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凌奇神情自若的走进庭堂间,她先大礼拜过叔公郑博键及父母,而后起身言道:“叔公,父亲,母亲,凌儿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上官府四位小姐中,凌奇虽是丑容怪态,可丞相郑博键独独钟爱于她的灵性慧根,视其如亲生孙女一般看待,只因他每每惆怅之时都会来上官府小酌,感慨发泄过后,作为酬谢上官镇盛情的款待,他固执的要将自己平生所学传与上官后人,可上官一家人丁单薄,所谓上官后人只有四千金,言出必行的郑博键遍观四千金,冰凐凊虽花容月貌,却资质平庸。独贺兰凌奇聪慧过人,极具灵性。这样一来二去,郑博键对贺兰凌奇既有长辈之情,还具师生之义。因此,丞相见凌奇如此发问,亟不可待的言道:“凌儿有何良策还不速速道来!”
“凌儿在想昏君虽昏聩无德,但从他好大喜功来看,他定是沽名钓誉之徒,何不以此为机,运作一番?”凌奇眨眨聪慧灵透的眼睛看向母亲。
“凌儿接着往下说,看你母亲作甚。”上官镇如饥似渴的等待着凌奇说出救命良策,他并非贪生怕死,只是他心痛府中上下十数口人命关天。
“父亲,可命雷诺叔父众横捭阖于众诸侯国遍布扬言道:‘为表治军有方的上官元帅功德,特封上官府中三位小姐为护国公主,振国公主和安抚公主。’若是能游说诸侯各国派使者前来观礼,就有了五成胜算。接下来……”此时凌奇被父亲的发问打断了。
“凌儿,只是脱灾消难,为何要擅自拟定公主名号,岂不真真有觊觎公主名位之嫌?”上官镇有些不满的言道。
“父亲,此事若败露,丢了我上官府十数口身家性命事小,到那时丞相叔公及雷诺叔父亦脱不了干系,所以需作到周密无隙,诸侯各国君上若听到公主封号已定,定会深信不疑。”凌奇语重心长的解释着。
“接下来呢?”贺兰雪莹终于按捺不住的发问。
“冷仑老贼不出一日定会卷土重来,母亲先周旋几日,待雷诺叔父发来飞鸽传书后,母亲可假意应允。那时母亲可与其定下三条,若应下,上官府送女于归。若不允,举家同赴黄泉亦不陪王伴驾!如此别说三条,就是三十条昏君亦会允诺。”凌奇目含悲凉的停顿片刻。
“凌儿,要母亲与昏君提些什么?”平素聪慧的贺兰雪莹此刻却如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妇。
“第一,为保君上之颜面,必须以加封公主礼制昭告天下;第二,为显君上体面,必须举国同庆大宴群臣,整副銮驾接亲;第三,为彰君上尊严,必须邀各路诸侯前来观礼。如此三条看似母亲处处为昏王颜面,体面,尊严着想,不仅会爽快应允,而且昏王会深感母亲忠心,必然赐予丰厚的聘礼。”凌奇平静的回答着母亲。
“唉!凌儿啊,汝虽与冰凐凊三个奇儿不睦,但终究血脉相连,何必如此凉薄对待?为父着实寒心,也罢!尔若有逃生之法只管去吧!”上官镇满面怒云的对女儿贺兰凌奇言道。
“父亲暂且息怒,女儿绝非凉薄之人,父亲应该明白,若能救三位妹妹平安逃出虎口,女儿情愿以死相替,时不我待前述之事若叔公父亲依序步步安排调度,后面之事女儿自有道理,可保我上官一门无恙及三奇妹妹亦会安然回府,若父亲稍作疑虑我上官府必有血光之灾!”凌奇面带恳切严肃道。她见郑博键叔公和父亲默许各自安排行事去了,自己邀母亲随自己回了书房,紧闭房门后对母亲轻言道:“母亲,可知孩儿身着三层蛙翼?”
贺兰雪莹满目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自己阵中产下的女儿,些许年来她虽一如既往的对此女疼爱娇宠着,但随着日月的流逝她越发的觉得女儿深不可测的陌生,被女儿如此一问她顿觉神魂出窍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