复了原来曼妙的样子。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施主,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和尚开始装模作样说了一堆正常人似懂非懂的话。

“谁把他放进来的,诸葛镇?”李爸爸呵斥叔叔。

“不怪诸葛施主,我是自己进来的,李施主你已作孽十二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吧。老衲是和警察一起来的,他们都在外面,科学解决不了的事情,老衲来解决,科学能解决的事情,一会儿警察叔叔会来解决!”老和尚镇定自若地说着,这画风转的太快,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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