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藕粉色的软轿吱呦吱呦的进了院子,里头坐着个漂亮的新娘子。
随行的只有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婆。
今天抬的是位妾室夫人,是以鞭炮也放不得,红灯笼也挂不得,就连嫁衣,都选了低人一等的枚红色。
但这并不妨碍路人的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这位夫人嫁的可是当朝的魏王殿下。
“小姐,您跟殿下成亲才半年!殿下怎么就开始纳妾了!”眼见着软轿喜气洋洋的进了偏院,丫头樱红恨不能用眼神将轿子里的人烧出个洞来。
魏王妃自顾自的斟着茶,淡淡道,“殿下说,王府这么大,他想充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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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又一顶嫩黄色的软轿吱呦吱呦的进了院子,里头坐着个漂亮的新娘子。
今天抬的是位妾室夫人,是以鞭炮也放不得,红灯笼也挂不得,就连嫁衣,都选了低人一等的枚红色。
但这并不妨碍路人的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这位夫人嫁的可是当朝的魏王殿下。
“小姐!您怎么就答应了殿下再纳一房!”樱红气的差点将手中的绢布拧断。
魏王妃正忙着擦拭自己的弯刀,“殿下说,好事成双,想为我图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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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再一顶翠绿色的软轿吱呦吱呦的进了院子,里头坐着个漂亮的新娘子。
今天抬的是位妾室夫人,是以鞭炮也放不得,红灯笼也挂不得,就连嫁衣,都选了低人一等的枚红色。
但这并不妨碍路人的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这位夫人嫁的可是当朝的魏王殿下。
这次魏王妃难得先开了口。
“樱红,这是第几个了?”
樱红见怪不怪的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轿子,又继续擦起了桌子。
“哦,第七个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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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早上。
“妾身们给王妃娘娘请安奉茶!”
满室的胭脂香粉气,满地跪的都是女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碗刚沏好的热茶。
林水端坐在紫檀木椅上,很想就地化作一口水缸。
“怎么了爱妃?是茶不合胃口,还是对如儿不满意?”
说这话的正是昨夜八婚燕尔的魏王殿下。
今天他春风得意的穿了身枣红色的短打操练服,发辫梳的很高,额上还有些细汗,显然是晨练后直接就过来了。
魏王继承了他母妃庄贵妃的容貌,轮廓分明眉眼俊毅,刚活动完筋骨,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平日神色严谨的脸上也带了些难得的明朗笑意。
林水不紧不慢的起身作揖,“多谢殿下关心,茶很好,如妹妹也很好。”
魏王金昭凛闻言上前几步,站到林水身侧,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看来爱妃对本王为你安排的姐妹十分满意。”
林水答的坦荡,“自然。”
金昭凛紧接着又道,“那敢问爱妃,下面跪着的,哪一个是刚进门的如儿?哪一个又是三房的戚氏?”
“嗯……”这个问题对林水来说很伤脑筋。她平时很少出自己的临水阁,与后院夫人照面的时间不过是每天早晨请安的时候,还有偶尔几次金昭凛安排的全家晚膳。
其余时候,哪怕是这些夫人想来坐坐说说闲话,林水都避而不见。
是以,现在即刻就让她说出谁是谁,似乎不大可能。
但林水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在下面跪着的七位夫人身上转了一圈,恭敬道,“七位妹妹都是佳人,可是,殿下娶的快,臣妾未认清。”
座下一片吸气声。
正室不识妾室,也是难得。
最该恼怒的金昭凛却十分镇静,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回答。
“那就是爱妃的不对了,毕竟这七位夫人日日替你担负着侍奉夫君的大事,才让爱妃有时间在临水阁清闲,你不该感谢她们吗?”
“全凭殿下吩咐。”
金昭凛微微一笑,“那今晚就劳烦爱妃独自一人到书房,为本王抄写七份《爱妻书》给众位夫人,也算替本王尽份心力。”
“可是殿下!”丫头樱红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爱妻书》是要写给妻子的啊!她们只算是……只算是……”
话说了一半,小丫头不敢再讲下去了。这些夫人再得宠,地位也比不上她家小姐啊!妾室哪算什么爱妻!
金昭凛的面色瞬间起了变化,他望着林水,眼神既不是恼怒也不是鄙夷,反而带着点期待。
林水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将樱红挡在身后,诚心道,“臣妾就依殿下所言,明日一早就将《爱妻书》奉给殿下。”
让正室给妾室书写《爱妻书》?!
下面跪着的七位别提心里有多舒爽了。
虽然早就知道魏王对这位搁置在家里长毛儿的王妃不待见,但没想到今天能听到这么好笑的事情。
有几个胆大的,当场将腰杆子直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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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林水如约来到书房,铺纸,研磨,素手执笔开始默写《爱妻书》。
“吾妻权权,待吾全全……”刚写下一小段,就听见不远的亭廊处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
“哎呀殿下你别闹了,现在王妃还在书房呢,我们,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的是个声音酥软的女子。
林水几乎能猜到,这姑娘是咬着下嘴唇说的,所以听起来格外娇羞。
林水重新吸一口气,抚平纸,继续落笔。
“她在又怕什么?本王今晚就想要在书房。你不从也得从。”这声音一听就是金昭凛。
说话间,两人已经又搂又抱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水不动声色的抬眼打量。
那女子生的并非祸国殃民的姿色,甚至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清高。如今她小鸟依人的窝在金昭凛怀里,倒形成几分反差的妩媚。
“妾身见过王妃娘娘!”女子似是吓了一跳,连忙要抽身出来请安。
“繁文缛节,爱妃才不在乎”金昭凛拦住她的动作,大声道,“你跟本王还有‘要事’要做。走,去内室!”随后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林水,又低下头捏着怀里人的下巴,调笑之意显而易见。
那女子推搡不过他,只得抱歉的望了林水一眼。
林水冲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意思是:请便。
金昭凛捏在美人下巴上的长指一顿,猛的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一脚踢开了内室的房门。
“啊!殿下!你慢点!”动作之粗鲁吓的女子惊叫连连。
“嘭!”房门被金昭凛右脚一钩重重的摔在一起。
旋即,房内传出了衣料摩擦及男女压抑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