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多余人向前一步,对着帝千寻直直跪了下去,朗声道:“敲响警钟并非这位弟子本意,若是如此将他榜上除名,他何其无辜,还望圣尊明鉴。”
众人一副太不明智的表情,唯有南宫朗月几人默默点点头。莫问尘更是远远的对多余人行跪拜之礼,以表感激之情。
帝千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又忽然道:“那你可是看见了敲响警钟之人?”
多余人盯着帝千寻的目光,选择了沉默。
不知帝千寻此话何意,明知那位弟子家世不俗,还如此问,多余人若是说出来,得罪的可不光是那一位弟子那么简单,更别说别的弟子会怎样想。
或许会说她抢风头,或许会说她诬陷,或许会说她的种种,毕竟人心难测。
南宫朗月不爽了,他不爽了就不怕天不怕地,想置身事外,还得看他同不同意,既然都是凑热闹的,没人趟这趟浑水,那他就拉他们下水。
他上前一步道扶起多余人,清了清嗓子,抢在多余人前面开口道:“我想刚刚那一幕,看见的人应该不少吧,既然大家不想说,那就是给足了那你面子,若是不想被千夫所指,还是乖乖站出来吧。”
一句话成功将所有人拉下了水,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你能反驳说自己没有看到吗,除非是不想混了,毕竟没有人愿意去得罪南宫家。
就是皇宫里的那位也不想。
局势有了转变,有些人的位置不知不觉中悄悄的发生了变化,片刻,人群散开,中央只剩下一位白衣公子,他对那些临阵倒戈的弟子面露不屑,随后面色不改道:“南宫朗月,这就开始诬陷了吗?”
“呵,诬陷?就凭你也配?”
那人很是潇洒的挥了挥手中的扇子道:“别人怕你南宫世家,我兰昊可不怕。”
兰昊,除了南宫朗月,这个名字也是家喻户晓,兰昊,兰国二皇子,即使太子在很小的时候就遭遇了不测,但是天下人却习惯称他二皇子,因为太子从来只有一个。
南宫朗月故做感叹道:“不愧是兄妹啊,瞧瞧,口气都是这么大,是皇子就可以瞒天过海,倚强凌弱了吗?难道这是皇帝老儿教的?”
南宫朗月的话可真真惹恼了兰昊,他阴沉着脸,早已不见了刚刚的镇静,怒吼道:“放肆,你竟敢对我父皇不敬?”
“不敬?你瞒天过海,倚强凌弱,仗势欺人,让皇族蒙羞,你确实对你老儿不敬。”
“你……你……”
兰昊脸色阴沉的吓人,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指着南宫朗月有些颤抖,半响硬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南宫朗月向来嘴上功夫厉害,真是一句话就能气死人,但是他有靠山,而自己,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了这个姓氏,他就什么也不是。
他忽然有些慌了,如论如何,南宫朗月是南宫家的独孙,地位是无法动摇的,但是自己不一样,他今天的地位,都是他自己得到的,他不要失去。
他急忙看向兰夏所在的地方,却见她一脸厌恶的走开了,他知道,即便是他死,她也不会不会在帮他,但是他并不想放弃,向着兰夏的背影喊道:“妹妹,妹妹……”
兰夏并没有回头,更没有停留,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走的决然。
南宫朗月冷笑道:“无情最是帝王家。”
听着这句话,多余人忽然她想起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她爹爹和皇帝曾经是异姓兄弟,后来却成了闲散王爷,不被重用,十几年感情,一夕破裂。
然后她又想起云姨也这么说过,无情最是帝王家。
她看着兰夏决然离去的背影,很不理解,到底是什么让帝王家变得如此无情,还是说帝王家本来就很无情。