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粗心不曾发觉,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走吧,她在哪个病房?不然带我先进去看看她。”说着站起身来扶向利雅要走,向利雅的伤感随处可见,她垂下眼睑,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啦,辛辛不是没事了吗?还是医生现在不给探?”石南蹲下身看着她苍白的脸,关切的柔声问道。
“辛辛在一小时前被几个男护士用车子带走了,她此刻已经不在医院。”向利雅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一样。
男护士?石南嗯了一声,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怔怔的接着问:“你在说什么?你是说辛辛她出院了还是?”哪可能,辛辛昨天明明伤的不轻。
“不是。。。。。她被转送到精神病院了。”
“什么!?”石南打了个寒噤,咂舌:“你是说辛辛她——辛辛她——”“疯了”这两个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向利雅终于点了点下巴:“她疯了。我听护士讲凌晨辛辛被救醒的时候就不断的喊着幽冥幽冥,不管是劝慰还是最后强行打下镇定剂都没有任何效用,一天下来都是这样,主治医生与警方交涉过,他说脑部受到剧烈的撞击,并且精神受到过度的惊吓,脑子坏了。”泪水从鬓边滚了下来,砸在冰冷的手指上。
在车上两个人相对无语,不怎么说话。向利雅眼睛半开半闭,思绪万千。
记得小时候邻居有个女人,虽然算不上闭月羞花但总归是秀雅唯美,在利雅幼小的心灵里,这个女人是持家有道贤妻良母的女人。后来因为家里迭遭凶变,加上死的死,病的病,竟弄了个好花烂果。女竟然因此疯了,从此成天在村里想游魂野鬼的飘荡,见到人就是笑着流口水,浑不似当年的那个良女。她永远也忘不了一个人疯了意味着什么,这跟这个人在自己身边永远离开等同。
是不是意味着再也不能跟辛辛聊天玩笑,谈天说地了?辛辛还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向利雅直到此刻心里都一直在排斥一个事实——自己相处了多年的朋友已经疯了。真残忍,自己却这个变故的唯一“听证者”。辛辛在精神正常与不正常之间的过渡,还跟自己通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