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朗月将多余人抱进房间里,倒了杯水轻轻喂下,玉骨道:“我来吧。”
“没事,你们先去梳洗一下,然后看有没有吃的,带点过来,这里先交给我。”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脸色有些不正常,却只是皱了皱眉。
其他人也没有过多纠结,转身就出去了,帝千寻进来时便看到南宫朗月捂着胸口剧烈的喘着气,他挑了挑眉,“臭小子,挺能忍的。”
南宫朗月抬头看了眼没有说话,却让开了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帝千寻摇摇头,坐在床边为多余人把起脉,他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多余的人的衣服,眼里一丝不明的光闪过,随后风轻云淡道:“无妨,醒来后喂她喝点粥,在吃些东西就好。”
南宫朗月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帝千寻点了点头,心道这小子真能忍,我到要看看你开不开口,他又一本正经道:“你家老太爷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
南宫朗月这次开口了,却是吐出一口淤血,他大眼一瞪,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吐血么,竟然连老爷子也搬出来,这就是你圣人的风度?”
帝千寻摇头晃脑道:“施恩却不图报的,那才叫圣人,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圣人。”
他又围着南宫朗月转了一圈,啧啧道:“都说你小子像我,还真有点。”
南宫朗月撇嘴,不置可否。
玉骨和仙姿进来的时候帝千寻已经离开了,南宫朗月顾不上换洗,拿过玉骨手里的饭菜就开始狼吞虎咽,直到碗里一滴不剩,他才打了个饱嗝,看的白逸箫啧啧称奇,“传闻果然不可信。”
南宫朗月无辜的翻了个白眼,拍着肚子去洗澡了,五天没有洗澡,他已经无法忍受了。
黑夜就这样来了,悄无声息,两边屋里的灯早早的都灭了,唯有屋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显得有些昏暗。
一白衣男子青丝如瀑,从长廊尽头凌空漫步而来,衣缕飘散,如谪仙入了凡尘,双目无尘没有半点感情,只有两个字,高冷。
他推开多余人的房门,来到床前,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他想起白天里风回雪的话,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她改变了她曾经的坚持。
他也不明白,师父说,她是他的劫,又是他的缘,那到底是缘还是劫,师父没有说,他也没有懂。
缘又怎样,劫又怎样?
他摸着微沉的胸口,心里的迷茫更甚,似乎从遇见她开始,他发现自己似乎不是自己了,至少不是完整的自己。
他有些怀疑,怀疑自己的经历,或者师父的解释。
静立良久,他微微叹口气,将多余人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看了眼门外的人影,转身要走,却被抓住了衣角。
多余人手里紧紧攥着衣角,眉头皱成了一堆,在梦里无助的呼喊着:“不要走,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梵天音猛的一下捂住胸口,他第一次发现,不光是看到她的眼睛,就连听到她的声音心也会痛。
他本想扯出衣角,但是当看到那堆起来的眉头,却硬生生的止了动作,道了声好。
仅仅是一个字,却像是充满了无数的魔力,多余人慢慢舒缓了眉头,松开了手。
梵天音看了眼门口离开的身影,拂袖在床边坐下,这一坐就是一整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南宫朗月来敲门,他才慢腾腾的起身,化作虚无,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南宫朗月将手里的粥放到桌子上,狐疑的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唯有刚刚醒来的多余人,望着床顶喃喃念着哥哥。
南宫朗月看到多余人醒来,甚是激动,喂多余人喝了粥之后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